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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坏大叔的人品有问题

我看到秋白一张小脸变得煞白,星移的脸上是我读不懂的表情。重语载着我在碧海蓝天上盘旋好几圈才落下。

“参见神君。”一旁手执乐器的众人纷纷对重语行跪拜之礼。

“参见神君。”星移、秋白兄妹俩也纷纷对他行礼。

“都起来吧!”他用我从未听过的威严声音说道。

重语捏捏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变回幼年,他顺势把我抱起:“半月未见怎么成这副样子了。”他话中满满的都是宠爱之意。

“怎么了?”他唤出乾坤镜浮在我面前,我歪着头去看,终于明白为什么秋白与星移都说我丑。

镜中的我脸上是一块块芝麻大小的红色印记蔓延开,那形状很奇特,又有些眼熟。对了,那些红色印记好像与病恹恹身上的纹路有些相像。

见我脸上有惊恐之色,重语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红霞落在他绝美的容颜上令一切失去了颜色。

重语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你是不是惹均长不高兴了?”

我嘟起嘴:“你是说那个病恨恨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

“这样吧阿瑕,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宫里好不好?看你脏得回去要好好打理打理。”他打断我的话对我道。

“好吧!”我不情愿地点点头,“可是,我的脸?”

“放心,不碍事的,无论阿瑕长成什么样都是最可爱的。”

我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大叔真好。”

海上波涛滚滚,突然从海里显现出一条路来,走在最前面的蓝衣小小少年头上趴着两只小乌龟头一伸一缩十分有趣,白净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到重语面前鞠躬道:“主上一切都准备好了。”跟在他身后的虾兵蟹将也对重语行礼。

那小小少年对我天真一笑:“漂亮妹妹,是不是那条臭不要脸的蛇欺负你了?”说着上前拉我的手,“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报仇去。”因为个子的问题他踮起脚尖想去捏我的脸被重语往边上移一步没得逞,气鼓鼓地瞪着重语。

“我们走吧!”重语对我说,然后又对那可爱的小小少年道,“惊牧你去招呼客人。”说着看了看身后站着的星移等人。

“可是我想跟漂亮妹妹玩!我才不想去招呼他们那些愣头青,多没意思。”

“我不想跟你玩。”我瞪着他,居然还叫我妹妹。

“快去。”重语声音一冷。

惊牧噘着嘴不情愿地跑至星移等人面前:“几位客人里面请。”

我趴在大叔怀里对星移摆摆手,秋白则气得吹胡子瞪眼。

重语驮着我飞上蓝天,在白云间嬉笑,看着他们一行人都消失在海面上才一头扎进水里。

龙宫客厅内。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都怪那可恶的丑丫头,害得神君都不理我了。”秋白气得直跺脚,明明她才是即将嫁来东海的新娘子,明明是她即将成为东海的新主人,怎么就被一个丑丫头搅和得乌烟瘴气?

秋白恼怒地在客厅踱来踱去,星移则像失了魂似的靠在柱子上时而叹气,时而垂首,时而又双眼放光。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还没得宠呢,就快要失宠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哪?你说我要不要把她给——”

“你敢?”秋白被这么大反应的星移吓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哇”的一声大哭,“呜呜——大哥不疼秋白了,呜呜——”

“好了,好了,大哥错了,大哥不该对你凶。”星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头,“阿瑕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跟她这么计较呢!”

“我也才十六岁啊!我也还是孩子。”

“好,好,妹妹也是孩子。不过,妹妹嫁了人可就是人妻了,再不能如在自家宫中那般任性了知道吗?”说到嫁人,秋白立马老实下来,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

唉,他就这么一个妹妹,真是被父皇溺爱到天上去了。

半月前她见到去盂山求援的东海神君,只一眼就动了情,跟父皇吵闹着要做他的妻子。让他意外的是一向孤傲的神君竟然答应要娶他妹妹为妻,这实在让他不解。

就算是孟山白虎族帮他击退前来侵犯的敌人,他也没有必要荒唐到娶他只有十六岁的妹妹做妻子吧!要知道,十六岁虽然在凡间已经可以婚嫁了,但对于长生不老的神族来说却是很短暂的。

