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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五剑诀!

日薄西山,白昼渐消。一天修行结束时,江风会去镇上的酒肆小酌一杯。

“老前辈能不能不要缠着江某了?”江风崩溃,移谷跟狗皮膏似的甩都甩不掉。

“你还没跟为师学功夫就如此不耐烦,若是学了岂不更加目无尊长?”移谷思考片刻后,提起江风一跃而上在树木间借力腾空,一时凌卷衣衫,风声不断。

江风哪里想到这老头武功如此高深,眼下包儿山的地势尽收眼底,凌于空中,远处的青谷镇似乎也近了许多。

“这轻功名为半现,施展起来不需真气,想不想学?”移谷淡淡说道。

江风心中一热,觉得此法厉害,又不好反口,只硬着头皮说道:“青谷葬花中也有轻功,我才不学什么半现。”

移谷面带笑意,狠狠坠入下方树木间,他知道江风心中所想,于是一踩枝丫,以更快的速度激射向空中,惊起一片林鸟。

风声、鸟声中,两人直冲天空,江风哪里有心思欣赏壮阔景色,闭着眼紧紧抱住对方。

一炷香后,青谷镇牌匾处,一道身影疾驰而来,隐隐还可听到江风的惨叫声。

江风觉得自己要被吓死了,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抓不住对方的大腿。

他两腿颤抖,身旁的移谷仿若无事:“为师有十几年滴酒不沾,今天就为你破个戒。”

见识到对方的厉害,江风哪敢造次,只能装出乖巧模样跟在他身旁。

青谷镇小桥流水,楼阁林立,天色渐暗仍旧灯火通明,越是向前行人越多,好不热闹。

江风左顾右盼,他最喜欢这种热闹场景,不久之后一老一少来到挂着酒旌的酒馆。

“哟,江风来了。”刚进门酒馆的伙计就认出江风,赶紧招呼起来,“今天也还是老样子?”

江风看了眼移谷,觉得不能在他面前丢面子:“再切三斤牛肉。”

“好嘞,您请里面稍等,马上酒菜就给端过去。”伙计招呼一声,冲厨房报菜。

“慢着,三斤牛肉太少了。”移谷拽住伙计,咂咂嘴,“剩下的牛肉,全给我端过来。”

江风愣住,颤颤巍巍道:“我没带那么多钱…”

移谷掏出银元宝扔给伙计:“酒也上最好的,今天咱要喝个过瘾。”

银元宝一出,伙计先是一愣,赶紧赔笑脸领着两人走到里面的包厢,用毛巾把桌椅仔细擦擦,直到上了花生瓜子才客客气气的退出包厢。

“老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江风心中更是犹豫,这老头出手阔绰又武功不凡,拜他为师稳赚不赔。

移谷面色平淡,饮了杯茶:“若你拜我为师,这点小钱又算得上什么呢?”

小、小钱?!那元宝少说也有十两啊!江风着实吃了一惊,这老头怕不是家里有矿…

“那个…师、师父。”江风两脸涨的通红,难以启齿。

移谷见他如此模样,噗嗤一笑:“你这小家伙倒是有趣,既然要拜我为师,还不奉茶?”

在他的笑声中,江风倒了杯茶水恭敬递上:“徒儿给师父奉茶。”

移谷将茶水轻泯一口放在桌上,面上笑容也慢慢隐去。

只听他轻轻叹道:“事本不至如此,却因我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今日我收你为徒,所授武功亦是至艰至强,至于能不能打通经脉恢复记忆也全看你自身的造化。”

烛光中,江风满是疑惑,移谷目光深邃:“你有什么问题?”

“师父,你武功高又有钱,怎么会晕倒在溪草中?”江风问道。

“额,装的…”移谷认真说道。

这时,酒肆伙计用端了六盆牛肉上桌,又抱了几坛甜米酒过来。

“收你为徒,甚是欢喜,这碗酒干了。”移谷发现这米酒温和甘甜,酒味适中,端着海口大碗狂饮起来。

两碗酒下肚,他脸颊也红润起来:“你身为青谷寺的记名弟子,应当学了些拳脚功夫,说来听听。”

江风傻笑摸头:“我只学了些拳脚功夫,拿不上牌面。”

“如此甚好,虽说技多不压身,但贪多嚼不烂,往后你学了我教你的武功绝不能再学别的武功。”

“师父,你说的至艰至强武功是什么啊?”江风好奇问道。

移谷环顾四周,轻道:“这武功叫《九五剑诀》。”

“九五剑诀!?”江风不由一惊,仅仅是名字便有一股强烈的王霸之气。

“抛开成见,轻功‘半现’厉害吗?”移谷问。

江风连连点头:“‘半现’是我所见轻功中,最为不凡的,借力竟能跳出数丈距离,实在厉害。”

移谷再饮酒,淡淡说道:“半现只是九五剑诀中最不起眼的一招罢了。”

什么?最不起眼的一招…江风彻底呆住,那么说来九五剑诀岂不是强的没边了?

