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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年

春日里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路边的几棵野桃树,满树都盛开着粉白色的漂亮花朵。各种新建造的屋舍在周边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出。

甄家村

两个带着进贤冠的儒生结伴走在了长满青草的小路上,身后跟着一堆仆从牵着驴马。

“元皓兄,应该就在这一快了。”穿着富丽的儒生对着旁边的衣着朴素的儒生说道:“村人都说在这附近,那边有片屋舍,咱们过去看看吧。”

穿着朴素的儒生边顺着他指去的方向望去:“那里恐怕是学馆。公与没见周边全是童子在玩耍么,想来是刚下了课。”

华服儒生赞同的点了点头,稍后又疑惑道:“难道是村民会错了意思,误把学馆当作精舍了?”

“应该不能吧,静安先生如此大名,想来即使是这些粗鄙的村民也应该有听说过吧!而且我刚才问路的时候也有清楚的提到静安先生的名讳。”华服儒生对于没有找对地方有些失落的抱怨着。

“过去问问吧。”

华服儒生名叫沮授,另外一人叫作田丰。二人都是中山旁边的巨鹿郡人氏,听闻静安先生如今新悟出了一种新式算学,神秘不已,特慕名求学而来。在半路刚好遇到,就一同结伴前来。

“敢问小哥,静安精舍怎么走?”田丰十分有礼貌的询问着路边玩耍的五个孩童边上的那个。

“找静安精舍?”孩子刻意的提高了下疑问的语气,然后立马如恍然大悟一般:“你们一定又是来学数学的了。”

算学,又叫算术,近来静安先生新创出的新式算法就叫做数学。田丰心想,这个静安先生之名果然是如雷贯耳,连这小小的孩童都知道数学。而且听他的语气,近来应该有很多人前来求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张先生看中。看来自己等人并没有走错。当即欣喜的问道:“那不知小哥可不可以告诉我静安精舍的所在,在下感激不敬。”

这个答话的孩童正是苏安。苏安故作惋惜的说道:“你们来的太不凑巧了,静安先生出门访友去了,据说是去了颍川交流学术。”

“那敢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旁边的沮授焦急的插嘴问道。

苏安对于他的直白与突兀有些不喜欢,当即撇着嘴:“恐怕你们等不到喽,他去完颍川还要去洛阳太学讲课。”

二人都大失所望。沮授对着田丰说道:“元皓兄,看来我等只有去洛阳等候了。”

田丰心里犯了难,自己家境比不了沮授。远处洛阳求学的路费恐怕都难以支付,更别说在洛阳落脚的昂贵租金。只得无奈而又失落的对沮授道:“这里远去洛阳路途遥远,虽然仰慕静安先生的新学,在下恐怕不能再陪同你一起去了。”

看着二人吃瘪的模样,几个孩童在一旁开心的大笑着。

这几日通过在路上的交流,沮授对于这位元皓兄的才学和见识都十分认可,此刻见友人伤心,他也有些难过,旁边的小鬼居然还在肆意嘲笑。他当即觉得自己定然是被这个小鬼诓骗了。当即就要发怒,只听另外一个孩童说道:“苏老三,你又这般作弄来客,就不怕你二兄打你屁股么。”

“住口,要你多嘴。”苏安反斥道:“我有说假话么?张先生本来就不在啊!我说的是事实啊!何来诓骗。”

“你对,你对,我懒的与你辩。”那个小痛对着田丰二人说道:“张先生如今确实不在,精舍就在那边的山上。精舍现在是先生的大弟子马诨在代替先生教授经义。苏家二郎如今尽得先生数学真传,在代替先生教授数学。二位可以上去看看,再做决定。”

田丰对着小童鞠了一躬:“受教了,多谢这位小哥。在下感激不尽。”

田丰对着沮授说:“公与兄,咱们上山看看吧。”

沮授点了点头,二人正要离去。只听见苏安在后面嚷嚷道:“嘴上光说着谢意,却没有任何东西答谢,这难道就是你们所学的礼仪?”

沮授听到以后,大感气愤。这个小孩当真是....不可理喻,顽劣不堪。沮授已经顾不得面子,打算给这个无礼的孩子一点教训。

苏安看着那名华服儒生面带不善的朝着自己走来,掐着腰威胁道:“你们是来学数学的,你打了我,我定然让我二哥不教你们,反正来的学生这么多,少了你们两个张先生也不会怪罪。”

沮授:......

只听苏安继续说道:“这样吧,你给我些好玩意,我替你们引见我二哥。”他眼神一直盯着沮授腰间挂着的佩剑。故意贬低道:“比如,你腰上的那把破剑。”

沮授取下佩剑,激愤的说道:“什么叫做破剑,我这把剑可是林叔子大师亲手打造的,价值千金.....”

