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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将军何进

傍晚,王定身旁跟随着典韦,护卫他的安全。

虽然从历史得知大将军何进要在汉灵帝刘宏死后才诛杀十常侍,但是王定却也不得不防备。在这个乱世生存,不懂得自保的人永远只有一个下场——死!

黄忠与高顺带兵三百人分别埋伏在大将军府四周,随时做好准备冲进去救援主公。只有陈宫没来,在他看来,大将军不会对主公动手。

带着陈宫今天下午准备好的厚礼,王定在门客的带领下走进大将军府,很惊讶地看到了西园校尉中的五人都已经到了。坐在宾客尊位上的自然是袁绍和曹操,只是曹操在看到自己后,立刻起身准备让位。

“孟德兄快快入座,小弟来晚了,待会自罚三盏,向大将军与众同僚陪个不是。”王定很会说话,他看出来了这次貌似并非鸿门宴,因此赶紧眼神示意典韦不要流露出杀气。

曹操身边也有夏侯惇跟随,他们两人看到典韦之后,都不禁多加打量一番。如此一个强壮的勇士,竟然护卫在王定身边,足以见得王定的个人魅力。

大将军何进不懂官场沉浮,冷哼一声,暗嘲道:“王定,想要请你过来还真是不太容易,孟德亲自出马,你反而给面子了。最近你和那些阉人走得近,莫非是看不起本大将军了?”

何进逼问王定,他是要让王定来表态,到底是准备给十常侍当狗,还是来他大将军府当属臣。

曹操和袁绍听到大将军所言,他们都马上闭口不言,不敢插话。无论是曹操好奇于典韦的强壮,还是袁绍想要拉拢王定,都要等他表态才行。只不过他们二人在心里都不屑鄙夷何进,虽然他身为大将军,但着实不会说话。

“王定愿意赴宴,就证明他愿意依附于大将军府。大将军如今这般追问,怕是要让王定心有不安啊!”曹操眯起眼睛,心中暗暗琢磨,思考着该如何让王定心安。

袁绍也能明白王定是愿意归顺大将军府的,也为大将军这一句问话而感到无奈。

王定更加愣了一下神,知道了这个大将军果然是没有谋断,和市井匹夫没什么两样,居然这般直白地询问自己。

露出浅笑,王定赶紧表态:“大将军说笑了,下官怎么会依附于宦官?家父与宦官势不两立,如今更是从豫州刺史的位置不升反降,去当了河南尹。如此一来家父又远离朝廷,宦官这是在打压我们王家。小子虽然也是王家之人,却终究只是小儿子,只能是尽可能为家里做做贡献,为陛下镇守城门罢了。”

何进听到王定直言不会依附于宦官,他不加掩饰地露出笑容,心满意足。这样没有城府的举动,还真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哂笑,但没人敢废话半句。

何进固然无才,但他毕竟是陛下诏命的大将军,谁敢多言?

袁绍对王定的态度也一下子有所转变,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可以交朋友的人。袁绍结交曹操,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脾气秉性相投,另一方面就是他们同样认为自己身份地位。

这是一种同类人的自卑心!

袁绍背后的袁家固然是名门望族,他本人又是长子,只可惜是庶出。说得难听些,袁绍都会自认为身份来路不正,比不上弟弟袁术。曹操也是如此,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自卑,毕竟他的祖父是宦官曹腾,亲爹曹嵩原名夏侯嵩,乃是曹腾养子,因此曹操也会有些自卑。

再加上曹嵩今年四月被罢免太尉官职,现在曹操在朝中更加步履维艰,所以才要拉拢诸多官员。不然,曹操也不会这么着急找到王定,并且请求大将军何进宴请王定。

何进听到了王定表态后开怀大笑,亲自拿起来面前桌案上不大的酒坛子,走到王定面前。

“来!你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让本大将军很喜欢。喝了这坛子酒,今后你就是本大将军的将士了!不过,我要你依旧和那些宦官有所联络,一旦得到了什么秘密消息,立刻派人来告诉本大将军。只要你做事出色,本大将军一定不会亏待你!哈哈哈!”何进一副没能耐的样子,说话都这么直白,让在场所有人感觉非常尴尬。

就算是何进想要利用王定来打入十常侍内部,也不应该说得这么直白。毕竟人家父亲王允可是痛恨宦官,你身为大将军竟然还让人家的小儿子去亲近宦官,汇报消息,情理上又怎么说得过去?

