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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我会用尽所有的力气,让站在眼前的你相安无事。
这就像是天赋,或说是你赐予我的一种本能。
“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经的。”吴毅一把把张墨轩的双手放置在她身体两侧,瞬间严肃起来,“我这儿有你比赛的录像,只要你同意,立马就能……”
“算了算了,事儿都过去了。”张墨轩轻微摇晃着自己受伤的那只脚宽慰道,“你看,我这儿不也没什么事儿吗?”
“行了行了,别晃了。”吴毅也暂时不好再多说些什么,“那我先陪你回宿舍吧。”
搀扶着张墨轩,慢慢走到宿舍楼下。因这天是运动会,宿管也去“凑热闹”去了,所以吴毅在没有登记入册的情况下,顺利走了进去。
在踏上第一个阶梯的瞬间,没有丝毫的思索犹豫,吴毅一把把张墨轩轻轻抱起,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迈上阶梯。
这一举动,把张墨轩吓得不轻,不过,转瞬就满脸欣喜的表情,“谢谢。”
“见外。”
慢慢走到寝室门口,轻轻放下。
接过墨轩递来的钥匙打开门,“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墨轩前脚刚刚踏进寝室门,吴毅转身立刻就走,“我一会儿还有点急事,先走了!”
“诶……”接过吴毅的钥匙,还未反应过来,话也还未说完,吴毅就已轻轻关上门,迅速消失于视线中。
留下张墨轩满腹疑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关上寝室门后,吴毅一路小跑到寝室楼下。
坐在大门外面的一把长椅上,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认真翻看着录像。
在张墨轩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在最后一百米已经全力冲刺之时,在她旁侧的一个人似乎是有在向她慢慢靠近的一个趋势,大概察觉到是碰了一下。
放大,回放一点点,定睛一看,就是她!“小心翼翼”做了些“小动作”,利用冲刺惯性狠狠将张墨轩绊倒在地。
越仔细看,发现这个人还有些许眼熟,稍稍思索了一小会儿,“是她!”
吴毅一下子记起了这个人,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情。
迅速掏出手机,翻找到这个人,决定约她出来好好谈一谈。
吴毅提前走到约定地点。
五分钟后。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顺着这句话的声音,是她,走了过来。
“不管什么样,你都无法改变她在我内心的地位!还有,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到你彻底放弃她的时候!”
“我不止一次跟你讲过!感情这个事情强求不来!而你这样,用伤害我最爱的人来引起我注意的方式,是最幼稚,也是最愚蠢的行为!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稍稍向前逼退一步,“我警告你!这次不深究,是因为我尊重墨轩的善良,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让你知道,天!到底有多高!”
狠狠甩下这句话后,没有过多纠缠,就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那个人冷冷的站在那里。
呆呆望着吴毅冷漠远去的背影,像是在思索,或许是还有些不甘心,直至吴毅完全消失于她眼前。可能是冷静了下来,慢慢挪动脚步坐到阶梯旁,刚刚的气势瞬时荡然无存。
自己一人沉默不语,低着头。
微风,吹了许久,慢慢,操场也没有多少人。
过了些时间,些许泪珠从她已竭尽全力控制住的眼角滴落,缓缓砸到地。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这个像是天赋的权利。
但,如果你的喜欢,给他招来了麻烦或是让他厌恶,就有错,也就是这样的卑微。
更何况如果你是用伤害他爱的人的方式来引起他所谓的注意力,这便是最愚蠢的方式。他只会更加厌恶你,因为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会容忍别人欺负,在他眼里,你只是别人。
我们或许都应该明白。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它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如果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那即便是专业运动员,也会有跑累,跑疲惫,跑不动的一天。
空气一下感觉静谧了下来,就像现在的心情,慢慢静如止水。
可能就是一次次的警告,一次次的冷水,一次次的自我感动。到今天,算是彻底浇灭了这个人的心,缓缓起身,“明白了,跑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该休息了”。
顺着风的方向,屏蔽着外界的喧嚣,拖着沉重的双腿,缓缓走向另一方。
这边,吴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张墨轩的寝室,“开门!”
“谁呀!”王柯那大嗓门一下就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她们,“这么大声!”
原来,没有参赛项目后,大家默契的都回到了寝室,在自己床铺上看着书,或是玩着游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都缓缓进入了梦乡,或许是累了。
这一下,都被弄得清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离门最近的她走下床,一把“强劲”的拉开门,脑袋里迅速组织准备批斗的语言,正准备开始“噼里啪啦”的一通灌输时,却一下吞吞吐吐,“吴,吴,吴……”在看清楚是谁后,气势瞬时就减了一半。
“吴,吴,吴什么吴?”
“吴老师好。”一下变得毕恭毕敬,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顺势把门完全拉开,“请问您,贵步临此地,有何贵干?”
