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来到易浅爸爸家,他和梦竹妈妈都是很好的人,知返哥哥虽然抵触我,但对我也很好。”
阮明月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讲述他人或者书中的故事,然旭的手,猛然攥紧,掐进肉里。
还有什么比以局外人的身份语气说出自己的过去,更让人心疼的呢。
“他们给了我亲情上的温暖,可是,然旭,你是我在这个冰冷世界上的救赎。”
“然旭,还好有你。”阮明月的眼泪,流的更凶猛。
然旭眸光深沉的看着在他怀中痛哭流涕的女孩。
她说,他是她的救赎。
然旭眼中划过感动,阮阮,我何德何能担得起你如此高的依赖。
你才是我的救赎啊。
8年前。
阮明月10岁。
阮明月吞下安眠药自杀。
有人会问,那么小的孩子,她知道什么是安眠药吗,她知道吞下安眠药可以自杀吗?
是的,那个年纪的阮明月什么都懂。
她的世界只有黑色,黑色,黑色。
因为父亲的关系,阮明月患上了抑郁症,是的,杀人于无形的抑郁症。
阮明月终是被抢救过来,她醒来后,对妈妈说:“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多好。”
之后她妈妈将她送到福利院,她在阮家的生活结束。
在福利院生活了三个月。
B 市有名的易家夫妇去福利院捐款,易浅的妻子,阮梦竹看到了阮明月。
“小姑娘,你叫名字?”阮梦竹蹲下来问,将一颗糖递给阮明月。
“阮,阮明月。”阮明月小声回答。
“阮明月。”阮梦竹叫她的名字,眼中涌出眼泪。
阮明月伸出脏兮兮的小手,“阿姨,不哭……”
阮梦竹就真的不哭了。
“梦竹,把她带回家吧。她和你同一个姓氏,眉眼和你相像,我们将她带回家,视如己出。”易浅说道。
于是,阮明月到了易家。
“爸妈,她是谁?”刚进入她的新家,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该指着阮明月问。
“知返,她是你的妹妹。”
易知返蹙紧眉,将手酷酷放进口袋里,“我没有妹妹。”
阮明月委屈扁扁嘴,眼中凝聚水色,快要哭了。易知返挑眉看着她,虽然这个不讨喜的小丫头看起来脏兮兮的,但她的眼睛里,太干净,让人觉得,她眼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不容亵渎的。
可易知返怎知她所经历的种种。
晚上,吃完晚餐,阮明月进入易知返的房间。
“哥哥是不是讨厌我?”阮明月又快哭了。
“没有。”易知返唇线僵硬道,阮明月的眼神让他觉得若是回答令她不满意就是犯罪。
阮明月突然咧嘴笑了,易知返望着阮明月的笑容,一怔,还未回过神,阮明月突然没了生气,昏倒。
易知返站在楼梯口,“爸,妈,不好了,她晕倒了,妹妹晕倒了。”
易知返终于认了阮明月这个妹妹。
“脊椎变形压迫心脏,我们的建议是尽快手术,家属商量一下。”
易知返猛的红了眼,捏着拳头,“妹妹,她怎么会成这样!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