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央起身开了窗，拉了她过去，以扇面遥指向那一处：“你瞧。”
顺着她所指的方位看去，可见几个零零散散的商贩正蹲在门口贩卖。
不过，他们贩卖的皆是一些不如何值钱的器物，在摊子前停驻的人少之又少。
“风月楼来往皆是达官贵人，又有谁会在小摊贩前驻足？”夏侯婵媛眉头微蹙：“姒央姐姐，这些是否是裔王的人？”
姒央略一点头，关了窗，袅袅娜娜的走进去：“这些人呐，自那一日裔王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此处了，想来是想探查你的下落。”
夏侯婵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还好还好。”
姒央笑着嗔了她一眼：“你呀，日后还是少来的好，有何事便还让你人来告知一声便是。”
夏侯婵媛吐了吐舌头，笑着应了。
她又故意在风月楼磨蹭了一会，才在夜色将晚之时回来。
当晚，长孙栖迟也与江少瑜商定好了备选之人，将名单一并交给她。
夏侯婵媛耐心等了几日，才等到姒央送来的关乎崔铮勇与马世杰的资料以及罪证。
这两人果然是穷凶极恶之人，尤为马世杰，极为好色，平日强抢民女，根本是家常便饭，甚至为此闹出了不少的人命，其余收受贿赂，私买官位给族人之类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至于崔铮勇，也是与他一般无二的人。
两个虽然一个为煵王的人，一个为裔王效力，但因相似的“兴趣爱好”私下里总是悄悄混迹一处，互相送上美人爱妾。
若马世杰那里闹出了人命，便在送上诸多的好处给崔铮勇，此事便可直接遮掩过去。
至于周泽霖，倒是当真如所看到的一般，是个难得的清官。
身在六部之中油水最多的户部，竟还能独善其身，嫉恶如仇，实在是难能可贵。
而他最大的喜好，便是两三日去一回茶楼喝茶听书。
喝茶听书？
夏侯婵媛放下手中厚厚一摞纸页，米眸内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
听风楼，京都最为雅致的茶楼之中，周泽霖独自坐在角落，捻着一杯茶水，看着台上。
台上的说书先生正口沫横飞的说着前两日兵部尚书马世杰被赶下朝堂之事。
说到最后，激动的一拍桌子：“这兵部马尚书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真是大快人心！”
人群内响起一系列的叫好声，周泽霖也捋了捋胡子，轻叹一声：“可惜，也仅仅是罢朝十日而已。”
“大人以为，还当如何？”一道雌雄模辩的清泠嗓音忽而传来。
周泽霖一惊，抬眸便见一青衣男子在他对面坐下，他头上带着一顶斗笠，长长的黑纱幕帘垂下，将他的面容遮掩的严严实实。
周泽霖搁下了茶盏，面色肃然，“尊下是何人？”
斗笠人，也就是夏侯婵媛，淡笑一声，避而不答：“大人嫉恶如仇，兵部尚书马世杰与那刑部尚书崔铮勇，两人皆是朝廷一大毒瘤，想必大人早替民除害了吧。”
周泽霖目露警惕：“你这般说，是有何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