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沉重浓郁。风吹的平静,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简国皇宫内血流成河。
凤易执剑看着眼前的人,平静的道:“凤天,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呵,这位置本该是我的!”凤天指着龙椅怒声道:“可父皇偏将它给了你。从小他就偏爱你,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了你!我样样比你优秀,可他眼中只有你,从未有过我!我忍了这么多年,如今,这个位置也该让给我了。”
凤易轻轻摇头,他自问对这个哥哥还不错,可终究是低估了他的野心啊。当年父皇临终前说凤天品行不端,心气浮躁,易走上错路,被有心之人利用。万不能将简国交给他。唉,未料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不再多说,将剑挥向凤天。凤天冷笑一声,迎了上去。
苏倾紧紧的搂着凤倾歌,看着凤易的身影。低头温柔的看着凤倾歌,眼中带着决绝与不舍:“倾之,带着歌儿与寒儿,从歌儿寝殿中那条地道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知道吗?”
年仅十岁的凤倾之懂得母亲的意思,她身为一国之后,如此的爱着父亲,她要陪着父亲,守着简国。强忍着眼中的泪,点点头:“放心吧母亲,小心啊。”伸手抱过凤倾歌。
生在皇家,哪怕父母再恩爱,对他再好,心智也不是常人可比的。
凤倾歌虽小,但从小聪慧的她也明白情况不对,豆大的泪珠滚下,泣不成声的叫着苏倾。
苏倾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歌儿,别哭,也不能哭懂吗?因为你是苏倾和凤易的女儿,无论什么时侯都不能轻易流泪。你要记着这天,记着爹娘,好好的活着。”说罢,又转头看向苏沐寒:“寒儿。”
苏沐寒红着眼点头:“放心姑姑,我会照顾好歌儿的。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苏倾欣慰点头:“倾之,带她们走。一切小心啊。”说罢,起身拿着剑走向凤易。她本将门之女,曾征战于沙场,武功自是不低。她娘家苏家为简国征战多年,而她爹与哥哥在今日的叛乱中不幸身亡。只剩下苏沐寒一女,年仅九岁。如今,也该她来守护简国了。
苏倾走到凤易身边,与他相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凤天看着两人冷笑一声:“啧,还真是情深啊,放心,你们今天谁也逃不了。”说罢拍拍手。
一群黑衣人闻声而进,拿着弓箭对准凤易两人。“放!”随凤天一声令下,无数箭矢飞出,没入凤易与苏倾体内。
箭雨密密,两人浑身上下被刺成了刺猬,终是支撑不住倒下了
凤易轻笑一声,扔开手中的剑。艰难的拉住苏倾,眼中盛满柔情“阿倾,连累你了。黄泉路上,有你足矣。”说着又吐出一囗血。
“易哥,黄泉路上,有你足矣。来生…咳咳,来生愿你只是个普通平凡的寻常人家,等我来寻你,那时,你许我一世白头可好?咳咳…”
“好,我等着你…,许你一世白头…”凤易说罢,与苏倾慢慢地闭上了眼。
凤倾歌与凤倾之两人向前跑着,回头便看见父母倒在血泊中。小倾歌双眼通红,一只手紧紧捂着嘴,另一只手抓紧哥哥的手,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
凤倾之与苏沐寒也回头看去,入目的血红使心中的恨意疯长。可他们并没有时间停留悲痛,他们的时间,都是凤易两人的命换来的。凤倾之面无表情的擦掉眼泪,露出一双决绝坚定的眸子,藏在深处的,尽是悲凉:“快走!”
另一边,凤天狂笑着,慢慢走向龙椅,带着七分癫狂,一分迷茫,剩下两分执着,擅抖着手摸着龙椅:“终于…终于是我的了。来人,将凤倾之与凤倾歌找出来,送他们一家团聚。”
黑衣人迅速领命退去。
凤倾歌三人好不容易到了她的寝殿,打开床底的地道入口,外面传来一阵的喧闹。苏沐寒先进去,再将凤倾歌抱了下去。凤倾之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眸中闪过一抹沉思,抬头对凤倾歌道:“歌儿,好好听你寒姐姐的话,好好的活着,一定不能忘了今天,忘了凤天那个畜生,记住了吗?”
凤倾歌心底一沉:“哥哥也不要歌儿了吗?就像爹娘那样?哥哥不要不要歌儿好吗?歌儿记住了,会听话的,歌儿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哥哥别不要歌儿。”
凤倾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看着凤倾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凤倾之抬手摸摸她的头:“哥哥不会不要歌儿的,爹娘也不会歌儿的,他们会在另一个地方看着歌儿。但哥哥如今有重要的事去做,歌儿要乖,好好活着,懂吗?”
凤倾歌含泪点头,她知道哥哥这一去就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她没办法阻止。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开,而她却无能为力,甚至成为他们的累赘。她想变强,强到能为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撑起一片天,保护好他们。她想变强,强到能为父母复仇!
她看着凤倾之:“哥哥小心”
凤倾之点头一笑:“阿寒,歌儿拜托你了,你们小心。”
苏沐寒红着眼眶:“嗯,放心吧,你小心点,我和歌儿会在老地方等着你。”无论你是否还能回来。
凤倾之笑笑:“三天。”随即转身离去。
凤倾歌和苏沐寒都明白,三天,若三天后他未来找她们,那他便不会再回来了。凤倾歌看着凤倾之的背影消失,抬手狠狠地抹掉眼泪,拉着苏沐寒转身离去,眼底泛着与年龄不合坚定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