海澜阁。

我到龙宫后畅畅快快洗个澡换了套绿色衣裙,重语说这是惊牧听说我要来特地给我准备的,穿在身上不大不小刚好合身。

我发现重语住处的名字竟与他在不周山时我给他住处取的名字一样,海澜阁。不仅如此就连屋内屋外的景致也如出一辙。

四方守护昆仑山的神邸在不周山都有自己的住处,那些住处原本都是没有名字的,自重语接任他爷爷的守护任务到达不周山那日,我就把不周山除了南山的集凤村名字没有改掉,其他三处分别命名。

重语是龙族东方神袄,居住在不周山的东面他的住处叫海澜阁,西饶爷爷是白虎族西方神抵,居住在不周山西面住处叫金碧落阁,玄武族若淼姐姐住处居北方住处叫咧咧阁。

“太好了,在这里就像在不周山一样亲切。”

他把我抱在怀里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轻轻抚着我的脸:“阿瑕,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我摇头:“大叔,我没有受苦,在蜀山可好玩了,我们还与九黎族的孤浪大战一场呢!”虽然险些丧了小命。

说到与孤浪一战后,不由冒出病恹恹那副惨白容颜,伸手摸了摸脸上一点点红色印记,牙齿咬得咯嘣嘣响。

重语伸手在我鼻子上轻刮一下:“跟大叔说说你是怎么惹到均长了,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容易跟人动气,但能气得他施毒做小惩罚的人可是不多。”

找着告状的机会了,他不是说是重语让他顺便接我回东海吗?重语那么疼我要是知道他在海上对我那么虐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于是嘴巴一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大叔,你不知道那个病恹恹可坏了,他把我带到东海上空后趁我不备用尾巴重重抽了我一记,使得我从那么,那么高。”我伸手比画着,秋千在我的动作下微微晃动,“掉下,摔得我骨头全裂了。”

听完我的话他用灵力把我身体检查个遍,又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得到我现在已经没事的答案后才放心舒了口气。

“这个均长,玩得有点过了。”重语眼中有责怪之意。

我把在蜀山发生的事情一一与他说了,然后又说到病恹恹在空中的变化后他忍不住大笑起来:“难怪他那么生气了,赤蛇族与其他种族不一样的,他幻化出本相的时候就如人裸体时一样的,你在他身上又亲又摸的,他当然生气了。”

我一脸黑线,敢情我摸到滑溜溜的皮肤就等于是在摸他的身体,这样说起来,我当时是骑在他身体三分之一处的尾部,也就是说刚好骑在他的背部位置。而后来又在上面翻跟头上下翻腾。

“大叔,是你让病恹恹去接我的吗?”

“事情是这样的,上午时我看他急急忙忙从海上路过就问他有什么急事儿,他说他有个朋友在蜀山遇到点小麻烦让他去帮忙。”说到这里他眉毛一挑看着我,“小丫头你以为你抹去了乾坤镜与你之间的联系我就不知道你在哪儿了吗?”

我猜想病恹恹口中的朋友大概就是梧桐师叔,是梧桐师叔找病恹恹求救,他才去蜀山的,不然他出现的第一句话也不会是梧桐兄弟。

一双修长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搔搔后脑勺对他吐吐舌头:“大叔你是用什么办法找到我的?”

“嗯,告诉你也无妨。”他狡黯一笑,“你身上的东西大都是从我这儿或抢或骗来的,所以——”

唉,原来是因为贪小便宜出卖了自己,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再不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了。

“我知道你在蜀山,所以就顺便让他接你回来。均长果然没让我失望,把你个小古怪给带回来了。”

我撇撇嘴,他是知道如果自己去肯定带不回我,找个不会手下留情的人去抓我,我肯定没辙儿只有束手就擒的分儿。

我抚摸着脸上的红色印记让重语把乾坤镜拿出来,把脸贴在上面心里默念着病恹恹的名字。

启动乾坤镜寻找人时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联结镜子与要寻找人的坐标,另一个就是用与要找之人有关联的东西。我刚才看了下,乾坤镜里并没有病恹恹的坐标,那只能把脸贴在镜子上了,我脸上的这些红色印记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这个该算是与他有关系的东西吧!

“好了,别玩了,你法术没有他高,寻不到他的。”我哀怨地瞪他一眼跳下地,他把我从后面捉住重新放回腿上。

“除了均长的事情,其他事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你跟病恹恹是断袖吗?”

“咳咳咳。不是说了除了均长的事情吗?”

我对他一摊手:“我是问大叔你,没有问他哪。”

“这个属于均长的事情,我拒绝回答。”

“那就是有?”

