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了然,自包裹中掏出一把带有尊字的令牌:“你是想问这个?”
上官家族富甲天下,并非只在钱财之上。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夜微阁最具权势的令箭,想来你也并非夜微阁的人,是如何有这个令牌的?”上官凌云皱了皱眉。
玉潇然看了一眼手中的精致令牌:“是夜微阁二阁主所赠!想来是受一位故人之托!”
“故人?”上官凌云面色古怪,“多年前,我与夜微阁二阁主曾有一面之缘,虽不曾深交却也知这令牌的存在,可以说是夜微阁的命根子,是什么故人有如此大的颜面,能让二阁主将这令牌交由你?”
他如此一分析,玉潇然也有几分疑惑,却无法说清楚秦秋身份,只得说:“这位故人和夜微阁阁主颇有渊源,但究竟如何,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照你所说,这令牌如此霸道,倒不至于让二阁主相赠,如今想来,倒也是有几分蹊跷!”
“夜微阁向来神秘,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往后你还是小心为上,这令牌还是安置妥当,万不可……”他说到这里,面色一红,接着道,“万不可如此事这般轻易让人拿了去!”
“我本也不愿接受此物,只不过二阁主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她听他如此说,原本只以为这令牌十分重要,却未曾想竟重要至此,心中打定主意还是早些还去为妙。
上官凌云想了想:“那在此之前你可曾与他相识?”
“从未见过!”那日她心中便已奇怪,如今再想,便愈发蹊跷。
“那时我游历在外,偶遇夜微阁这二阁主,被他经天纬地之才所折服,那时我并不知他的身份,也是后来周折辗转才得知的,此后却失了踪迹,如今细细想来,只怕这人不常在夜微阁现身,会不会是常年不在夜微阁而隐姓埋名在世间游走?”上官凌云低首沉思,“我也只不过是猜测,总之你还是多注意一些为好!夜微阁太过错综复杂,这浑水还是要触及的好!”
她点了点头,又与上官凌云寒暄几句,便匆匆赶回了。
“是有几分蹊跷!”龙延拓把玩着手中的尊者令,眼底光芒闪动,“夜微阁二阁主从不现于人前,我虽与阁主有些交情,倒至始至终都没见过其庐山真面目,如今竟肯轻易将这尊者令交由你,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看来,也要需多打听打听了!”
玉潇然想了想:“这尊者令如此珍贵,还是早些还去为妙,可我又不知从何还起,这可如何是好?”
“我替你还了!”龙延拓神色未明,将尊者令往袖中一收,仿佛是在放自己的东西一般。
玉潇然诧异:“你不是与那二阁主不曾相识吗?”
“可我认识阁主!”龙延拓答得很快,不知怎的,他对于这尊者令有种莫名的抗拒,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她摇了摇头:“不好吧,毕竟是二阁主亲自交由我,这样会不会很失礼!”
“那你能找到二阁主?”龙延拓神色不善,“这尊者令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你身上多一刻钟,或许就多一份麻烦,你可是个闯祸精!”
玉潇然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随即撇撇嘴:“我是闯祸精,那你便是狐狸精!”
“正好,绝配!”龙延拓答得轻巧。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跟皇帝陛下说话,一半正经一半被调戏,无论说什么,到最后都会拐到这上面来,斜眼看了香炉内燃尽的灰烬,神色渐缓:“红袖又来信了?”
龙延拓看了看闪动着点点星火的灰烬,唇间笑意带一抹莫名之意,眼神深邃,似在叹息:“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你刚登基不久,朝中一定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处理!红袖一天催促你多次,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该走了!”
他抚了袖口的龙纹,良久才抬首温柔浅笑,情意绵绵:“好,明日清晨,你先走一步!”
“好!”她回他浅浅一笑,应道。
离别,你不送我,我也不送你,既然早知会离去,何必千里送君。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送得越长,心也就越断肠,如若如此,不如各自离去,又并非相见无期,何必凄凄惨惨哭哭啼啼做小女儿态而去,倒不如大大方方离去,只为下一个更美的归期。
第二日。
“潇然,此去保重,后会有期!”上官凌云掩去眼底的不舍,笑着拱手道。
“上官大哥也保重!”玉潇然牵着马绳,微微颔首。
“玉姑娘,相助之恩无以为报,来日姑娘若有任何吩咐,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司空义满脸真诚,昨日便已收到梓晴回府的消息,心中的大石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玉潇然轻轻一笑:“报答不需要,只希望司空公子日后遇事三思而后行!”
司空义面色一红,想起近日的荒唐事,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哼!莫说你会不会,下次你和那什么梓晴郡主便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青谨冷哼一声,虽然师姐不曾怪罪,但他倒是记得他是怎样夜以继日为师姐调配解药的,想来便心中有气。
“不得无礼!”玉潇然斜了他一眼,“你就偷着乐吧,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解了那鬼医的手段暗自洋洋得意了许久,如今你医术上也大有进溢,你反倒要多谢司空公子才是!”
青谨面色一窒,眼中闪过得意,但也随机隐去,将头偏向一侧,对着一旁青慎小声嘟囔:“我怀疑我用错了药,把师姐的脑子药坏了!”
的确,以玉潇然小肚鸡肠的个性,若是搁以往,不知要进行一番怎样的睚眦必报呢,想当时他可没有忘记自家师姐是怎样拳打脚踢那赫连明的,可如今非但没有,反而还与别人做起了朋友,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令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究竟,只得归结于师姐脑子坏掉了。
玉潇然自然听得他的窃窃私语,回头向司空义道:“师门不幸,司空公子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