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赌坊是白马城的四大赌坊之一,隶属于白马帮,坊主由白马帮的副帮主古千秋亲自坐镇。长乐赌坊里有斗蛐蛐、斗鸡、筛子、牌九、斗鸭、斗鹅、投壶等各种玩法,应有尽有。
何曲曲虽然身份低微,但混迹于长乐坊三年了,对此地乐不思蜀。一说打赌,马上就兴致勃勃。
何罗二人,一起走进入长乐赌坊的一进颇为古朴的院子,门牌上挂着一个牌匾——斗蛐。
长乐坊的斗蛐房,总共有十大战场,每个战场就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放一只大瓷海碗,每个海碗有两个小指头大小的窟窿,这就是蛐蛐的战场了,此时每个桌子前面都围满了赌客。
“这两位小客官,里面请!我是阿三,请二位小爷关照!”一位灰衣青年,看到何罗二人进来,连忙搭问道。
“二位客官,由于上一局的比赛还未结束,请二位客官先用茶,我来给二位先介绍一下比赛规则。”
何蛐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请讲吧!”
斗蛐蛐这一项目,何曲曲自然也是知道一些规则的,只不过听人常说赌注较大,一直没有机会尝试。再者,罗子衿并不知道规则,一起听听也是好的。
灰衣青年道:“二位客官也看到了,斗蛐房一共有十大战场分为一到十号,每局比赛二十只蛐蛐参赛,第一轮获胜的蛐蛐一共有十只,可参加第二轮比赛。第二轮,胜利的蛐蛐,分为五组两两对决,根据获胜速度的按照先后顺序排名,分为一到五号。”灰衣青年十分流利的讲解道。
“第二轮,最先获胜的是一号蛐蛐,拥有免战权,直接进入第三轮,剩下的二到四号,两两对决,胜利者进入第三轮。”
“第三轮比赛,一共有三只蛐蛐参战,三只蛐蛐一起混战,最后获胜的,就是本局的蛐王!”
“最后赢了的蛐王,有什么好处?”罗子衿问道。
“胜利者能够得到除了扣除佣金外的二十个人赌注的总和,每个人的赌注是半两银子!二十个人的彩头加起来,也就是十两银子!”阿三提到十两银子两眼冒光,这几乎是阿三一年的收入啊!
“十两!”何曲曲也是两眼冒金光,罗子衿微微一笑。
阿三咧嘴笑道:“假如有了十两银子,何兄弟再也不用做叫花子了,把蛐王卖掉,最少还能再换十两银子,加起来二十两呢,够娶一个媳妇了!”
何罗二人打了个哈哈。
“二位客官,先交彩头,一共一两银子!”阿三伸手道。
罗子衿顺手一扔,扔出了一两银子,阿三连忙接住,称谢不已。
“二位爷,先用茶,下一局马上开始!”阿三连忙退了出去。
……
大约一盏茶过后,阿三带着一阵风一般跑了过来,送给何曲曲,罗子衿一人一个黄铜令牌,何曲曲反手一看,上面写着一个五,罗子衿那个写了一个六。
“叮当”一声悦耳的铃铛声音,回荡在整个斗蛐房。
“开始了,开始了!”斗蛐房内略有兴奋的声音此起彼伏,何罗二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阿三带着何罗二人分别入坐,二人正好左右相邻。
白马城,长乐赌坊,斗蛐房。
随着铃声的响起,所有的客人纷纷落座,何曲曲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除了自己与罗子衿之外,还有两个少年,与自己年龄相仿,一个在一号桌落座,另一个在八号桌。
至于其他的人,三十几岁似乎的有五六个,还有五六个是五六十岁的老者,甚至还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坐在第八桌,虽然他头发花白,但是脸上皱纹并不是很多。
在何曲曲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紫衣老者,服饰甚至华丽,虽然何曲曲穿着破烂,但紫衣老者没有一丝的不尊重,似乎在紫衣老者的世界里,只有蛐蛐。
罗子衿对面,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穿的一身青衣。
二十位参赛者,分为十桌,每一桌后面都有一个长乐赌坊的灰衣青年负责监督,维持秩序。
“斗蛐大赛,正式开始!”一位灰衣青年一声吆喝。“请各位蛐将军入场!”
一声令下,所有的斗客,纷纷从自己的“帅府”,把自己的蛐将军赶了出来。
何曲曲也把自己的那只半灰不白的蛐蛐给倒了出来,放进了属于它的战场,一个专门定制的大海碗。
紫衣老者也把他的蟋蟀赶了出来,一只黑中泛红的蛐蛐,论个头比何曲曲那只整整大了一圈。
紫衣老者用手捋了捋胡子,笑道:“小乞丐,你应该是第一次玩蛐蛐吧,看来你没玩过这一门手艺!”
何曲曲脸上微微发烫,拱手问道:“请大叔指教!”
“小乞丐,看你态度不错,爷就告诉你了,在蛐蛐界有十二字真言,你可听过?”紫衣老者道。
“没有!”何曲曲不假思索答道。
“今天你运气不错,找对人了,听好了,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紫衣老者笑道,“这十二字真言,可是千金难买的!”
紫衣老者又道:“我看你的这只蛐蛐,白中泛灰,此乃下下品,所以我看你今日必输!”
何曲曲心中一想,也颇为失落,不过做为小乞丐的他,经常被人打击,便很快释然。于是朗声道:“就算我的蛐蛐必败,我也要试试!”
紫衣老者微微一愣道:“有骨气,好小子!”
紫衣老者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开始大叫道:“黑旋风,给爷上,打败它!”
何曲曲也依葫芦画瓢,也用右手捏了一根狗一把草,挑逗了自己的那只灰中泛白的小蛐蛐道:“白大仙,加油!”
紫衣老者的那只黑旋风,一纵一跳,甚是威风,带着脚下的一丝尘土,好似刮起一阵旋风,朝着何曲曲的白大仙冲去。
白大仙不管何曲曲用狗尾巴草如何挑逗,后腿一蹬,撒腿就跑。
“我就说么,还是我的黑旋风厉害吧,”紫衣老者捋了一把胡子大笑道!
“白大仙,给我上!十两银子啊!”何曲曲催促道!
何曲曲无奈,用狗尾巴草使劲的拨弄白大仙的屁股。
可是不管何曲曲怎么拨弄,白大仙只是绕着战场一圈逃跑,黑旋风得理不饶人,发足猛追,仿佛要把白大仙大打屁滚尿流一般。
一圈,两圈,大概一百圈过去了……
黑旋风追着追着,慢慢也追不上了,白大仙仿佛有无穷的力气,一直奔跑着。
此时的紫衣老者,本来年老力衰,喊得嗓子也嘶哑了,气喘吁吁,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