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语虽然提前来到了琴房，但是她根本没心情练习。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试想着怎么和陈老师打招呼，怎么才能试图与他聊一些“排练”之外的话题呢？
“陈老师，其实我……”若语对着空气轻声说着，“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可以不可以……”
唉，若语叹了一口气，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呢。刚想弹弹琴，缓和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门口就有几个人路过，嘻嘻笑笑的，好像在说些什么。
“……陈老师昨晚回学校又晚了。”
“看到了吗？”
“看到了一点点，太暗了……”
“怎么样？”
“身材很不错……应该是个熟女……”
“啊……我还以为陈老师真的是……”
虽然她们在外面说这话，但是琴房里安静的环境，还是让若语大致听到了一些。或许天生敏感，关于陈老师的话题总会听得更仔细一些。
陈老师晚归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听说，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总有人和他在校门外分别。
但是这样的传闻，如果不是他亲口说的，若语都不会选择相信。于是，她抬起手指，在钢琴键上弹奏起了音乐，随着窗外飘来的淡淡清风，一点也没有了炎热的感觉。
一曲完毕，她看了一眼手机，还未到约定的时间，轻叹一口气，开始了下一首乐曲。
就这样凭借着心情弹奏音乐，也是一种放松和享受吧。只是她沉浸在音乐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谦已经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后，用欣赏的目光听着她的弹奏，直到她弹奏完毕才轻轻地鼓起掌来。
若语一惊，回头看见陈谦温和的笑容，脸情不自禁地红了。
“陈、陈老师，你来了。”若语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用起来。”陈谦拿起小提琴，说，“听你弹奏，让我特别有和你一起演奏的冲动。”说着，他已经将小提琴放在了肩膀上，用一个眼神提示若语，一起吧。
若语羞红的脸上蹦出明媚的笑容，赶紧提手弹奏，一段前奏后，小提琴默契地介入，一切都是那么随性自然。仿佛他们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下，在舞台中央，投入地只有他们两个。
“若语，如果不说，还以为你是音乐系的呢。”陈谦看着她。
“我，我也是偶然。”若语显得不好意思。
“嗯，那我也是偶然。”陈谦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让人多看一眼，都会心跳不已。“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么好的伴奏，我还不知道自己可以拉好听的音乐呢。”
若语低下头去，回答：“陈老师过奖了。”
“怎么样？”陈谦突然问，“找到工作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问起若语其他的问题，让若语受宠若惊。
“还没有。”若语微微一笑，“正在努力找。”
“嗯，是想留在这里吗？”
“对，想留在这里。”若语的话语中似乎含着两个意思，不知道陈谦是否可以察觉到。
“有考虑，做什么样的工作吗？”陈谦继续问。
“还没考虑那么多，目前只是想找一个适合的工作开始，积累经验。”若语抬头看着他，“毕竟，不会一下子就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吧。”
“也是。”陈谦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随后，两人沉默了几秒，陈谦看了一眼手表，说：“要不，我们再练一次就结束？”
“啊？”若语脸上原本的笑容尴尬了一下，“好、好的。”
陈谦拿起提琴，示意若语可以开始，若语坐好，开始了弹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遍的弹奏总有些散漫，跟不上心里要的那个节奏，竟然尴尬地弹错了一个音。
“对、对不起，陈老师，我们再来一次吧。”若语赶紧道歉。
“没事。”陈谦说，“慢慢来。”
若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重新开始弹奏。直到小提琴的声音响起，若语才明白，自己是不想让时间这么快就溜走，希望这首音乐不会停止，他们只是在属于他们的一个小空间内，永远可以继续他们的弹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