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头的冷水浇下,萧暮雨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剑九,滋滋滋~只见水落在对方的身上便瞬间蒸干,冒出热腾腾的汽来,剑九浑身皮肤通红四仰八叉倒真似一只蒸熟的大螃蟹,一动不动好似死透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让楚姑娘看着你这么直愣愣地躺着,好看?”
本来还欲装死一会儿的剑九此时面皮是真的通红,也装不下去了,一个鲤鱼打挺落地,眼睛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楚姑娘,一派的做贼心虚。
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剑九从腰间扯下一物,使劲儿塞入楚姑娘手中,推得对方生生一个踉跄,生怕楚姑娘不要,剑九喊道:“这是我家传之物,只给此生唯一的妻子,你等我,司徒九必当十里红妆迎娶姑娘。”说完纵身一跃,只听落水扑通一声。
萧暮雨转了转扇子,这倒是有趣了,转头看向楚姑娘道:“这枚玉佩姑娘受不起,当尽早归还。”说罢便不见踪影。
“受不起如何?受得起又如何?”楚珏的手中,玉佩余温尚在,藏剑山庄嫡长子的婚佩......倒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是温润几分罢了,随即扔到一旁的梳妆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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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生气了?”萧暮雨伸出扇子捅捅剑九的肩膀,对方的脸色臭得发黑,尚有些俊俏的脸阴森森的,怪是瘆人。
剑九兀地拔剑向身侧捅去,剑势凌厉携奔雷之却连萧暮雨的衣角都未蹭到,剑九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便想着浪迹江湖行侠仗义,结果看到天杀的仇人打也打不过只能独自生闷气,“你既知我身份便该知道藏剑山庄的婚佩是何等重要之物”
一枚婚佩,半座山庄,“知道重要你还给?不过是一点天阴真气罢了”真不愧是司徒的儿子,别的没看出来像,蠢劲倒是学了十成十,萧暮雨看着剑九就好像看到了倔驴一样的司徒,开始头疼了“送她十箱火雷甩着玩不比玉佩实用得多,况且,你以为你送的玉佩她敢收?”
剑九黑着脸声音也闷闷的:“娘亲教导,男儿出门在外当锄强扶弱,当洁身自好,绝不可仗势欺凌弱小欺辱女子,且不说目的为何,我既看了楚姑娘的身子,自当负责。”
司徒未人品不说如何,倒是找了个贤内助,萧暮雨转念道“不对啊,你可以选择闭眼不看?”
剑九咧嘴笑:“不论我看与不看,既有了这般亲密举动,我必当负责,况且楚姑娘倾国倾城,来江北前我已有耳闻,一时没忍住在下就看了”这嘴一旦咧开就合不上了,扯到耳根,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萧暮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愧是司徒的儿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扮猪吃老虎,都是顶级的。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古人诚不欺我
停船靠岸,二人带着圣火宫的剑侍换了行装,剑九的步子迈得极小,看得萧暮雨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看得我长针眼”
“直到今日做了女子方知女子殊为不易,只看楚姑娘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引人无限遐思,怎的成了我就走地这般丑态?萧兄,你看我这是不是不够硕大?”
“小姐,您这已经是南北两岸最丰满的女子了,若是再大下去怕是整个汨江也受不住您的艳丽”
“是啊是啊,就是海神来了怕是也挡不住姐姐”
“好啊,你们这群登徒子,待我和萧哥哥告你们个不敬之罪”剑九叉腰娇俏呵斥,声音娇媚柔亮。
“哪来的萧哥哥,九妹何时有了心仪男子,怎么不叫来让姐姐瞧瞧?”萧暮雨未曾离开,可是转眼间已然从翩翩少年变成了清冷艳丽的美人儿,好似月宫仙子只可远观让人不敢妄生亵渎之心。
这一手绝活儿当真是让圣火宫的剑侍们羡慕,“萧兄,你这面皮当真是杀人放火的利器,给咱们兄弟几张,兄弟们给你做牛做马两肋插刀”剑七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面皮,纹路如人之肌肤般细腻,捏之柔软,触感温润,任谁也看不出是覆了张假面,越发爱不释手。
美人儿横眉冷对,风情万种:“早就和你们宫主说过了,人皮做的你真要?”
她素手轻抚面庞,一颦一笑揪人心肝,“制作这一张面皮,需得将活人在于蜜罐中浸泡七天七夜,再放入骄虫巢穴,骄虫从五官钻入,将其骨骼血肉啃噬干净,只留下一张完整人皮,再以少女鲜血滋润十九日让这人皮栩栩如生,如此才取下面皮细细描绘,越是貌美的面皮对原主的要求就越高,如我这张面皮的女子,生前靠这张脸就可以覆灭一国了”萧暮雨抚摸自己的面庞漫不经心地说着,早就被打扮成男女老少的剑侍们个个毛骨悚然,“你当真要?这一张面皮造价黄金千两,卖你,一张面皮黄金一千二百两,算是友情价。”
”不敢不敢,待走完这糟,定要将此面皮完璧归赵完整还予萧兄,实在是慎得慌,圣火宫伙食不错,俸禄是真不行”剑七连连后退摆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其他剑侍也觉得毛骨悚然,再也无半点改头换面的新鲜劲儿,心里更是恨透了许大先生,既已割了面,就老老实实藏在阴私的角落里像个蟑螂了此残生便算了,偏偏出来搅动风雨,众人行走江湖谁还没杀过几个大奸大恶之人,提剑手起瓜落,偏偏这厮藏头露尾好不爽快,最是恼人。
百晓堂无数的情报弟子扑进去,方才摸出了许大先生的行踪,这厮心志之坚忍远非常人所能及,甚少泄漏踪迹,唯独喜欢面容美艳绝伦的女子。
剑九走起路来腰肢儿摆动越来越荡,后面看去,婀娜聘婷,极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