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婧。”明文轩将手放在她的肩头,深情地看着她:“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可以忘记他吗?”
“文轩,你的意思是?”子婧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让他离开华文,离开你。我可以给他更好的工作。”明文轩想将穆尚存从子婧的世界彻底清除。
子婧瞬间心乱如麻。她已经意识到明文轩或许误会了她和穆尚存之间的关系,可是她做不到从此与穆尚存断绝联系。他就像谜一样深深的困扰了她、吸引了她,她想解开这个谜。就像穆尚存不懂为何他体内那头随时会吞掉他的兽竟会顺从于她一个弱女子。她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文,文轩。”子婧支吾着,不敢看明文轩冷气逼人的眼眸:“你容我想一想。”
明文轩失望地咬了咬牙,他知道子婧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个穆尚存。仿佛陷入感情的泥沼,他再也无心探究什么法术、什么兽,他只想让子婧对穆尚存彻底死心。
“我理解你。好好想一想。”明文轩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启动了汽车,开车送她回去。这一路上,他都冷着一副面孔,再无和子婧有半点言语交流。心境是凄凉的,他从未经历过如此不堪的无助。
车内的气氛是压抑沉闷的。子婧静下心来,告诉自己文轩生气了,穆尚存就像乌云盖顶,遮住他们头顶原本美好的阳光,只有穆尚存远远的离开,文轩的心情才会好起来。她该怎么办?一切都需要她亲手决断。
******
两日之后的傍晚,明文轩出现在警署督办杜杰的办公室中。立在窗边,明文轩托着高脚杯,品着上好的红酒,望着夜色之下雾气朦胧的灯晕接连一片,他问道:“崔更生还是不说吗?”
杜杰抽着烟站在他身侧:“我们派人在呙国查到崔更生手中的大批货都是从呙军司令部的某位高官手中出的。直到目前,崔更生都不肯供出是那位高官是谁。而且还说要状告我们警署栽赃他做鸦片生意。”
明文轩一听这话不对劲,他转眼看向杜杰:“你没有找到崔更生做鸦片生意的实质证据?”
杜杰皱眉不展:“从烟鬼口中打听到的。没有人愿意出面指正。”他熄灭烟头:“崔更生背后有个没有人敢惹的保护伞,要抓到崔更生的把柄目前很棘手。”
明文轩眯了眯眼睛。在心中拿捏了一番,呙军司令部有人卖鸦片给崔更生。这个人会是谁?他忽然想起呙军司令部的都统曾经打电话给警署署长为崔更生求情。那个都统,如果没有记错,他的名字应该叫付将。明文轩沉了口气。付将是呙国军政派驻在鄱阳的最大军部长官,负有对整个呙军警备司令部的监管责任,他应该不会贩卖鸦片?
一根烟刚刚熄灭,杜杰又点燃一根烟来,刚忧愁的抽了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听声音很急促。
“进。”杜杰转过身去。秘书推门走进,对杜杰说道:“督办,崔更生的老婆要见你。”
杜杰和明文轩相视看了一眼。明文轩眼神默许之后就转身走进办公室里层的休息室。杜杰对秘书摆摆手,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秋梅行色匆匆的走入办公室。她穿着褐色的呢子大衣,衬着她瘦了一圈的脸更加蜡黄。进门后,秋梅四处一望,猛的一愣。
杜杰蹙起眉头,抱着膀子,打量着秋梅一脸唐突的样子:“什么事?”
秋梅怔怔地问道:“明文轩没有在这里吗?”
杜杰心中起疑。难不成她是奔着明文轩来的?
“他已经不再警署办公了。”杜杰回应道。
“我明明看到他进入了警署。”秋梅已经买通了警署的警员,被告知明文轩进了杜杰的办公室,所以她才会这么信誓旦旦。
“女士,如果你是来找他的。就请回吧。”杜杰转身坐在沙发上。
“督办。我是知道你和明文轩的关系不同一般。咳咳。”已经在警署候了几天,秋梅得了感冒,嗓音是沙哑的。终于等到了明文轩来找杜杰,却没有见到明文轩本人,显然情绪有些激动:“我希望你能替我把话转达给明文轩。”
杜杰低头倒茶,并无再搭腔。对于纠缠不休的女人,他一贯的态度是沉默。
秋梅见杜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猛地提高声音:“我家老爷崔更生是子婧的生父。若你真枪毙了崔更生,就等于杀了明文轩的岳父。”
杜杰拿着茶壶的手微微一抖,水洒在茶几上,但又被他不动声色的及时调整。倒满水,放下茶壶,他镇定地抬起头来:“女士。关于崔更生的案子还在调查中,请你收回与此案无关的话。请回吧。”
“你不信,好。那就请你转告明文轩,让他亲口去问子婧是不是曾经登门认过亲,而且还带着一张她和她母亲的合影照片。”说着秋梅从手包中拿出一张她专门找人做出的合影照的临摹画放在桌子上。
杜杰眼睛微微一动,瞥了一眼,随后拿着画站起身来:“女士,请你保持冷静。这张画我会亲手转交给明文轩。你请回吧。”杜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秋梅走到门边时,挑起一边的眉梢,有点傲慢又略带威胁地说道:“如果明文轩不信我。我会登门拜访子婧。”
“请。”杜杰做出请她出门的手势。
秋梅对杜杰的驱足令很不满意,她瞪了他一眼,就大步走出去。门在她身后快速合上了。
明文轩在休息室听到了秋梅和杜杰的对话,在将秋梅关在门外的刹那,他就迫不及待的走出了休息室。
担心秋梅会突然返回办公室,杜杰又轻轻搬动按钮,将门从里面锁上了。
“让我看看。”明文轩一把拿走杜杰手中的那张临摹画。秋梅是找了手艺不错的画师比照那张合影照画出的,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尤其是子婧的眉眼,一笔一划都像是从镜中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