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尚存不仅倍受左右汽车加击的困境中,还要躲闪从辆车中不断飞跃而来的子弹,最后他跳上其中一辆车的车顶,一手击碎车窗玻璃,将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给从车里给拉了出来,则迅速跳进车里控制住司机。
“你们要把人带去哪里?”穆尚存用一把细长的匕首抵住司机的脖子。他们用这两辆车拖住自己的目的得逞了,前方载着子婧的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杀了我吧。”司机凌然道。
“好。”穆尚存猛的一转方向盘,车猛烈的撞上同伙的那辆车。
司机见状要跳车离开,穆尚存将匕首扎入司机的肩颈部。随着司机一声痛叫,细长的匕首如一根钢钉刺穿司机的肩颈死死的钉在座椅上。
穆尚存控制住方向盘与那辆要将他逼近死角的同伙的车展开生死角逐。
在行至路口时,横向驶来一辆白车来不及刹车要撞上来,本能应该拉开方向盘躲避时,穆尚存却有意将方向盘转向相反的方向。尾追袭击的那辆车被穆尚存逼入危险的境地,不得不选择拉上方向盘躲避白车的撞击,以求自保,却不想幅度太大,速度太快,被逼过甚的车呈鲤鱼翻肚的状态从半空划过去重重的撞落在地上,变成一地的破铜烂铁,并发生震天慑地的声音。
穆尚存驾驶的车如鱼般掠过横向驶来的那辆白车的一角,一跃而过十字路口。
车内被钉在椅子上的司机经历了惊险一幕,不由的看向穆尚存刚毅有型的脸,这样高超的车技,作为飞车出身的司机可是从未见过的。因为震惊,司机连痛都不觉得了。
“说,他们把人带去哪里了?”穆尚存一把抓住他的脖子。
对汽车有狂热爱好的司机控制不住想要再看看穆尚存还有什么高超的技术,他脚下的油门猛然加大,说道:“在码头。”他的双手完全放开,失控去方向盘的控制。车在马路上疾驰,穆尚存边按喇叭边用一双有力的手控制住方向。
就在车开到码头时,当司机松开油门,踩上刹车时,突然发现车失灵了。
“停车,停车。”穆尚存眼看着车快要冲进海里。
“真是可惜。”司机为车技惊人的穆尚存要和他一同葬身海底感到惋惜。在车子冲出坝堤坠落海中时,司机闭上了眼睛等死,而穆尚存却抱着他从车中一跃飞了出来,一只手顺势挂住了坝堤的边缘,另一只手还拖着司机。从远处看,两个渺小的人悬在波涛大海之上,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
司机十分震惊:“你为什么要救我?”海风吹着他头发翻动,他仰头看着穆尚存。
“如果她不在码头,我会杀了你。”穆尚存吃力的说道。
司机迷茫的眼睛闪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我信你会杀了我。”说罢他挣脱穆尚存,身体呈自由落体坠入海中,水花就像一枚小小的石头抛落水面。
穆尚存手臂一用力,爬上了坝堤,看一眼浩瀚的蓝色大海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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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婧醒来时是躺在一间空旷的房子之中,房顶高远,四周空旷,堆满了成箱的货物。
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抽烟。阳光射过玻璃,如金丝般穿透缭绕的烟雾照在那个人身上,淡淡的融化在他宽厚的脊背上。有一个人背着身子高立在旁,戴着一顶令人眼熟的黑色礼帽。
“是他。”子婧不寒而栗,立马想到了惨死在他手中的陆小直。
礼帽男转过身来,乌黑的眼睛自帽檐下看向地上的子婧,嘴角露出柔和的笑意,他声音低沉好听,对坐着人的说道:“崔先生,人安然无恙的醒了。”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展开来,顺带着连笔一齐恭敬的递过去:“签字吧。”
被尊称为崔先生的人接过纸和笔,随着在沙沙声在纸上渐起渐落,他将签好的东西还回去:“谢谢。”
礼帽男将纸小心翼翼的折叠整齐又放回上衣口袋。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库房的黑暗的尽头,只能沉重的关门声。
子婧望着礼帽男消失的地方猛然回过神来,发现崔先生已近前。
逆光而立,崔先生的面孔隐在阴暗之中,却被子婧雪亮的眼睛看的真切:“崔更生。”声音滞留于喉,如冷水渗入心中,子婧全身一凌,他正是她的父亲。
自从桓兰村惨遭荼毒,子婧便受母亲所托前往鄱阳寻找父亲崔更生。想起那个寒冷的雪夜,崔家的仆人受她所托拿着她和母亲的合影交给崔更生,却一直未等到崔更生出门见她。那时,心中那点渺茫的希望便湮灭在茫茫雪夜。后来,和明文轩一起出席那晚答谢宴上,崔更生特地上前和明文轩握手问好。子婧才第一次清清楚楚的见得他的真容,满脸绽放的笑容就像春日的阳光,温暖的让人觉得恍惚。
“子婧小姐。”崔更生笑眯眯的朝子婧伸出手来,是要拉她起来。
子婧倔强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生疼的,是地上太过潮湿冰冷。
“子婧小姐,今天我崔某人请你来,是想请您帮个忙。”崔更生虚假的恭维道。
就在这时,有十几个穿着西服的人从成堆的箱子后面走出来,有序的站在崔更生身后,如狼如虎的盯着子婧。其中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一个电话机,一根细长的电话线是从仓库拐角的一个箱子后面拉出来的,上面还挂着蛛网。
子婧冷冷的望着崔更生苍老的脸:“你想让我做什么?”
“给明文轩打一通电话。”崔更生声音刚落。那个人拿着电话机的人走到子婧身边,拿起话筒送到她跟前。
子婧看一眼破旧的话筒,并没有接,而是问道:“说什么?”
崔更生点起一根烟,优哉游哉的抽起来:“让他放了那批货。”
果然没有猜错,他是要拿自己要挟明文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子婧是了如指掌的,此刻,很为父亲的执迷不悟感到心寒。子婧傲然的昂起头来:“如果那箱子里面真是鸦片,你知道会造就出多少烟鬼吗?你知道又有多少家庭沦为鸦片的牺牲品吗?又有多少人死在那批货的手下?”子婧最后一句话说的极重,意为他是罪魁祸首,他是刽子手。
崔更生不为所动的吐着烟圈,最后将烟蒂踩碎在脚下。抬起深不见底的眼睛:“我没有时间听你讲这些大义。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我的钱。既然让你做选择,你选择放弃。好,接下来就由不得你了。来人。抓起来。”
两个黑西服走上前来,其中一个人捆住子婧的双手,另一个人塞住子婧的嘴,并将黑不袋套在子婧头上。
知道自己挣扎也无济于事,子婧很顺从的被他们带出了仓库,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就停下了。两个人立马分站在子婧左右两边,分别攥住她细长的手臂,将她死死的控制住。
这地方离开离海边比较近,子婧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海风吹刮在身上是刺骨的。
听声音,崔更生应该是站在子婧的侧前方:“明督办。不好意思,真是失礼了。”这里地方很空旷,他的声音似乎能传向前方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