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怏不乐地往回走时，顾瑶又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儿：江南造船厂整个都成了破败不堪的模样，那她要去读书的学校呢？
得去看看才行，虽然不能改变什么，心里总要有个数儿才行。
前几天在码头上受伤的脚，并没有完全好，走得多了，就有些隐隐地疼，再加上昏睡了两天，很快顾瑶就有些受不住。
从船厂占的这么大的地，可以看出曾经的辉煌，据说最多时有三万人，现在留守的也有四千人左右。
不过曾经地辉煌给顾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她一路走，一路歇，走到精疲力尽还没到学校。
怪不得这里的人，人人一辆摩托车。
看来除了房子外，还得搞一辆摩托车！
三万块钱不知能不能支撑到高考？
顾瑶把这个念头按下，又走了半个小时。
终于到了。
还好。
赶华南大附中那是差了几个等，但也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差！
甚至还有一个门房，尽管这个门房看到顾瑶走进去后一声不吭，当没看到一样。
江南船厂子弟学校面积大，树木多，郁郁葱葱。相比好马三来说，不算破败。房子同好马三一样，是红砖房，但操场极大，跑道是崭新的，还有一个大礼堂。
顾瑶吹了下口哨，终于又有了自己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的感觉。
几天来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因为这个校园而得到了明显缓解，相比老船厂其它地方，子弟学校明显有生气。
在操场边找了个台阶坐下闭了闭眼睛，拿出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去，看向在操场上玩球的人。
有两队人在踢球，见顾瑶坐下，瞥了几眼没理会。
挺好的！顾瑶受够了那些窥视的目光，这里没人理她，一下子觉得自在不少。
张震挺会打球。顾瑶心里冒出一句，然后叹气：有多无聊才想到他？
哎！比起张震，这些人也就属于白斩鸡的水平。
顾瑶觉得自己挺好笑的，不是怀念张震，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要不要来玩玩？”踢到场边上的一个人笑着招呼。
顾瑶晃了晃脚上的高跟鞋：“你们不分男女么？”
“随便玩玩。”那人把球开出去，回头笑：“不管那些。”
阳光的笑容，挺直地背，顾瑶欣赏着与老三线截然不同地风景：“哎！我就看看。”
她把烟头弹到台阶上的一个破洞里，往后一靠，脑袋枕着胳膊，突起的台阶带给她刺痛地清醒，却又有一种惬意在心里荡漾。
那人冲顾瑶笑了笑，又回头冲一起玩的说了些什么。
画风突变。
先前还漫不经心地少年们，拼抢得明显凶了起来。
顾瑶哈哈大笑，越发引得青葱般的少年们荷尔蒙暴棚。
看来不管什么地方的男孩子踢球，都一样在意是否有女孩子在场。只要有女孩子在场，就会跟打了鸡血一样。
顾瑶听着场地上的喧闹，闭上眼假寐起来。
不过，没多久，喧闹就渐渐停了，球场仿佛一只尖叫的鸡被攸地掐住了脖子一般，诡异地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