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我去芦苇滩玩,看到有个大鸟在窝里头孵蛋,我就心想要抓住那个大鸟,再把蛋拿到手。结果我还没走到面前,那大鸟突然飞了起来,冲着我扑过来,一翅膀就把我扇到了地上。旁边有好几只大鸟也飞起来,又是拉屎又是啄的,还差点啄到我的眼睛,吓得我赶紧不要命的跑。爹娘知道后,就揍了我一顿,再也不准我去掏鸟蛋了。”
“后来,”江二宝几乎是贴着江妮妮的耳朵说“我又偷偷去了一次,快到地方的时候,就听到前面大鸟“嘎哇嘎哇”的一通乱叫,我心里奇怪,难道被发现了?我当时就准备转身走了,却见那些大鸟在我前面的天上盘旋,还往前面的地上扑,像那次对付我一样,但是并没有朝我扑过来。我就猫着腰悄悄地过去,就见一条好大的蛇,正要去吃鸟蛋,吓得我赶紧趴到地上不敢动。那些大鸟飞过去,使劲的去啄那条蛇。等到蛇跟大鸟打仗的时候,我才赶紧往回跑,所以去那掏鸟蛋也是很危险的。”江二宝想到当时的那种情景,心中还是不由得心悸。
“哦”江妮妮若有所思。
在前世,每到秋季,大批的野鸭和大雁及一些候鸟便会往南迁徙,而在留或者经过的岛屿,江岸总有人们在等着捕捉它们,导致野鸭越来越少,还被政府列为保护动物,捕猎的行为被视为违法。
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大鸟就是野鸭吗?还是大雁?应该是没有被列入到违法的行列吧?
于是,江妮妮问道“那大鸟长什么样儿?咱们岛上的野鸟多不多?”
“多,从现在开始,每天都会有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鸟儿往这里飞,你这几天就等着看吧,天上时不时的会飞过来一群群的鸟,然后在岛上到处做窝。嘿!去年还有鸟儿跑到咱家的屋顶上做窝,半夜掉到咱屋里头,把爹娘吓得够呛,后来只好重新把屋顶又修了一番。不过,那野鸟的肉倒是挺好吃的。”江二宝绘声绘色的说到此,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似乎野鸟的美味儿还在。
“不过这些野鸟可狡猾了,人还没有走到面前,它就知道了,然后飞了。要去摸野鸟蛋,他们搞不好就报团来攻击你!我晚上也不敢去,怕蛇呀,踩到蛇了怎么办?咱们这里平时蛇也不多,可是每当野鸟过来的时候,那蛇就会多起来了。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一条蛇,把一个野鸟给吞吃了,然后还把它的蛋都全部吃了,这就是为什么娘不让我去抓野鸟的原因啊。”一说起野鸟,江二宝便滔滔不绝。
江琴知道野鸟肉是挺好吃的,而且,目前家里特别贫困,江水生腿瘸了,按理来说,是个残疾人,根本不适合干打渔这种营生。光说上下船,他就颇为不便,打鱼的时候,要是鱼稍微多一点,拖起网来,由于身体不平衡,他也比起常人也要多几分危险,就像这次妮妮掉到水里头,不能不说有这个原因在里头。其实,他也是被逼无奈,在为家人拼命。
这时的江琴刚穿过来,她还不知道,江水生的腿是被打残的,还经常会时不时地疼痛难忍。
既然有野鸟这种天然资源,也许是上天的恩赐,为什么不利用呢?江琴心里暗忖。
只是也没有听到过野鸭还能抱团,秋天还能生蛋,孵蛋呐?江琴对这又感到困惑。
江琴继续追问”哥,那野鸟长啥样”
江二宝却说“我也说不好,有很多种,到时候你看见就知道了”
江琴这时想到一个问题,问“那就没有别人到这岛上抓过野鸟吗?”。
你这小妮子,什么都不懂。咱们这里离旁的地方远着呢,这是一个孤岛,你懂不懂?就是一个无人岛哎。就是这么大的一片的湖水中就咱们这一个小岛,就是在水里头突出来的一个地方”二宝挠了挠脑袋,其实什么小岛,他也是听江水生说的,他也不懂。
“反正就凭咱们这种小船,到最近的南山镇都要半个多时辰,来回就得两个时辰。你以为船摇到这里容易呀,再说这野鸟我都捉不到,旁人又怎么捉得到呢?再说旁人也不知道这里有野鸟啊。”二宝连着说了一气,也并不觉得妮妮不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对,因为妮妮现在四岁,去年才三岁。
听爹娘说过,三岁的孩子一般都是不记事的。
忽然,江琴想起了一个大事“哥,咱家有蛇吗?那个,对付蛇有什么办法吗?”
