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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墨轩还在犹豫不定,还想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内心真正想法时。
这件事,已经不出所料的,随着大家八卦的热情一传十,十传百。
而吴老师将要面临的,则是停职调查。
为不影响张墨轩同学的前程,吴老师决定全权揽责。
吴老师将面临处分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张墨轩的耳朵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教导处冲去,校长和各个领导都已聚齐,吴老师则像夹心饼干一样被夹在中间不能动弹,脸色已十分难看。
看到这样的情景,张墨轩瞬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知晓了当时李欣她们所提前预料,担心的情况这下是真正,一五一十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直接毫无顾虑地冲了进去,“赵主任,又没做什么!凭什么停职调查!”
“这位同学,听你这意思,你是还想再发生些什么?”
“你!”
“要是发生了什么,他的处分只会更加严重!”
“就这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
“你说能说明什么?同学,你这样激动的情绪,我看已经能证实我的猜测。”
听到这话,墨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静默了一会儿,本就不是很大的办公室,让这空气窒息得更加让人喘不过气。
领导打破僵局,放缓语速,继续给墨轩讲解着,“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行政规章制度,而这件事,已然是触及到了我们规章制度的红线,所以,必须给予处分。”
“那……”
“你还想说些什么吗?”
张墨轩只是抿嘴不语。
“我可以接受处置,但这件事与张墨轩同学无关,她完全就是……”
还没等吴老师的话说完,就已被打断,“这个,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听着吴老师说这些话,还带有些颤颤巍巍的语气,张墨轩突然像是还想开口辩解着些什么,却被吴老师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行了,事实情况已经清楚了,你们回去吧,处理结果,明天会张贴出来的。”
“张贴?”已经走到门口的墨轩立即转身走了回来,“你要把事态扩展到什么程度?”
“同学,不是我要把事态扩展到什么程度,这只是一个我们正常的处理事情的过程与纪律。“,不料下一句语气竟略带挑衅,“还是你也觉得说这件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觉得有些丢脸了吧!”
“哼!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这算是张墨轩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如此轻蔑的态度回应领导的问话,“这有什么!随你!”
之后,就一气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导处。
待墨轩走出教导处的房门,赵主任向吴老师冷冷甩去一句,“你也走吧,这两周你的课,也得停。回去吧,等待后续处理决定。”
听完,吴老师耷拉着脑袋,低气压的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你没提前走?”看着倚靠在墙上的墨轩,吴老师一脸诧异。
“一起,反正都已铺天盖地的全知道了。”墨轩像是有点破罐破摔的感觉,“愣着干嘛,走。”
这下,反而弄得吴老师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俩人一直并排走着,来到人工湖。
因是双休,所以大多数的同学都在校外,他们周围并没有多少人。
“吴老师,你这样,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墨轩率先打破沉寂,又欲言又止,“如今闹成这样,学校这里感觉有点……”
沉默了一小会儿,“按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我想很快我的停职就会变成被辞退。”
“也许吧。”
“你这算是什么反应?”
“没反应。”张墨轩长叹一口气,“吴老师,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全权揽责。”
“为什么?我必须保证你在这件事情上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再说,本身就是我先喜欢的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意思就是我以后会喜欢上你呗。”墨轩或许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就调侃道,下一秒,又调整坐姿假装正经,“那,事情既然已经都发展成这样了,那你就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就说吗?”听到这个问题,吴老师像是一下就忘却要遭受处分的事情,被张墨轩这一句问话就迅速带回到了以前的回忆中,还不禁轻笑出声,谈道,“其实,第一次是在学校举办的一次‘五四青年节’的活动上,当时我在操场上闲逛。”吴老师下意识看了张墨轩一眼,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就看到一个,衣服背后尾部都被地上未干的颜料染上颜色了,都还毫无察觉的人蹲在地上,一直在专心致志地涂鸦着井盖。”
“然后呢?”
“然后就好奇前去看看,到底怎样的一个人?在创造些什么?这么专注。”
“接着呢?”
“接着,我就在你身后站了有足足十多分钟,你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井盖上。”
“如此专注?”
“对。”
俩人突然一起看向彼此,眼神也瞬时交织在一起。
这一下,连空气都感觉一下顺畅了许多。
“后来呢?”听着张墨轩这语气,感觉像是有些在明知故问,应该也是回想起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把我的颜料拿走了一罐?”
“是的。我想这么专心致志的一个人,只能这样,或许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从那一刻,你(就)……”
“对,我就觉得,做事情如此认真负责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很差,而且看到你的画功,也是很厉害。就觉得,你应该是很棒的一个人。”
“你这是被我的才华给深深吸引住了吧?”墨轩也越聊越开,开始打趣着,“接着,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吗?”
“你这都是些什么词?”老师听得有些哭笑不得,下一秒又立马严肃了起来,“不过也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从那以后,就开始去注意你,留意你。”停顿了一下,长舒一口气,“后来,就找了一个借口,去到校长办公室调取学生档案,因为看过你的样子嘛,就凭借记忆中的样貌去翻找学生照。”
“老师,你是要转行吗?”
“嗯?”
“联邦调查局。”
“也还没到那个地步。”
“继续说。”
“后来,就发现你也上我的课。”
“所以,你就让我当你的课代表。”
“是的。”
“老师,看来你是蓄谋已久,老谋深算呀。”
“你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好歹也是在杂志上刊登过作品的人,也算有点墨水吧,怎么尽整一些贬义词。”
“老师,老谋深算可是褒义。”
“是吗?”
“是呀,你这英语教久了,连自己母语的一些词语词性都忘掉,这可不行。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语文助教’了!”
“少打岔,说正经的。”
“行行行。”墨轩还佯装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说正经的。”
吴老师见墨轩一下挺直腰板假装正经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后来,经过一堂课一堂课的相处下来,还有平时在路上碰到你,觉得你的性格也挺不错的。所以,内心就对你越来越有好感。”
“老师,接着夸。”
“尤其是在你绘画的时候,专注于一件事情的你,那个状态,特别吸引人。”
“我是个劳模吗?”
“不是,是你认真的样子很迷人。”
张墨轩听到,只是浅浅一笑。
目光慢慢移向人工湖里的鱼儿,在伴着旁边絮絮微风奏着和谐柔和的曲目,自由自在的游着。
借着如此美好温馨的景色,这天下午,张墨轩和吴老师说了许多体己话,也聊了很多平时甚少会涉及到的话题,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经历这一下,感觉也更加进了一步。
突然想时间永远就停留在此刻。
在不知不觉中,月色渐渐浓厚。
周围也顺势慢慢安静了下来。
“几点了?”
张墨轩按下手机旁的解锁按钮看了一眼,“刚好九点整。”
“饿吗?我们去吃点?晚上饿着可不好受。”
“走吧,去嗦碗面。”
俩人走向人工湖的出口。
因食堂关门,俩人只有去向那条小吃街。
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面馆。
简单的点完餐,找到靠墙的位置坐下。
“明天……”
“没事。”
“我还没说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想过,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被辞退。”
“那(你)……”
“行了,现在想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吴老师像是知晓结果已成定局般,手上给墨轩递着筷子,“无论怎样,明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好吧。”
张墨轩当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心不在焉的环顾着四周。
几分钟后,两碗面被端上桌,“请慢用。”
“好的,谢谢。”
一碗面的时间,俩人算是短暂忘却明天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安安静静吃碗面。
解决完毕后,俩人并肩走在回寝室的大路上。
夜风微凉,周围静谧。
大家都安安静静。
五分钟后,简短告别后,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