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侗不就是圣母太后?她来做什么?宗政墨坐了起来,目光有些冷然:“请她到正厅,朕一会就过去!”
蔚明珠也跟着爬了起来,疑惑地问道:“梓侗是谁啊?”
宗政墨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还没告诉你吧,梓侗就是圣母太后,只是她不是我母后,她是鬼姑的人,一直假扮我母后呆在宫里,我已经让欧啸天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跑出来的!”
“我陪你过去看看吧!”蔚明珠虽然惊讶,还是赶紧起来穿衣。
宗政墨摇摇头说:“你别去,你自己先用早膳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嗯……那你小心点……”
宗政墨点点头,出去找公公梳了头就先过去了。
到了正厅,宗政墨一走进去就见梓侗迎了上来,宗政墨一见她就愣了一下,只见她着了一袭淡绿色的罗纹衣裙,云髻蛾蛾,戴了一支缕空的金钗,脸如月娇媚,明珠皓齿,唇如红缨,竟是一个比蔚明珠还美丽还青春的少女样……
宗政墨呆住了,他虽然早就知道梓侗戴了人皮面具,却不知道这面具下的脸竟然是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而且,按年龄算,这女人足足比自己大了十几岁,怎么看上去比蔚明珠还小呢?
“墨儿……不……皇上……意外吧?”梓侗含笑上前福了一礼,有些自豪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奴家曾经以为这张脸永无见天之日,没想到还有机会再现于世……”
声音还是梓侗的,只是这张脸让宗政墨无法习惯,蹙眉问道:“你真是梓侗!”
“对,我的确是梓侗……皇上要证据的话梓侗可以说上几十条皇上小时候的事,皇上第一次骑马是五岁那年的中秋节……皇上最喜欢的授业夫子是张太傅,张太傅辞官回乡时,皇上送了他一个偷来的砚台,这砚台是前太上皇很喜欢的……皇上第一次想女人是十二岁过年那天……”梓侗边说边含笑看着宗政墨,那挑起的眉角有些轻佻又有些耐人寻味。
“够了……”宗政墨脸一红,这些都是自己年幼时的隐私,一般人都不可能知道,除了当时作为自己最信赖的母妃……
“皇上害羞了……”梓侗低低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地说:“皇上,奴家虽然不是你的母妃,也带了你这么多年,皇上小时候的事奴家都记得呢……奴家除了是鬼姑的人这一条对不起皇上,其他的可以自豪地说,没有什么是对不起皇上的!”
宗政墨听她一口一个奴家,很不习惯,只是这女人已经不是自己的母妃,他自从知道那天起就对她没有尊敬之心,此时见她娇媚的样子更觉得浑身不适,心烦地摆摆手道:“行了,朕准你以’我‘自称,你不用再一口一个奴家了。”
“谢皇上!”梓侗一喜,欠身福了福。
“梓侗,你不在皇宫里呆着,跑出来想做什么?”宗政墨没给她好脸色,无情地问道。
“皇上,我听说鬼姑跑来找你了,怕她对你不利,就赶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梓侗小心地看看宗政墨,又道:“我一路来听说凌羽做了西蜀之皇,皇上还在他手中吃了亏,皇上,难道凌羽后面是鬼姑在帮忙吗?”
宗政墨看了看她,想到梓侗和鬼姑的关系,也没瞒她的必要,就点了点头。
梓侗一听就笑道:“皇上,那我还真来对了!我知道怎么对付凌羽,皇上想听听我的计划吗?”
宗政墨皱起了眉,敏感地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你帮朕有什么条件?”
梓侗娇笑道:“皇上和我还分彼此吗?皇上好,梓侗就好,梓侗怎么会和皇上谈条件呢?”
宗政墨不客气地冷笑:“别和朕说这些好听的,朕从来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你还是先说要什么条件才肯帮朕吧!朕也好斟酌一下能不能答应你!”
梓侗手抚过垂下来的发丝,妩媚地看了一眼宗政墨,才道:“皇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梓侗才十六就进宫带你,这一晃眼大好的青春就过去了,梓侗如今重见天日,本以为还可以觅个良人嫁了,生个孩子也算圆了这一生。可是梓侗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这出来还不习惯了,那些俗人,梓侗一看就不能和皇上相比,哪有嫁人的心……皇上看梓侗这姿色可还入得了皇上的眼……如果皇上不嫌弃,梓侗愿意侍候皇上,也不敢说和娘娘相比,做个贵妃梓侗就心满意足了!”
呃,宗政墨睁大了眼瞪着她,看她娇羞地看着自己,他胸口一阵翻涌,要不是还没用早膳,早吐了出来。
梓侗……这贱女人,她怎么敢对自己提这要求呢?
宗政墨一想到昔日自己叫这女人母妃,再想到昔日这女人以母妃的名义给自己穿衣什么的都是怀了这样的心思,他的脸就黑沉下来,手握成了拳,咔嚓就捏碎了椅子扶手。
梓侗愣了一下,看到宗政墨黑沉的脸和碎了一地的扶手,脸色微有些尴尬,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是看着宗政墨俊美的脸,她又给自己壮胆,凭什么不能想啊,他是她带大的,就算自己年龄比他大很多,可是自己这张脸,看着不是和蔚明珠差不多吗?