王定虽然感觉有些没面子,但还是笑呵呵地点头,直白地答应了大将军何进的话。

“大将军果然豪爽,那下官就饮了这一坛美酒!今日只要有那些宦官的消息,下官第一时间派人来告诉大将军。诸位同僚,小弟干了这美酒,就当是为今天宴会迟到抱歉了!”说完,王定直接举起酒坛子就往嘴里倒酒,大量的酒水顺着面颊、下巴流入王定的衣衫之中,只有几口被他喝下去。

汉朝末年的酒精度数不高,再加上王定将更多酒水倒在胸口的衣服上,因此也没喝多少。只是这样豪放的样子,还真是让堂下其他的文臣感到不屑。这些文官饮酒都是要用衣袖遮掩面部,慢慢将酒水喝完,担心有任何一点酒水弄脏官府。现在王定如此放纵,这些文人官员自然心中不屑。

何进却高兴地放声大笑,他本来就是屠户出身,不喜欢文人那种繁文缛节。现在王定在自己面前如此豪爽,反而让何进心中大喜。

旁人将王定的表现看在眼里,认为此子果然心思缜密,面对不同的人会说不同的话,总能投其所好。

曹操也对王定更加关注了,此子远远不像表现出来得这般简单。他的心里藏着更加深远的志向,或许王定和自己就是同类人。

不图小利,必有大谋!

王定能够为了局势而改变自己,为了迎合大将军而放任酒水打湿胸口衣衫,能做到这一点就不是那些普通文人可以比拟的存在。

曹操赶紧起身,举起一酒杯,笑道:“各位同僚,今日咱们不能光记着王定贤弟来晚了要罚酒,咱们自己也得痛饮,你们说对吧?今天这第一樽美酒,下官先敬大将军!”

为了避免接下来没人说话的尴尬场面,曹操立刻带着其他西园校尉向大将军举杯敬酒,下人负责给王定安排席位,准备酒菜。

王定再次主动举起酒樽,笑道:“诸位大哥,今日大将军宴请我等,自然是为了欢乐。既然如此,今日我等只谈风月乾坤,不论朝堂政务,如何?”

只言片语,王定的文采让曹操和夏侯惇都小小震惊一番。

大将军何进听不懂王定的话,因此说道:“什么风月乾坤,朝堂政务,今天就是喝酒!王定,你这家伙想卖弄文采,不如为我做赋一首,如何?”

何进没脑子,在他看来这就是调侃王定,但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刁难。临场做赋,这是很难的事情,在场者也就是何进的主簿陈琳有如此文采。

王定顿时一愣,却也是轻松自然,他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恭维何进的话。而且这是王定前世背过的诗文,穿越之后怕忘了,他还特意编撰成册,用来备用。

“好!既然大将军看得起小子,那小子就为大将军献上三言两语。”王定准备临场发挥,将一个能够恭维大将军何进的诗词改一改,变成一片简短的赋文。

这一次,曹操和袁绍都安静下来。原本这二人准备帮助王定一下,不想让他作不出赋文而没面子。现在看到王定如此自信,曹操和袁绍也很好奇。

轻轻嗓子,王定站起身走到正堂中间,向大将军何进作揖行礼,随后甩袖增加自己的仕子气质。

“宦官乱东京兮,心中自不平。将军辞凤阙兮,铁骑绕龙城。雪亮曾旗色兮,风起军鼓声。宁为百夫长兮,胜作一书生!百夫长,胜过一介书生。大将军贵为军中领袖,无论是文臣还是宦官,都要逊色大将军一筹。大将军,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王定先是义正言辞地背了一首自己改编过的《从军行》,随后简单解释、恭维,让何进心中高兴。

何进放声大笑,心中大喜。虽然他不懂什么是“凤阙”这样的词汇,但也听得懂那第一句“宦官乱东京”。这一句,足以证明王定的态度。

“切!真会拍马屁!”袁绍心中佩服于王定才思敏捷,却也嫉妒起来,低声嘲讽。

曹操自然是心中佩服,就连夏侯惇都不禁哂笑王定拍马屁,还偷偷拍了一下曹操的肩膀。

曹操明白,夏侯惇这是在告诉自己,他认为王定和自己很像。

“好!王校尉果然是满腹经纶,不过今日不论……什么风月,就喝酒吃肉!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将军何进兴奋不已,赶紧举起酒樽,让大家一起喝酒。

所有属臣将士虽然在心里都很佩服王定,也是马上反应过来,纷纷举起酒樽喝酒。

唯独王定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用衣袖挡住面颊,还是像之前那样猛灌自己,大多数就酒水顺着他的脖颈流到胸口衣服上。

三更天,大将军府内所有的宾客属臣都喝醉了,唯独王定还比较清醒。不过他也有些头晕,虽然倒掉了不少酒,奈何喝得还是太多。

夏侯惇等人将曹操、袁绍他们带走,王定也在典韦的搀扶下离开大将军府。虽然还没有喝到不清醒的地步,但一直跪在那里,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王定也有些腿软了。

回到家里,王定迷迷糊糊地向后院走去,正好看到前堂灯火没灭。貌似是大哥、二哥和便宜老爹王允在里面坐着,王定以为他们是在等自己回来。

略微摇晃地走到堂上,王定揉揉眼睛。

啪!

“逆子!跪下!”

一声巨响,再加上王允那威严十足的一声怒吼,心理承受能力极好的王定都被吓了一跳。双腿本来就发软,王定下意识地跪了下来,瞪大眼睛一脸懵逼地盯着自己那个便宜老爹。

竟然在吹胡子瞪眼,王定知道这便宜老爹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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