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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天台相遇

第二天,我吃过晚饭,早早就到了教室学习,做了一套数学题之后,总感觉心里闷闷的。我爬到楼梯的顶层,那人少,我经常和叶青青在这说悄悄话。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心里那些关于西门凊的情绪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突然“吱呀”一声,身后的木门开了,我吓得从地上弹起来。原来是风把天台的门吹开了。

“不对呀,我记得楼梯的木门是锁着的,怎么会吹开呢?”我纳闷地朝木门走去,发现木门上的插销孔的螺丝掉了,门阀连着锁挂在一端。

我迈过门槛,小县城一览无余地出现在我眼前。“好美啊。”我无比惊讶地感叹着。迎面吹来的风呼呼刮着,吹乱了我的头发。这是教学楼的楼顶,常年锁着,没想到今天我能站在这里。我沿着墙左拐,面对着夕阳站着。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天的尽头。尽头处,层层云霞被火红的太阳染成了金橘色,整个天空无比绚烂。在这绚丽的天空之下,南渡江水缓缓流淌着,有渔民正驾着渔船在江上捕鱼,江面上升起来一层薄薄的水雾,结合着天边的彩霞,平常的一切突然变得梦幻般的美丽。附近的小村子正升起袅袅炊烟,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两只水牛摇着尾巴在吃草。我双手倚在栏杆上目送着太阳一点点消失。我情不自禁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从不远处传来西门凊的声音,说真的,那一刻我把我吓得出了一身汗。我捂着胸口回过头来,西门凊正坐在天台上,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篮球服,左手抱着篮球。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西门凊漫不经心地拍着篮球,他看着夕阳,头也不回地问道。我看着夕阳下他的侧脸,呆呆地愣住了。

耳边只有风呼呼的声音,时间似乎静止了。西门凊依然静静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不要上来?这边风景更好。”西门凊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不上去了,我走了。”我说着转身朝楼梯走去。

“等等。”只听见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一回头,看见西门凊从上面跳了下来。

“你也不怕摔死?”

“我要是摔死了你会伤心吗?”西门凊一本正经地问我。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脸,不知道在探究着什么。

“你说什么鬼话呢?!”我赶紧朝地上“呸呸呸。”

“我问你,最近一段时间,你为什么老不理我?”西门凊抱着球离我有一米远的时候站住了。

“你不也没有理我。”我低着头,声音小的只有我能听见;我不去看他,风把我额前的刘海吹起来,我用手轻轻地理了理我的头发。

“我怎么不理你了?”西门凊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耸耸肩膀,“咱讲理好不好?放在以前,你还会和我说说笑笑,现在你看见我就是一副不高兴地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你了。”

“你没有惹到我。”我闷闷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就是不想理你。”我应道。

“为什么?”西门凊追问道,口气里有些悲哀。

“没有为什么。”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西门凊气得直跺脚

“我就这样!”我加重了口气说道。

“你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和陈有才好上了?”西门凊抱着球朝我走了几步,他那圆圆的眼睛瞪着我,似乎怕错过我的每一个表情。

我一愣,心里只感觉一酸,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侧过脸,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赌气地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西门凊呵呵笑出了声。我扭过头瞪着他,心里很难过。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是跟我没有关系。”西门凊呵呵笑着,头也不回地抱走出去。木门发出“吱吱”一声,便关上了。西门凊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了,泪水像是断了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我蹲在地上,心里一阵酸楚,感觉自己心里特别委屈,可是仔细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委屈在哪里。我放声大哭,想着他和许佳佳在一起的片段,心里更是难受万分。我哭得脸上发麻,口干舌燥。等我抬起头,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周围一片静寂,只有风声。我有点害怕,加快了步伐朝楼梯走去。刚踏过门槛,墙壁的一个黑影吓得我往后退。

“你哭什么?”惊魂之际传来西门凊的声音,我才放下心。橘色灯光的灯光打在西门凊阴沉的脸上。他背靠着墙坐在篮球上,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被他吓了一跳,心里又气又急。

“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说这句话,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很伤人?”西门凊站起来,用力地呼吸着,似乎在平复自己气愤的心情。“你要是讨厌我,直接说,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安静的楼梯里传来西门凊冷冷的声音。

一听到西门凊那决然的口气,我想说:“好。”可是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心里一酸,眼泪又哗啦啦往下掉。

楼道里一阵安静,只有我的哽咽声和西门凊沉重的呼气的声音。

“你别哭了。”西门凊使劲地捏着拳头,站在原地大口呼着气。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哽咽着。

“好了,别哭了。”西门凊的口气缓和了很多,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番矜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微微抬起头,咬着嘴唇,鼻子塞住了,我带着鼻腔应道。

西门凊沉默了,只盯着我,目光闪过一丝丝犹豫。过了一会他缓缓对我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理我,你跟我说好不好?”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理我吗?”西门凊见我不说话,又换了口气,语气特别柔和地问道。

我紧紧抿着嘴,低着头,这让我怎么说出口?说我因为看见他抱着许佳佳投篮所以不理他?我盯着自己的脚尖,呆呆地站着。

“那你打算这样一直不理我吗?”西门凊见我不吱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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