“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江风的问题刚刚问出,就听到酒肆中传来喧闹声,紧接着包厢被人一脚踹开,几个男子不顾伙计的阻难闯了进来。

“又是你这个傻子?”说话的长脸男子江风认得,正是白天在山上为难他的那个巡逻兵。

“你们两个人却将牛肉全部买了,让我们吃什么?识相的赶紧滚!”长脸男子嚣张惯了,一脚踩在椅子上威胁道。

江风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难免有些心虚:“我是青谷寺的弟子,难道你们想坏了规矩…”

“哈哈哈哈,你们听到没有这个傻子还在用身份压我。下工之后,我们不是巡逻兵,那狗屁规矩也就没用了,还不赶紧滚!”说罢,长脸男子伸手拽住江风衣领将他拎起。

移谷视若不见,仍然喝酒吃肉,淡淡道:“这位兄弟想动手?”

“老东西,动手又怎么样?”长脸男子不屑笑道。

“嘭!”

轰响声后,移谷仍吃着酒菜,长脸男子却将木墙撞出窟窿,正倒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徒儿,我现在就开始教你。”移谷淡淡说道。

江风迟疑点头,这种场面他第一次见,难免有些惊恐害怕。

“你敢跟我们动手,老头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紧接着同行的其他男子也一拥而上。

几个大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全部被移谷击倒在地。江风彻底看呆了,四个呼吸的时间,以一己之力碾压…

“师父,你也太厉害了吧!”江风眼里充满了崇拜。

移谷一摆手,示意江风跟自己离开。酒肆忽然安静下来,众目睽睽中师徒二人离开包厢,而找他们麻烦的人没了动静,伙计和其他食客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师徒二人走在街上,夜色渐浓,行人渐少。

江风只觉大力陡升,又被移谷拎起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包儿山疾驰而去。

“我所剩时间不多,日后若有人欺负你,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

“凡事不可全因利欲而为,不违本心便是对的。”

夜月中,移谷将江风放在茅草屋前,望着柔光中的山川大地,目中出现一丝迟疑。

“师父…”他的一番话让江风摸不着头脑。

“可笑我移谷一身光明磊落,今天却要哄骗无知孩儿学九五剑诀。”移谷自嘲道,“我几次出手,都是为了哄你学那九五剑诀,若你现在后悔我可以传你学一套普通武功。”

江风愣住:“师父,九五剑诀有什么问题吗?”

“至艰至强的武功,修炼起来自然九死一生。”移谷不再解释,取出一张布帛递给江风。

江风更是困惑,顺着布帛细细看去,这布帛上全是猫爪印,爪印间写有小字。

“吾自知时日无多,唯恐再生祸端,故与青艾、月池合力创下九五剑诀后三卷…”

“修炼内功乃逆天而行,练功再勤仍需睡眠,所得功力夜间虚耗…”

越是往下看去,江风越是心惊。按布帛所述,九五剑诀共分六卷,分别是年痕卷、凋零陨卷、归去卷、无双卷、无恙卷、紫薇卷,而半现只是年痕卷中最轻描淡写的一招…

“无双卷,逆天开脉,经脉尽通,乃是关键,成则生,败则死。”

看到这里江风咬牙握拳,朝露般的眼眸充满坚毅:“请师父传我九五剑诀!”

移谷一愣,刚才以为他心神惧意,没想到最终还是选了九五剑诀。

“你这娃娃,我有意救你一命,你却对记忆如此执着。”移谷另外取出一张布帛交给江风。

“你且记住,只要经脉有一丝间隙,九五剑诀便能消去阻隔,待你经脉通畅再去冲击脑中淤血,就能恢复记忆。”

“你按照布帛所述练功,就算有不懂的地方也不能问我,另外以后下山挑水你必须在身上缠上两条粗铁链。”

江风越发激动,向着移谷跪下:“师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不必谢我,对九五剑诀的来历也不要有疑问,更不要探查一切因由,以后你自然会懂。”说完这些后,移谷施展轻功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山谷当中。

江风意识到自己得了莫大的机缘,心中却有很多疑问,不过师父避而不答自然有他的道理,也不再纠结。

另一张布帛记载了年痕卷的第一式和第二式,分别叫做瞬息、尽时。

瞬息是一式假招,利用心理、本能达到声东击西的效果,在一瞬间占得先机。

尽时则是一招拳法,开篇写着摧残技三个大字,人有触觉、听觉、视觉、味觉、嗅觉五感,尽时能消除部分感觉,削弱对方。

“这么阴损的招式,我太喜欢了!”江风满心欢喜,迫不及待按照布帛所述尝试着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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