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倾歌的眸子里的光暗淡下来，微低下头：“嗯，哥哥他……没回来过。”
话落，莫逸风眼中的希冀退去，脸上的笑意也全然不见了，没有说话。
书房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沉重，压的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被遗忘的莫以轩忍不住出声：“那个呃，那什么别突然安静好吧。怪渗人的。无歌……呃，殿下，你怎么会到莫城？又怎么和苏小姐分开了呢？
闻言，凤倾歌抬起头看向他，脸上仍带着笑：“别叫我殿下，跟之前一样叫我无歌吧。”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莫以轩有些无措，他只想打破这安静的氛围，但他没想过凤倾歌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这么快的敛去情绪，对着他笑。
莫逸风也注视着她，感到惊讶。但随之而来的是绵密的心疼与了然。
经历过这风雨飘摇的几个月，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在凤倾之身后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她以一种他没想到的速度在成长，她远比他所想的更坚韧。
“逸哥哥，你们怎么在莫城？你们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那任天哥哥又怎么……”凤倾歌犹豫了会，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她想不明白，莫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逸风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事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三言两语的我也说清楚。等过阵子再我慢慢和你说。”
一旁的莫以轩也跟着摇摇头，神色无奈又复杂。
听他这么说，凤倾歌也没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又何必去了解呢
“无歌，你来莫城是干什么的啊？”莫以轩再次生硬的转移话题。
凤倾歌忍不住笑了下：“我？来莫城玩的啊。”
次日一大早，莫瑶兴冲冲的跑来凤倾歌院子里，直奔屋内。边推门边喊：“无歌，起床啦！我们……”
看着空无一人的整洁的屋子，莫瑶有些愣住了。
人呢！去哪了？
“瑶瑶，你怎么这里？”身后，传来莫以轩的声音。
莫瑶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没好气的道：“我怎么不能在这了啊，你不也一大早过来了。”
“啧，那不一样嘛。”莫以轩抱着双臂，懒懒的靠着门：“平常这时间我早起了，所以现在在这儿很正常。而你嘛……平时没到日上三竿你起得来？”
莫瑶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小脸微红，瞪着他。
“你看我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啊”莫以轩笑的温柔，说的话却让莫瑶想打人。
正当莫瑶握着拳头，露出微笑想揍人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莫以轩身后传来：“以轩哥哥，瑶瑶，你们一大早在这干嘛呢？”
“无歌！”莫瑶一把推开莫以轩，快步走到凤倾歌面前，抱着她的手臂：“无歌，我们出去玩嘛，我……嘶……你干嘛！”
莫以轩揪着莫瑶的耳朵，嗤笑道：“玩玩玩，你说你整天除了玩还知道什么？”
“放手啊！很痛的！”
“哼。”莫以轩松开手“原来还知道会痛的啊。”
凤倾歌在一旁看着这兄妹两人的玩闹，微微的笑。
“你让我揪下你耳朵试试！”莫瑶揉着被揪红的耳朵怒道。
“嗤，高没我高，打又打不过我，你有什么用。”莫以轩不屑的鄙视她“又矮又弱，凭啥让你揪。
莫瑶被气的小脸通红，跺跺脚，朝莫以轩扑了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莫以轩挑了挑眉，一手轻易地拎起莫瑶，笑得温柔。
“……”这还是亲哥吗？一点面子都不给！
莫瑶咬牙道：“我迟早要打你一顿！”
“好啊。”莫以轩点点头“既然你如此有上进心，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亲自教你习习武好了。但恐怕凭你——给你十年你也打不过我。”
莫瑶刚开始还听的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说要习武了？而且他还要亲自教自己？但一听到最后一句，本就没消气的她立马炸毛了：“你教就你教！十年之内我肯定打得过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以轩立即应下她的话，笑得如盛开的木兰花一般，眼里透着狐狸般的狡黠。
温文尔雅，又活波热烈。
看到自家二哥过分灿烂的笑容，莫瑶莫名感觉，自己好像，跳进了一个坑……
凤倾歌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一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她不由想起了凤倾之，在几个月前，哥哥也是这样常常和她玩闹的。
思绪飘回曾经，她的脸庞不由得更柔和了些，眼里都是温柔的眷恋笑意。
清冷的初阳洒在院子里，却被院中的玩闹惊去了冷意，余下淡淡的暖。
莫以轩拎着莫瑶往外走：“无歌，我们走了啊。”
“哦。”凤倾歌朝他的背影挥挥手，突然又想起什么：“以轩哥哥，你刚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们昨天谈了很久，莫以轩一大早来找她肯定是有事的。
莫以轩的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
缓缓转身，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凤倾歌严肃的道：“我和大哥商量了，今天晚上，带你去找小天。”
今晚？凤倾歌点了点头：“好。”
昨晚以轩哥哥只是轻轻一句带过了莫家的事。他说：“我们这事……哎，太过于复杂了。这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也不好说。等过阵子，我们带你去找小天，再跟你讲吧。”
看着莫以轩渐行渐远的背影，凤倾歌眯了眯眼，转身走进房间。
在枕头底下拿出李铁匠打的那两把小刀，小刀刻着字，小的那把刻着风冽，大的那把刻着寂。将小刀带着，便出了门。
“君小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门卫对凤倾歌打了个招呼问道。
“我出去走走。”凤倾歌对他笑了笑：“若是你家公子要找我，麻烦你告诉他我在城南的铁匠铺，要找点东西。”
“好的，君小公子路上小心啊。”
“麻烦你了，谢谢。”道过谢，凤倾歌转身走入街道。
一路悠闲地晃到铁匠铺，看到李铁匠在打铁，她便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李铁匠手艺很好，在他的捶炼下，一把大刀缓缓成型，泛着乌黑的光泽。
凤倾歌看的认真，等李铁匠的大刀打造完成，询问她时，她才惊觉已过了半日。
“你个小娃娃来这半天了，不会就为了看我打把刀吧？”
凤倾歌抿唇，抬头看着李铁匠的眼睛：“李师傅，你是谁？”
“我是谁？”他挑眉看她。
凤倾歌轻笑一声：“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你既对我没有恶意，何不也以真面目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