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国帝都天德城,一派繁盛之景,塞外还是盛夏时节,地理位置特别的天德城却已转凉。
市集车马往来,络绎不绝,最繁华之处莫过于外城西街,被誉为四国之中仅次于越饶国的第二街,凡外来人士,无不先到此一览东隅国的人文风情,可见其闻名四国。
街头是小贩聚集之地,本应热闹非凡之景,此时却是一番骚乱。
“哎哟,这躺在地上的大爷不是邢老头子?”
“是呀,也不知怎的忽然就这副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莫急,邢老头的儿媳已经跑去找大夫了。”
“哎……这儿子没良心欠下债跑了,倒是苦了这邢小娘子。”
众人交头接耳之际,一声带着哭腔的柔弱音线响起:“快快,云姑娘来了,劳烦都让让!”
人群之中有人一听,立刻帮忙喊着大伙让开一条道。
不远处五尺之外,一女子自繁华深处走来,一袭月白色素罗水云百褶千水裙,衣角一朵素莲清雅无双,随着主人的匆忙步伐在虚空之中化成朵朵无形幻花,美不胜收。
可惜妙人无心于颜容,长发不曾挽尽,半成的朝云近香髻只嵌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发梳,眉如轻烟柔柳,眸似墨画弱水,端是水墨画中的仙子之姿,写尽诗意。
云摇快步行至邢老头子的身旁蹲下,俯身将基本的检查做完,微微蹙眉,回想起邢小娘子在途中描述的症状,有些疑惑。
一旁的邢小娘子急出了泪花:“云姑娘啊,我爹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
云摇眉眼灵动,露出治愈的笑容,安慰道:“晕倒是身子虚弱所致,只是暂时的。”
邢小娘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见云摇手中动作不停,不过半柱香时间,邢老头子便辗转醒来,围观众人大呼叫好,安顿好邢老头子,众人才陆续散去。
云摇随邢小娘子进屋,衰败的小屋历经多年风雨,老墙斑驳。
谢绝了邢小娘子的茶水,云摇问:“令尊最近可有出过远门?之前可有过其他不适?”
“我爹前些日子确实出过城,要说不适,最近感染了一点风寒。”邢小娘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心中不解还是如实道来,转念一想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说话都不流畅了,“可是……有何不当?”
云摇心中一思量,想到这家的境况,只说:“不碍事,小病而已,回头你按着我的方子服下几副药,不日便可痊愈。”
邢小娘子顿时喜笑颜开,满眼感激:“多谢云姑娘,多谢!”
云摇淡淡一笑,显出小女子的顽皮娇俏情态:“莫要再谢我了,我师父那糟老头儿以往日日来蹭酒,倒是我该道谢才对。”
执笔写好方子交与邢小娘子,随意唠了些家常,逗得邢小娘子笑声不断:“云姑娘行医之时严肃得很,一放下医箱倒像换了个人似的。”
道别邢小娘子,云摇顺着西街而去。
屋内的邢小娘子目送着她的背影,心下感叹其不过还是个正值年华的年轻女孩,也该是这般恣意。
回身做到邢老头子的床边,细细照料,为他擦拭身子,突然感觉老头子手边有些硌手,定睛一看,竟是一袋碎银,惊讶之余难掩感动。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