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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亡

一尘不染的房间里,小忆秋躺在餐桌上翘着二郎腿,借着嚣张掩饰着自己心里的忐忑。

依美人端坐在椅子上喝着水,看着小忆秋,见他这么滑稽,时不时地笑两声。

而每当她一笑,忆秋便更换一下双腿的位置,一会右腿在上一会左腿在上地来回交换着。

“前辈,你不累吗?”依美人总算是先说话了,“这样干躺着,说要请我帮个忙,却也一直不提。”

“我这不是想着提哪个呢吗?”

“不止一个?”依美人放下水杯,“我一个小女子还可以帮前辈很多事吗?”

小忆秋停下抖动的双腿,神情也是变成了心里真实的样子,有点萧瑟,他问道:“你可不可以先把面纱摘掉?”

依美人笑了笑,说道:“这也是前辈想让小女子帮忙的一件事吗?如果不是的话,小女子恐怕不能照做。”

小忆秋站了起来,盯着依美人看了几眼,心里想着什么,在依美人恍惚的时候飘然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帮我跟因我而死的六个人说声抱歉吧。”

依美人的双眉微微皱起,冲着小忆秋的背影喊道:“前辈,这件事恐怕我帮不到你。”

小忆秋没有回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离开了。

骄阳似火,人的视线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已经发生了扭曲。

已经下了尊者的马车的忆秋回到了自己的阁楼里想要再次写几个字,只是这次的他却连提起笔的机会都没有。

嘈杂声响起,忆秋下楼查看。

十几个雇佣兵把阁楼门口围了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到最前方,此人正是当时捉自己去望天府的那个人。

“怎么?这次又要带我去见谁啊?”忆秋友善地问道。

雇佣兵直接把他推到一边根本不理他,对着自己的手下命令道:“动手。”

忆秋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雇佣兵们似乎没有要解答他的疑问的意思,只是一个个地冲进了阁楼中,一把大火从内而外燃了起来。

忆秋没有阻止,只是把那唯一一个自己认识的雇佣兵拉到自己身边问道:“是谁?”

这声音如同从九幽之地传来让听到的人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下也没能忍住打了一个寒颤。

雇佣兵急忙回道:“我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不过问雇主以及目标的身份。”

忆秋握了握拳头,还是放开了紧握着对方衣领的手,转身离开了。

雇佣兵头头见他就这样离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还嘀咕着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不过又摇了摇头,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快点,看什么看。”收拾好自己的他重新催促起自己的手下来。

城门处,尊者站在地牢门口挥着手里的纸扇,神色冷漠。

老李和老张待在牢房里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谁干得?”尊者问道。

“阴界的轮回殿主。”

尊者转身离开,只是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折扇。

殿主没有离开,就一直在城门上的大殿里等着尊者的到来。

尊者推门走了进来。

殿主已不是刚回到人间时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的样子了。她嘴唇纯黑,一头白发及腰,一身黄衣艳美,举止大开大合,在大殿里翩翩起舞。一旁有着乐师伴奏。

尊者从一旁走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欣赏起这自己也曾跳过的舞蹈。

舞毕,在殿主要重来一遍的时候尊者出声阻止了。

“停下来。”

殿主置若罔闻,就要重新开始她的舞蹈,同时把眼睛瞥向尊者,似乎是在邀请她与自己共舞。

尊者摘下自己的帽子,松掉头发任由其散落下来。

“你可知道我为今天筹备了多久吗?”尊者问道。

殿主没有回答,开始了她的舞蹈。

“你可知道我舍弃了多少才换来了已有的东西吗?”尊者向殿主走去,似乎也不想着让殿主回答自己了,只是独自说着。

“你凭什么把它毁掉!!!”

尊者的声音盖过了音乐,殿主的动作出现了那么一丝停顿。乐师继续演奏着,即使他们在这一刻也没能听见乐曲。

殿主朝着尊者笑了笑,终于开口了。

“想杀我吗?”

尊者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她的头发无风飘起,单手一握拿住虚空中的武器,朝着殿主走去。

美丽从挣扎于危险下的舞蹈中诞生,时不时溅起的鲜血将这一幕渲染得有些凄凉。

舞毕,殿主倒在了地上,先忆秋一步进了轮回。

尊者手持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在安静下来的时候冲着乐师们喊道:“继续!”

音乐再次响起,再舞的人却已经变了。

燥热的天气下人人都是那么容易变得烦躁,无处可去的忆秋顶着大太阳又一次来到了城东的画院。

下午的课程似乎还没有开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忆秋坐到了树的阴影下,似乎是有点累,一闭眼就睡了过去,来到了梦乡。

“你也要我成为你的傀儡吗?王!”

在梦里还能存在的殿主冲着一脸冷漠的王嘶吼道。

王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流着泪笑道:“当然不会了。”

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想让忆秋在梦里停留太多时间,早早来到这里筹备课程的老师叫醒了他。

“你怎么哭了?”老师问道。

忆秋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同时擦掉了眼角的泪,很委屈地回道:“老师,我的家让人给烧了。”

“啊?”老师的表情中透露着同情,“你有没有受伤?烧你家的人呢?找雇佣兵去给你报仇啊!”

忆秋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不过恐怕我不能报仇了。”

“为什么?”

忆秋站起来拍拍身子,很认真地回道:“因为烧我家的人就是雇佣兵。”

老师退后一步,似乎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说道:“那你就先留在这学院吧,不上课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来。不过上课的时候你可千万要保持安静啊,要是想画画就自己拿画具,千万不要再和孩子发生纠缠了。”

忆秋见老师这么紧张很不厚道地笑了笑。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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