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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罪与罚

森罗万象的大门之后是什么?

痛切心扉的憎恨,翻江倒海的恶心,五味繁杂的生活,崩溃瓦解的理智,状若癫狂的抽风,还是其他的什么?

“如果消失就好了,如果我会就好了……”

就算所有人都指责他,侮辱他,背叛他,甚至嫉妒他,欺骗他,但也没有人否认过,他确实是个天才。

皇甫仁河沉浸于虚幻的世界,漫画,动漫,小说,玄学,魔术,神学,这些都深深的吸引了他。

于世,藏密宇宙力量的奥秘,给了他灵感!

【娜鲁帕】(因某些问题,加以虚构弱化,不要较真儿)。

迷踪提及的宇宙奥秘之力,链接人类精神的力量,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力量。

皇甫仁河看了那部电影,也参与了这种力量的训练。

七天自闭之后,他把自己雪藏了三年,他抱着;我会就好了,消失就好了,这样炙热的想法,获得了那股力量。

那一天,他的手中出现一团火,他眼前的电脑凭空消失,他的床漂浮了起来。

他能操控一切,他自以为是如此的。

然后,他展开了报复。

十六万人,然后是十六万怪诞,整整五年。

当年皇甫仁河在这森罗万象之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力量,他感觉自己那一瞬间就升华了。

他仿佛超脱物外的神,获得了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高不可怕的境界。

他的复仇是如此赤裸裸的,他曾告诉自己,既然苍天不渡无德人,那便由我来渡化他们吧。

怪诞,异象,频繁的发生在重霞市。

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皇甫仁河这个人,他所转化为怪诞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是那些作恶多端,甚至心理扭曲的货色。

他把自己当成了救赎主么,也不是,他全凭自己的喜欢好么,也不是。

他只是看不惯这不公正的人世浮沉。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为什么真心不值钱,为什么善良都会被作践,为什么,这个世界太扭曲了,人心的险恶,他想扭转。

白华宇不是凡夫俗子。

他能被甄灵选择镇守一方太平,不是浪得虚名的,其实重霞市的异象他老早就发现了。

人作孽,天犯怒,压了天地正气三分,灭了人道混沌气焰,重霞市那时候就发生了一定的程度的扭曲。

他以一个替天行道之人的身份出现在了皇甫仁河面前,然后不出意外的,他被皇甫仁河干掉了……

当然是出于自愿的。

但是皇甫仁河当时也是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

白华宇给了他机会,因为他没有伤害一个好人,最初的怪诞,也没有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出现。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给了很多人重新做人,洗心革面的机会,甚至给了很多处在绝望之中的人以希望。

他悲天悯人,他喜欢尼采,他觉得自己的前半生,跟这个疯狂而又郁郁不得志的天才如出一辙。

而白华宇,故意输给了他,他想给这个人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并肩而立的机会。

白华宇的强大让皇甫仁河对世界再一次有了崭新的认知。

所谓森罗万象,是一个没有极限的黑洞,众妙之门,玄而又玄。

他选择了白华宇的身体作为自己的容器,因为他知道,既然有白华宇这样的存在,那就一定还有更强的存在。

既然白华宇发现了他,那一定会有更强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的前路产生阻碍。

所以他选择了白华宇的身体。

他将自己装了进去!!!

可惜,灵魂的奥秘,也在森罗万象之中,他无法将自己完全融入到白华宇那强悍的身体中。

他感觉自己多了什么。

所以他将自己分离了出来,他将自己身体里多余的东西分离来了出来,他分离的,是自己的善良。

当善良分离之后,他的堕落也开始了。

对森罗万象的痴迷,对宇宙奥秘的痴迷,让他开始疯狂。

我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呢?

借由白华宇那强大的身体,他的知识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开发,他的力量每天都在变成,他甚至开始不断地将虚幻之物具象化到现实之中。

五年,十几万的实验体变成了怪诞物。

而白华宇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他的成长太快了,皇甫仁河的力量迅速的压制了他的力量。

让他无法传达这份情报。

当时孽海花远赴海外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当她回到了重霞市,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孽海花预知了一切,白华宇在那之前也给她打了电话。

于是她作为一个观察者隐藏了起来,期待着皇甫仁河的成长,而这份仁慈,将持续到皇甫仁河对他的人生做出最后选择的时候。

三个小黄仙儿成了这件事儿的契机,也是他真正开始残杀无辜之人的时候。

他们的出现,让皇甫仁河感觉到了危险。

“你们算无遗策,呵呵,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针对我的?”

孽海花笑了笑:“要说针对,从一开始就针对你了,只不过,当你拿我做活体实验的时候,你的末日就注定了,为你开启的森罗万象之门,不是让你用来作恶的,说到底,其实从来就没有针对你,反而对你抱了极大的希望。”

孽海花忽然变成了那个女大学生的样子:“现在,你明白了么?”

“呵,原来如此,你们一直在把我当猴耍,拿我看猴戏。”

白华宇微微摇头:“人呢,不能被力量和仇恨所蒙蔽,你只是读取了我创造的记忆,让你看到了一个故事,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提示,让你向善,没想到,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做的方式不对,你却因此疑神疑鬼,反而害怕有更强的人来找你麻烦。”

当初那个邯郸学步的少年,想要去学的,是能够强大的自己,让人刮目相看的兴国安邦的知识礼仪,亦或是某种礼教祭祀礼节,这些都已经无从考证真伪。

但是人,学习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绝非为了狂妄和堕落。

舍弃善良的一面,他就已经失去了意义了。

孽海花一直留着他到现在,只是想交给甄灵定夺,毕竟出现这样一个自学成才的家伙,也堪称造化玄奇了。

如果就那么死了,也着实可惜。

当初他剥离了自己善良的一面,借由其他的身体转生回归,面对真正的智者,他该继续自取其辱还是拼死抵抗呢?

