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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泛黄记忆 命里无常(上)

古木的故事确切来讲,还要从古木父亲的故事说起:

古木的老家原在华山以南的洛南县,解放前的古家在洛南县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古家以织布起家,拥有整个洛南县一半的织布坊,染坊县城的布行也有三分之一的门市,那时候的古家说是家财万贯一点也不夸张…

古木的爷爷生有三个儿子,古木的大伯古守清,二伯古守远还有古木的父亲古守业,用古木爷爷对他三个儿子的期望来讲:要守得清楚账目,守得长远生意,守得住家族基业…

因为家大业大古木的父亲在一出生后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般的日子,典型的商贾之家公子哥的生活…

古木的爷爷是一个受儒家思想影响颇深的人,他托人找当地最好的先生来教他的三个儿子学文习字,并且对他们寄予厚望,希望他们长大后能光耀门楣,哪怕不能光宗耀祖也希望他们能牢牢守住古家的家业…

古木的大伯二伯深受古木爷爷的影响,十来岁的时候便跟在古木爷爷后面,织布坊,染坊,布行都留下过他们学习的身影,只有古木的父亲古守业对于家族的那些祖业不甚感兴趣,不但没学到半点生意上的本事,偷偷摸摸拿家里的钱财出去挥霍的事倒是干了不少…

民国时期各地军阀争斗不断,平头老百姓是苦不堪言,胆子大的好勇斗狠的都上山当了土匪,有的土匪抢的多了有钱了也会下山做一些生意,做生意做的也不是什么好生意,无非就是妓院赌坊这些来钱来的钱快的生意…

妓院的妓女好多都是一些良家女子被土匪抢到山上玩腻后,在送到自己开的妓院拿那些女子当做给他们赚钱的工具。

洛南县城南有一家妓院虽说没有名字,但是却是洛南县人尽皆知的地方,有点闲钱的人家如果谁家男人不见了,都会明白人肯定是去妓院里面潇洒去了…

妓院是洛南县城南面山上的土匪头子,人称“十三爷”的人开的,这个十三爷有点生意头脑妓院和赌坊合二为一,既可以满足那些嫖客们的生理需求又可以激起他们精神上的满足…

古木的父亲在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了做男人的滋味,以后他便时常流连于城南的妓院,嫖的次数多了身子就虚了头脑也就不那么灵光了,在古木爷爷千叮万嘱不要沾赌不要沾赌的情况下还是沾上了赌博的恶习…

妓院赌坊都是土匪开的,土匪从来都是一群喂不饱的豺狼,怎么可能让你赢了他们的钱…

古木的父亲第一次被土匪绑到山上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因为知道古家家大业大关系大,所以土匪从来不敢抢古家,但是赌债可不同,白纸黑字的契约,你想赖账那是不可能的…

在古木的父亲欠了挺大一笔赌债后,土匪第一次把他绑到山上,派人送信给古木的爷爷拿钱还赌债在赎人。

虽然是赌债但是用古木爷爷常说的话来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赌债也是债得还”

虽然第一次被绑到土匪窝,但是古木的父亲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对自己家里的家业还是稍微有所了解的,知道他爹肯定会拿钱来赎他,果不其然,在山上住了三天左右,家里的掌柜就拿钱来赎他了…

下山回到家后,古木的父亲少不了被古木的爷爷一顿收拾,只是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打他一顿而已,不过打完之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古木的父亲被古木的爷爷关在家里关了整整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不准出古家大门半步…

一个多月的时间因为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人倒是长胖了不少,精神头也好多了,脑子也灵光了…

脑子灵光了,古木的父亲便想着法装可怜去骗古木奶奶的钱,慈母多败儿这话一点不错,亲娘到底还是疼自己的亲生儿子,便偷偷拿钱给古木的父亲…

古木的父亲有钱了,又变回了以前的德行,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流连与妓院和家之间…

因为被古木的爷爷狠狠揍过一顿,倒是在没去过赌坊,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找上它,它便会找上你,妓院内的赌坊想出一个新的法子,让嫖客们可以在妓女的房间连嫖带赌的法子…

古木的父亲又一次去妓院嫖妓的时候刚好妓院推出这种新法子,漂亮女人的枕边话有时候便会变成致命的武器来摧毁一个人…

古木的父亲受到自己所嫖的妓女的话的影响,在妓女的房间又一次玩起了赌博…

“骰子,纸牌”古木的父亲自认为他赌技已经练得挺好了,连续三天三夜的赌博,饿了有妓女把吃食送到嘴边,渴了会把茶水送到嘴边,就是想上大号也有人拿过来可以移动的木制马桶给他方便…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赌博铁打的人也会泄了精气神,古木的父亲输光了从古木奶奶那里骗来的所有钱,又找妓院借了一些钱,也都输进去了…

到了第四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古木的父亲在也受不住妓院里乌烟瘴气的气味这才稀里糊涂的走了出来…

稀里糊涂的走出妓院,又稀里糊涂的走回古家,路过自家布行,早起开门的掌柜给他打招呼问好,他也没精神气搭理人家…

看到眼窝深陷,满脸油光一瘸一拐走过布行门前的古木的父亲,布行的掌柜也是偷偷叹气…

回到家里,休息了大半个月后。

古木的父亲又一次跑去了妓院,这次他没带钱去的,妓院知道他没带钱,也不为难他,还借钱给他…

借钱赊账,借钱赊账,玩了大半年的古木的父亲又一次被土匪给绑上山去,也还是老规矩还赌债拿钱来赎人…

不过这一次古木的爷爷可没那么大方了,古木的爷爷这次一心就想着让古木的父亲好好吃些苦头,便告诉土匪第二次前去要赎金的人,你们让他多多吃点苦头我在拿钱赎人…

土匪头子十三爷听到前去古家拿赎金的土匪小弟的回话后,一笑而过…

前三天土匪们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古木的父亲,三天时间过了还不见古家拿钱来赎人,土匪们顿时不乐意了,觉得是应该给古木的父亲一个教训了,于是从第四天开始,土匪们把原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的古木的父亲关押进他们用来关押犯人的地窖,每天好吃好喝的饭菜没了,就只扔给他两个硬邦邦的窝窝头…

然后今天土匪张三不开心了,便会去地窖狠狠揍古木的父亲一顿,明天土匪李四不高兴了又跑去地窖狠狠揍上古木父亲一顿,每次古木的父亲都会被打的鼻青脸肿…

过了大概十来天左右,土匪们也去古家要了三四次赎金了,每次古木的爷爷都会问,有没有给古木的父亲教训,终于第五次土匪去要赎金的时候古木的爷爷这才安排掌柜拿着大洋去山上赎回了古木的父亲…

等到古木的父亲安全回到家里时,古木的奶奶看到鼻青脸肿瘦的瘦了一圈的古木的父亲,眼泪顿时不争气的留下来,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古木的奶奶边哭边骂,骂古木的父亲不争气又是心疼自己儿子受苦了…

只是这一次古木的爷爷是真的生气了,嘴里不停的骂着“孽畜,逆子,不知道长进的狗东西”,然后又自己动手狠狠揍了古木父亲一顿…

古木的爷爷揍累了便给了古木的父亲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下次再犯,以后就不要在回古家了,因为他们古家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乎,古木的父亲在等伤好了后,安稳了两年…

安稳的两年,古木的爷爷还以为古木的父亲改邪归正了,便差人给古木的父亲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和古家有生意往来的一个布行老板的女儿,还读过书有些学问,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

没过多久,古家便下了聘礼,古木的父亲古守业迎娶了古木的母亲刘兰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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