苏安:“我二哥说过,学问是无价的,你用有价的宝剑换取无价的学问,吃亏?还好你不去经商,不然铁定折本,折的连裤子都没有。”

沮授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千金又如何,学问是无价的。愤怒的盯着苏安,将宝剑递给他:“拿去,一柄剑而已,给你也无妨。记着,要信守承诺。”

苏安嘻嘻一笑,快速的接过了剑:“走吧,跟我来。”屁颠屁颠的在抱着剑,在前面带路。

苏安看见刚才拆他台的小童也跟在了后面。“甄小狗,你跟着干嘛,玩你的泥巴去。”

“我要告诉苏二哥,你又讹人家东西。”

苏安听到小童的威胁立马就变了脸色,恶狠狠的威胁道:“你敢说我就揍你。”

对于这句话,小童还是略微有些忌惮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苏安跑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低声说:“你别告密,待会这把剑我分你一起玩,如何?”

小童痛快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两个鬼灵精怪的孩子,田丰二人苦笑着摇摇头。

自从苏非打开了张风脑子里面新世界的大门,自此三年的时间,师徒二人‘合力’整理出了一套新式算法。

详细的加减乘除法,还有乘法口诀这一稀世秘籍。更为高级的一元一次方程,一元二次方程,二元一次,乃至与二元二次方程。还发明了新式计算工具算盘。

张风耗时三年,一边学习,一边整理自己所学编著成书。加减乘除法,和自然数的归类统计。这两本书已经完成。并且正式命名为数学,开创新的学派。现在正在满世界的炫耀,名声大燥。

精舍的学生也又以前的二十人不到,变成现在的近乎两百余人。

张风也没有精力和时间来教授这么多学生,就让大徒弟和苏非来分别代课,替自己教授记名弟子。

苏非倒是无所谓,就当给小学生补习数学了。更为重要的是,这对于自己的名望提升有了巨大的帮助。自己本意走武的路线,怎么突然就跑偏了?

苏非借此机会,接触到了更多的世家子弟和寒门学子。并且大肆资助拉笼寒门学子,为己用。如今的苏非已经开始接手苏家很多产业的经营与谋划了。自己有必要为了,打造一个新兴的大族奠定基础。

按照自己提出的,并且被苏双认可的战略计划;拉拢扶持周边小的氏族,和一些没落为寒门的豪族。帮助他们重新站起来,用以提升自己家的名声和影响力,把这些小的弱的组合在一起,结成一个更大的同盟。互相为援助,共同做大。

简单点来说,就是秉承邓爷爷的思想,先富带动后富。我帮你们站起来,等你们有最基本的自立能力。然后你们开始全力帮助我,让我先壮大。我再回来带着你们富强,扩大。

“二哥,二哥。”苏安一路小跑到苏非近前:“我带了两个人上来,他们是来求学的,看着都不是一般人。”

苏非精准的在一百五十步开外射中靶星。自此教授自己武艺的老人走后,苏非就把住所搬到了精舍来。张风的家眷不在此地,后宅反正也够大。苏非就把后面的院子给霸占了,用来练习武艺箭术。

“人呢?”

苏安:“在前面精舍参观他们学习呢。”

苏非收起弓箭,带着弟弟往前院走去。

由于学生的增多,张风又请匠人开辟成两间更大的学堂。马诨和苏非一人一间,各自分开授课。学生愿意听谁的,就去哪边。以前的那间小教室,现在只用来张风教授自己的亲传弟子用。

田丰与沮授二人望着拥挤着一百多人的教室,却看不到台上的先生。顿时大敢好奇,东侧的教室里,倒是时不时的传来诵读经书的声音。只是引他们来的童子,让在这里等候。他们也不方便过去瞧瞧。

不多时,二人就看见刚才的那个小童跟在一个少年前面,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少年七尺身高,看着模样还很稚嫩。年纪恐怕不会超过十五岁。二人心中好奇,这个不会就是小童口中的二哥吧?

小童指着他们二人说:“就是他们俩。”

“不许无礼。”苏非叱责了一声弟弟,向着二人拱手,打着招呼。“二位仁兄好,在下苏非。”

沮授开始心疼自己的宝剑,代课先生也才这么大?但是面上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落下,抱拳还着礼,做着自我介绍。

“在下广平沮授字公与,这位是元皓兄,巨鹿人,名叫田丰。我二人仰慕静安先生大名,特意前来求学的。”

田丰也在一旁拱手,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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