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忙拿笔做了标记。
交代结束，靳辞推开门，率先离场。在他身后是昏暗的光线，光芒都给了台上的练习生们。他们尽管在聚光灯下耀眼，所有不入流的工作，都交给资本来背负。
同云君打了声招呼，靳辞就找了个位置安放自己。被淘汰的练习生也都回来了，被安排在隔壁观景台，唐恒就坐在那里。透过他的眼神，靳辞瞧见了强烈的渴望。这份渴望让靳辞心里头涌上一阵难过，他忽然很想抽一支烟，可惜的是，在这里，他不能抽烟。
台上。
“结果现在就在我的手里。”阿K老师一发声，整个场馆立刻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莫宇贺！”
“许嘉鸣！”
“季泽涵！”
“牧天！”
……
喊各种名字的都有，粉丝们仿佛是在进行什么比赛，一声更比一声高。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以“莫宇贺”为主。
“我们先来宣布第十名。”阿K老师拿出一个信封，话筒放到一旁，窸窸窣窣地拆起来。映入眼帘的名字令他迟疑，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总导演，却还要压抑住任何负面情绪，笑意盈盈地宣布：“恭喜长歌娱乐许嘉鸣！”
上一期还在第二名高位的人，一下子掉到了出道位末位。“恭喜”两个字放在这里，简直成了莫大的讽刺。
场馆里安静了三秒，大家都懵了。
角落里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许嘉鸣！”随后，一声一声的“许嘉鸣”迭起，现场才恢复到喧闹的状态。
莫宇贺站在许嘉鸣身边，表情难看到了极点，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拉住许嘉鸣，不让他去领这个可笑的“第十”。
什么狗屁规则？
莫宇贺的手紧紧攥住许嘉鸣的手腕，手背上青筋冒起。
好似料到了莫宇贺的“任性”，许嘉鸣冲他展露笑颜，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莫宇贺的胳膊，温和地说道：“我可是和你一起出道了！”
能够出道，便已是极好，其他的，不敢奢想。
人不是因为懦弱而不去捍卫自己的权利，而是有时候，某些权利捍卫时所需付出的代价，已经超过了其本身的价值。那就是不值得。
许嘉鸣走下阶梯，季泽涵给了他一个拥抱，心中五味杂陈。季泽涵不知道该说“恭喜”，还是“抱歉”，他其实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和许嘉鸣的排名互换了，他只是隐约认为，许嘉鸣跌落神坛，一定和自己有关，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
“来之前，我其实偷偷写了一份出道感言，我想，上次的排名总不会是逗我的吧。”许嘉鸣很淡然，微微笑着，他不喜欢谎言，也不喜欢客套。
他可以不奋起反抗，不去撕破假面，但同时，也没有人可以遏制袒露真实。
“作为第一个站上来发表感言的人，算是打了个样。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妈妈，是她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然后，我要感谢我的公司，我的经纪人靳辞哥，我的老板，云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