“切”江二宝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办法?爹娘都没办法,看见蛇,只能躲。不过实在碰到了,咱们也只有打啦。”江二宝叹了一口气。
看江二宝这神情,嗯,有故事!江妮妮赶紧问道“那咱们能打得过蛇吗?”
“打过,还打死过。去年咱家门口的坪里跑出来一条蛇,嗯,有咱家大床那么长,有碗这么粗,”二宝双手比划一下。
“好吓人!当时,我正在坪里玩,那条大蛇游过来,蛇身子翘得高高的,对着我直吐舌头。我那时都吓傻啦,站在那里都不知道动了,也不会喊。后来还是爹发现了,冲上去抱着我就跑,那蛇扑过来,爹一看着急了,一把就掐住了那条蛇的蛇颈,结果那蛇一下子就把爹给缠住了,当时把爹勒的脸都乌青的”二宝鼓着眼睛,仿佛又沉浸在当日的恐惧里。
“后来呢?”江琴这回可是真害怕了,感觉自己有点哆嗦。
“后来,后来得亏娘,冲出去把我抱放到堂屋里头,让哥看着我,她自己拿了一把菜刀,然后把大门关紧,就冲到坪里对着那蛇使劲的砍起来,你那会儿和四宝都还在睡觉,我和哥就扒着门缝看。
那蛇开始还不松动,后来爹说砍它的七寸,娘就使劲的砍,那条蛇最后忍受不了疼痛才跑了。
蛇走后,就看到爹娘瘫在了地上。
娘后来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蛇的七寸在什么地方,估计大概在蛇头下面一点,她就沿着蛇头往下一路砍下去。”江二宝余悸未消。
江琴不由得心里暗暗地给江花儿点了一个赞!这个女人绝对是贤妻良母,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命,要是换做自己,说不定就吓傻了。
“哥,咱娘可真了不起。”江琴由衷的佩服。
“那当然,咱娘可是最好的娘了,要不然爹对娘那是好的没话说,就连咱奶奶都说咱娘好。”
“后来那蛇呢?”江琴问道
“死了,爹不放心,怕蛇来寻仇,后来就去寻找那条蛇,发现那条蛇死了。它被咱娘砍得血肉模糊,颈子都快被砍断了,牙齿也让娘给敲断了,爹就把它拎了回来,做了一顿美味蛇羹。”
“咱家现在还有蛇...,”因为不知道后来这家里出现过蛇没有?江琴有意的把话音拖长。
“有,但是自从砍死那条大蛇以后,家里就很少有蛇了,哎,今年家里还来了一条小蛇,你不记得啦?也是哦,你当时正在睡觉,”
回忆了一下,江二宝又道“奇了怪了,每次家里有蛇的时候,你总碰上在睡觉。”
“那后来怎么办的呢?”江琴急切的问道。
“还好,那是一条无毒蛇,就是常见的菜花蛇,我们拿扁担把它给打死了,然后拿来炖了汤喝。”
听到这里,江琴更害怕了,从小长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蛇,特别是那种毒蛇。
记得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学校的一条楼道里遇到一条眼镜蛇,那蛇仰起脖子,对着她吐着信子,她当时人都吓蒙了,呆在那里一动也不会动,直到那蛇走了,她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满是一手心的汗。
这更坚定了江琴也就是现在的江妮妮要赚钱的决心和急切,必须先得把周边砌围墙,这样才能保证一家老小的安全。
再说这是一个孤岛,万一碰上什么事儿了,多了道围墙就多了道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