他不说,自己不说,有谁会知道呢?
这样一想,梓侗立刻底气硬了,含笑道:“皇上何必生气呢?听梓侗把话说完啊!我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皇上你看,我的身材可没走样呢……”
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胸,身子歪了歪,展现出自己玲珑的身段,该挺的挺,该翘的翘,保养得体的肌肤也充满了弹性,成熟的丰腴怎么也比那些青涩甚至没长开的少女强吧?
她这边在卖弄着风骚,宗政墨却没看过来,脸黑的快要滴下墨汁了。
梓侗也不丧气,扭着腰肢走了过去,低笑道:“皇上,蔚明珠,暮兰那种小丫头怎么能和梓侗比呢?只要皇上接受我……或者我们也可以先试一次,梓侗要是不能侍候得皇上满意,皇上就当梓侗没说过这些话……”
“放肆……”宗政墨再也忍不住了,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顿时桌子全被他的怒气击碎了,木屑碎了一地都是。
宗政墨腾地站了起来,伸手想掐住她的脖子,可是才伸手看到她那张脸,他就恶心的想吐,哪会愿意碰她呢?
“来人,给朕把她拖出去,杖毙……”宗政墨怒吼道。
顿时就跑进了几个侍卫,梓侗也不急,淡淡一笑:“皇上不肯就不肯了,何必急呢!梓侗话还没说完呢!皇上要是不听完就把梓侗杖毙,皇上一定会后悔的!”
那几个侍卫就看向宗政墨,宗政墨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朕信你才怪!给朕拉出去!”
几个侍卫再不迟疑,涌上来一把抓住了梓侗,梓侗对几人妩媚地一笑道:“几位哥哥,且容奴家再和皇上说一句话可好?”
这一笑倾国倾城,几个侍卫这段时间都跟着宗政墨东奔西跑,少见女人不说,几时又能见到这样的绝色啊,更何况挨得近,女人身上的香味都钻进了鼻中,这异香又是从没闻到过的香味,顿时被迷的七荤八素,抓着她的手臂竟然舍不得将她拖走了。
宗政墨一见这架势,虽然气的只差暴跳起来,却也没失去理智,心下一凛,就瞪向梓侗。
梓侗冲他一笑,娇声说:“皇上,奴家还有话和你说呢,皇上还是让他们先出去吧……除非皇上想让奴家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昨夜……”
她给宗政墨抛了个暧昧的眉眼,宗政墨看到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一沉,将她杖毙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沉默了一会,才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侍卫还恋恋不舍地拉着梓侗的手臂,最后是梓侗自己挣开了走到一边,几个侍卫嗅不到香气了才如梦初醒,转眼看到宗政墨阴沉的脸,被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梓侗看着几人的背影笑的更娇媚了,等人都出去了,才笑着转头看宗政墨:“皇上,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奴家还是有魅力的……”
“你再敢胡言乱语,朕不管你知道什么,朕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宗政墨手按到了剑柄上,狠戾地咬牙道。
梓侗毕竟带了宗政墨这么多年,了解他的性格,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再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马上就会血溅当场,也不敢再放肆,收敛了笑道:“皇上,昨夜的事我都看到了,来时我也听说了四皇子的事,再加上凌羽……皇上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该知道自己的情况,如果没有我帮助你,皇上不用多久就会和他们一样……皇上你真的愿意这样吗?我的条件也说了,只要皇上答应,我会帮皇上的……皇上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不急,我可以给你五天的时间,你慢慢想……”
“你在要挟朕?”宗政墨眸光冰冷如冰。
梓侗呵呵笑了:“这怎么算要挟呢?皇上该庆幸,奴家第一个想到的是皇上……如果奴家去找凌羽,皇上你说凌羽会不会答应呢?”
梓侗边说边走近,说到最后一句,她捏着手中的帕子朝宗政墨脸上一甩,宗政墨本能地撇过了脸,帕子擦过他的脸角,宗政墨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再也忍不住,一掌凌空拍去。
梓侗却快速地一扭身避开了,也不恼,格格地笑着退后:“皇上,你慢慢考虑啊,奴家过两天再来……”
没等宗政墨说话,梓侗就给他抛了个媚眼扭身走了,宗政墨脸色发黑,这贱人竟然敢调戏他……这对他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他站在原地,半响被气的只觉得胸闷无比。
“师兄……”晏启走了进来,看到宗政墨脸色难看,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宗政墨颓然坐下,看着晏启慢慢挤出几个字:“昨晚的事有人知道了!”
“啊……”晏启呆了,看着宗政墨说不出话来。虽然说外界有流言,那些干尸和国运有关,可是这毕竟是流言,没有人会把宗政墨和这些事联想在一起,而这些干尸也的确不是宗政墨所为。
可是昨晚宗政墨杀那些乞丐流寇,这毕竟是事实,如果这被人说出去,宗政墨失了民心不说,估计跟随他的士兵瞬间就能走了大半。更有甚者,如果被百姓们知道了,群起而攻之,宗政墨就算武功高强,也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