“有还是没有?瞪我干什么?有,没有,你比我清楚吧!”

看重语满脸窘样我满意地点点头,他什么事情都不会瞒我,想来这次大概是与病恹恹有言在先吧!

“那下一个问题,你知道孤浪去蜀山为了什么吗?”我一直想不明白,九黎族带领妖魔灭其他修仙派时孤浪并没有亲自出马,蜀山却是例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有备而来。

“为了山河斧。”他一字一顿盯着我道。

山河斧,好熟悉的名字。对,好像听师父说过山河斧是蜀山的镇山之宝,威力巨大,是继盘古斧下落不明后的另一把旷世之斧。传说其内有惊天的力量,可以劈山开河。

“大叔,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山河斧。”他看我的眼神中有期盼、渴望,还有我看不懂的意思。

“小不点。”他柔声喊着曾经给我起的绰号,青色的眸子变得赤红似有流动的薄雾。

重语虽然是三属性同修,但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以木属性示人,必要时会展露水属性,很少会在人前将火属性显现出来。

因为我是火属性,当年到蜀山学艺时为了不让他闲着我又逼他同我一起学火属性。众所周知四百多年前的火属性修炼者中,我与重语、孟怅哥哥是蜀山火属性弟子中的佼佼者。只是后来从蜀山回来后他就再也不用火属性了。

他说,他曾经爱过一个火属性的女子,那女子却忘了他。

“你不是断袖吗?还会爱女子?”

“到底是谁说我是断袖?”

“大家都知道哪!”

那日被他捉到后屁股差点没被打开花,他让我说一千遍,重语哥哥不是断袖。

我嘴上说一句重语哥哥不是断袖,心里补上两句,重语大叔就是断袖。

“她果然是不记得了,果然把蜀山之巅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当初快那人一步,用自己的爱魄将她重新唤醒,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结果?重语长长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天意。

“那大叔知道山河斧是做什么的吗?孤浪又是为什么而去的?”

重语沉默片刻起身将我放在秋千上留给我一个修长落寞的背影,良久绕至我的身后轻轻推着秋千:“传说山河斧可以劈开世间的一切。”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仰头看他:“大叔在担心什么?”

“蚩尤之灵。”

“大叔的意思是孤浪去蜀山寻山河斧救出蚩尤之灵吗?可是蚩尤之灵到底被封印在哪儿根本就没人知道啊!”至少我不知道在哪儿,阿娘、阿爹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他们只说我是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些。

“蚩尤之灵被封印的地方只有四方神中的族长才知道,而且只有在族长临死前才会把这个秘密告知下一任族长,所以你才不会知道。”

族长才能知道啊,我不由叹了口气。四方神族有个规矩,只要是四方神族中的内部秘密都会被四方神族长合力下咒语,若不是被指定的人知道就一定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这也是为了秘密不外露不得已采用的办法,所以看来我没有福分知道了。

“想知道蚩尤之灵被封印在哪儿吗?”重语戳了戳我的耳朵。

我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别,大叔你千万别说出来,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真的不想知道?”

我咽了口口水:“真的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告诉你。”

我用双手捂住耳朵:“坏大叔,你是想害死阿瑕吗?”

他绕过秋千走到我面前拉下我捂住的手好笑地看着我:“逗你玩呢!你忘了下的咒语了吗?只有抱偷听心态的人才会不得好死,你又不是偷听。”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眼巴巴地看着重语。

“大叔,告诉我吧!”

“唉。”

“大叔。”

“唉……”

“亲我一下吧!”

“吧唧——”

“其实这事儿,你以后会知道的。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优哉游哉地穿过走廊消失在视野里。

刚才是谁一脸担忧来着?山河斧?蚩尤之灵?我才不想知道呢!

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慢慢晃悠,四周是一簇簇可爱的红色珊瑚礁,绿油油的海带,纤长油绿的海藻缠绕在不远处的水晶兰亭的柱上微微浮动,像一条条飞舞的烟罗。

头顶是亮晶晶的星星,夜空中浮着稍许轻薄的云,似雾似烟又似纱,一轮满月挂在苍穹。

整个人蜷缩在藤条编织的秋千内,没想到在海底看天空竟然这么美,像一幅独具匠心的彩画。

又是团圆月,只是亲人没有一个在身边的。孟怅哥哥,你可还活着?阿娘、阿爹,阿瑕好想你们,晴方哥哥、阿兰姐姐,还有族人们,你们可想念阿瑕?