吴毅被这突如其来的俏皮话一下弄得不知该何言以对,抿了抿嘴,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墨轩也在休息吗?”
“墨轩?还没回……”
话还未说完,听到张墨轩没在寝室,吴毅又立马一溜烟的不见踪影。
快步跑下楼梯,拐过交叉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像是安了加速器般在各个角落找寻着。
十分钟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散步在操场的草地上,缓缓坐在草地上歇息着。
“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一天天到处乱跑。”
“说谁呢?”
吴毅顺着话音往后一看,“你跑哪儿去了?”
“我就在这儿,哪儿也没去。”
“咋不接电话?”
“手机静音了。”
“看着跑道,心里不好受吧。”见墨轩沉默不语,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坐会儿。”
两人席地而坐。
一望无际的天空,就像是此时的心里,不知为何,感觉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感觉怎么样?”
“嗯?”
“被我保护的感觉。”
“吴毅,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自恋。”
“You say that again?”
“谢谢。”
“I didn't catch what you said.”
“I'll just say it once.”
吴毅宠溺的笑了笑,“是不是有些不甘心?”
“这有什么不甘心的?”
“那你一个人来操场作甚?”
“转转,散散心。”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张墨轩缓缓轻笑出声,“知道我,所以来这儿找我?”
“来吧,陪你再走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把一只手递给了张墨轩,“呐,快起来。”
“再坐会儿呗。”
“起来,这草地上凉的很,坐久了,容易寒气入体。”
“老中医,等会儿要去哪里进修呀?”搭着吴毅的手,像是接了一个外力,缓缓站起,“我腿脚不好,可走不了多远。”
“没事,大不了我背你。”
墨轩没有多说些什么,像是有些害羞,转移着自己的视线,两人并肩走在操场的跑道上,和煦的阳光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无比和谐,也包括,此时的两人。
慢慢走了五分钟左右,“张墨轩!”
原来是之前在比赛时绊倒张墨轩的那个女生。
张墨轩顺着声音往后一转,吴毅像是条件反射般的挡在两人中间,用手护住张墨轩,把她挡在自己身后。
“吴毅,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不相信我?”
“因为你之前做的一系列事情,导致我没有办法去相信你!”
时间像是一下静止。
“此刻我也不想多言。”顿了顿,向旁边站了站,“墨轩。”
“嗯?”
“对不起。”伴随着这声道歉的还有九十度的鞠躬,“之前绊倒你,是我的想法和做法太过幼稚,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郑重的道歉,对不起。”
“没事没事,事儿都过去了,你看,我腿也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太自责。”
“谢谢你。”缓缓抬起身体,轻缓说道,“我终于知道,吴毅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小心翼翼的看向吴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作罢。
只能转过头看着墨轩,不过眼神里,这次没有半分威胁,只微微一笑,“我自己的这段路,我也跑累了。今天,我想让它成为终点。”轻轻把两人的手搭在一起,“以后,你们两个人要一起跑这条路。这样,才不容易累。”
“谢谢。”
随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吴毅与张墨轩紧紧相握的双手,在太阳的光辉里,散落的微风里,定格。
以后的路,各走。
不管心里怎样,她的终点,必须要停在这里。
两天的运动会圆满落下帷幕,简短的闭幕仪式后,一切又都慢慢恢复到了从前的节奏。
张墨轩由于被绊倒了那一下,从而导致没有进入到决赛。
脚上的伤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与几次换药,看样子已完全康复。
这一周,新的英语课老师与同学们见了面。
张墨轩第一次坐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静静注视着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老师,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与状态。
这两堂课,老师讲的所有,于墨轩而言,只是围绕在耳边“嗡嗡”的讲话声,平淡无奇,普普通通,规规矩矩上完了这两堂课,再没有了之前独有的活力与笑容。
课程结束。
在大家陆陆续续离开课室时。
扩音器突然响起他说话的声音,“Wait a moment.”调整了一下音量,“请问环境艺术设计的英语课代表是谁?”
刚走到桌边的张墨轩小跑两步前去,“是我。”
“我这儿有一份资料,请帮忙翻译一下,下节课你们班小课的时候交给我。”
“行,没问题。”平淡的接过老师递来的文件夹,简单小声应着,接着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教室。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小声向跟在她身后的室友们传递着她的情绪,“等会儿我就直接回去了,已经请好假了。”
对于张墨轩而言,这几天是最艰难困苦的,看她的表情就已经能得知百分之七八十,是曾经的伤口在这几天又慢慢在裂开,开始隐隐作痛。
“好的。”王珂率先打破沉寂,“行,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对,要小心。”李欣主动靠近,“我帮你把书拿回去吧。”
“谢谢。”简单道谢后,拿着文件夹,一个人朝另一方的阶梯走去,慢慢消失于大家的视线中。
朋友们回到了寝室,张墨轩来到了车站。
三小时的路程,回到了家。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