“你们呢,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渡我?呵呵,给我机会?”

皇甫仁河笑的十分淡然:“我并不需要,你们没有这个资格,十几万人变成你们口中怪诞之物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在拿人命考验我么,你们有什么资格呢?”

孽海花叹了一声:“哎,你啊,你若是大奸大恶,自然不会留你至今,我们之所以容你逍遥,只因为你找的都是将死之人,渣滓败类,你的存在本就是天地造化,轻易灭了你,我们也怕遭天谴的,不过,现在,你的生死,已无需多言,全凭甄哥一句话了。”

甄灵抬头看着他:“皇甫仁河,你想活着么?”

皇甫仁河却笑了:“我一生坎坷,享受过荣华富贵,忍受过贫穷落魄,受过世人白眼,见过人心叵测,也曾书生义气,有过愤世嫉俗,人间百态,人情冷暖,我都品尝了一遍,背叛欺骗嘲讽指责唾骂侮辱戏耍!”

他咬着牙倾诉着内心:“到头来,都还是这些,一个重霞市我都走不出去,一个守护者我都搞不定,从一开始就被下了套,我还真是太失败了。”

他脸上有些苦涩:“就算你有理由,让我活着,可我不需要你们怜悯。”

他说着,将灭魂刀,划过了自己的脖颈:“我致死,都是我自己,我是皇甫仁河,我无愧于心。”

甄灵看着他,微微点头:“你自觉无愧于心,那就甚好,虽然方法错了,实属不该。”

他却是没有做过大奸大恶的事情,如果说,人性本恶,那他得到了力量之后,首先做的,是残忍的复仇。

然而皇甫仁河最初并没有那么做。

确切的说,他杀过人,杀过的人,却仅仅不到十个,仅仅是逼死了他爷爷奶奶的那群人,还有,加上孽海花所化身的女大学生,刚好九个。

而其他的人,都是正常死亡的差不多八千个左右,其他的,都是充斥在这座城市的已死之人。

从死国被亲人召唤回来的怪诞之物。

宇宙奥秘,拿帕撸精神力研究中心,充斥在重霞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才是真正的‘窝点儿’。

是他们创造了数以十万计的怪诞之物,当然,他们的创造者,也正是皇甫仁河,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导。

而当初,在甄灵去安徽之前,就已经收到了孽海花的密信。

说是发现了一个不错的苗子,让他亲眼来看看。

甄灵被称之为全知全能,他到了重霞市之后,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

而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就是好奇为什么压了正道三分气的异象,始终是悬浮着,而没有发生真正的异变,并没有影响到重霞市的气运,否则白华宇和孽海花也早就炸毛了。

而他的到来,也被皇甫仁河清晰地感知到了。

从他见到白华宇的时候,其实就知道白华宇已经被附身,但却不是夺舍,他也对皇甫仁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说他是天才么,又不能说不是。

因为他其实很悲哀,因为这个皇甫仁河,竟然在遇到白华宇之后,变得束手束脚,并没有急着大展宏图,可笑的是,他反而利用自己获得的力量,做起了侠客。

匡扶正义,让那些作恶之人,改邪归正,相互残杀,转变为怪诞,甚至利用正常人对死去亲人的思念,制造了大量的怪诞军团。

为的不是别的,而是预防将来有比白华宇更厉害的人阻止他大展拳脚?

简直是开玩笑一样。

白华宇算计的死死的,唯一出错的地方就是他成长的太快,困住了自己,可笑是皇甫仁河竟然不作恶,反而制造怪诞军团,他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甄灵对皇甫仁河还算满意,让他镇守一方,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甄灵请了混沌之灵,就是为了将重霞市充斥的怪诞军团给揪出来。

只有接近混沌的混沌之灵才能正确的感知到混沌的存在。

而甄灵,将皇甫仁河和白华宇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让他们亲手处理掉自己制造的麻烦。

皇甫仁河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胜算。

“还有别的要说的么?”

皇甫仁河倒在地上,对着甄灵竖起了中指:“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世上啊,有很多人,爱就爱的轰轰烈烈,痛彻心扉,恨就恨得咬牙切齿,不死不休,可你呢,担不起,你不是这样的人。”

甄灵忽然抓住了脖颈喷血的皇甫仁河:“小三哥儿,出来!”

黄小三一直都在待命,听到这一声令下,立马从赝品皇甫仁河的身体里出来,解除了附身状态。

“你活的不明不白,没有明确的目标,活生生的受罪都是你自找的,死了又着实可惜,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赐你十年阳寿,准你窥视深渊万象,这点小聪明,我早已看穿了!”

他说着硬生生的将真假皇甫仁河,死死的撞击在一起,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皇甫仁河顿时慌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痛苦的脸色几乎都要扭曲了。

甄灵点了一根功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有如此天才资质,却用在算计我欺骗我身上,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既然你善魂不恶,恶魂也不恶,无心灭世,无心当什么救世主,倒不如听我一言,为我办事,我让你见识更加绚丽的山河世界。”

皇甫仁河的脸彻底扭曲了,善魂与恶魂,不断地纠缠在一起,仿佛硬生生的像是泥巴一样,被揉进去,揉在一起一样。

那一幕,让人有些心惊胆颤的。

“我凭什么听你的!”

皇甫仁河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他竟然知道自己诈死?

“哼,诈死都不能釜底抽薪,你还有什么本事叫板,你的罪与罚,我已有定数,就罚你学徒十载,成败与否,用你慧眼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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