原本爱热闹的我不知何时也能这么安安静静地坐下久久不愿动,不愿说话。

如猫儿一样缩着睡着,不周山,我又回来了。

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上盖了件湛蓝的小衣服,一股淡淡的荷香味在鼻尖润开。

歪着头见秋千不远处的兰亭内大大的贝壳桌上趴着个小小少年,头枕着胳膊睡得正香。冰蓝的发丝散在肩上,白净可爱的小脸不是惊牧又是何人?

轻轻下了秋千,踢手踢脚走过去,将衣服重新披盖在他小小的身体上。

“咦,漂亮妹妹你醒了。”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是被我吵醒的,还是根本就未睡。

“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我昨晚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然后看到你在这儿睡觉怕你被大鱼叼走所以就守在这儿。”这孩子还真会撒谎,散步敢散到重语住处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什么被大鱼叼走?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真是服了他。

不过,看在他守了我一夜的分上就不追究他说的谎话。只是重语真是的,就真放心我一个人在这儿睡着也不来叫醒我?

“漂亮妹妹你是不是被重语赶出来了?”

我一脸无奈状:“不是,不过你能不能别叫我妹妹哪,我比你大很多耶,做你阿姨都不嫌小。”

他歪着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食指轻轻拨着嘴唇发出“啵啵啵——”的声音。

“可是你没有我高啊!”他站起用手比画着小脸上满是得意,好像找到了最有力的证据。

是啊,我真的没有他高,他站起比我高了半个头。不过我现在是十岁时的模样,当然没有他十二三岁的少年高了。

比高是吗?那好,伸手念了个口诀幻化成十六岁模样。哈哈,这下没我高了吧!

“叫姐姐吧!”我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弹性还不错。

“你这是幻化出来的不算。”他嘟起小嘴扯着我的手不停摇晃。

“这就是姐姐我长大后的模样,怎么能不算呢!”

“可是,我长不大,只能永远是这副模样,这对我不公平。”他抗议道。长不大?永远这副模样?那不就意味着不会老,与天地同寿,这不是挺好吗?

“你这不知道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就算是神仙也会有寂灭的一天,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人对长生不老的理解大都是不老不死。其实长生不老的人只是比一般人活得时间久一些,并不是真的不死不灭的。

比如神仙,不管是神还是仙,每活几百或者几千甚至上万年都要经历重重劫难。人有人祸,仙有仙劫,神有天劫,世间万物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能跳出这些的人也算是六界的奇迹了。

“可是这样就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大概是先入为主,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是个小屁孩模样,突然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我一时之间还有些调整不过来。

“你多大呀,就泥足深陷红尘中?”

他掰掰手指一副痛苦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是我第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九岁。”我差点一句爷爷叫出来,这个,真的假的?

“重语那孩子的父王还比我小九岁呢!”见我有怀疑之色他幽幽冒出一句。一石激起千层浪,苍天哪,这妖孽居然一万多岁了,为什么我有种想叫他爷爷的冲动?

难怪那日在不周山,重语对他的无礼表示无可奈何,合着惊牧是他叔叔级别的人了。

“我叫你妹妹,你可还有话说?”他负手仰着头问我。

我低下头,默认了,而且还很没出息地变回幼年。

“漂亮妹妹看你脸上这些印记掩盖了你的美貌,我带你去找那条臭不要脸的蛇讨解药去,顺便再把他好好教训一顿,竟敢欺负我漂亮妹妹。”

“好啊,好啊!咱们这就去。可是,你知道他住哪儿吗?”这个问题很严重,我记得重语之前说过见他路过东海,那不是离这儿很远?怎么都感觉这小屁孩虽然年龄足够大,不过智商好像与他漫长的年龄不大相配。

“在东海以外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他就住在那里,如今他们赤色一族也凋零得不成样子了。”惊牧叹了口气。

“那他们不是挺可怜的?”

“是啊,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死亡。”见我不明白,他走至兰亭边上望天,表情很是忧伤。

“赤蛇一族本来也是龙族的一类,后来因为背叛龙族遭到天谴就生生世世为辅助四方神中的龙族战斗而生,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不超过十八年的寿命。因为赤蛇族身上有着无与伦比的能量,他可以通过配合龙族战斗燃烧自己的能力快速补回龙族在战斗中消耗的能量,并借此来延长自己的寿命,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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