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顾瑶先发现自己在打吊瓶，接着才发现一个毛茸茸的熟悉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动了动，然后伸出手，理了理身边那颗脑袋上散乱着的头发。
“丑死了！”顾瑶盯着蒋梦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嫌弃万分。
蒋梦睁开还挂着一角眼屎的眼睛，“你说什么？”
顾瑶偷笑了一下：“没什么。”
听到顾瑶的笑声，蒋梦这才完全醒了，她跳了起来：“啊！瑶姐儿，你醒了？太好了！”
蒋梦看了看吊瓶，见没有打完，放下心来：“哎！有点累就睡着了。”
顾瑶没有问蒋梦怎么会到这里，蒋梦也没有说。
两人之间不需要说什么。
一个病了，一个来了，就够了。
蒋梦调了调吊瓶的流速，然后趴在顾瑶身边，头一点一点的。
见多了蒋梦没皮没相的睡样儿，顾瑶嫌弃的一推，不耐烦：“哎！白日梦，我可是病人。”
“让我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蒋梦翻了个身，几乎将顾瑶压住。
顾瑶脸上挂满嫌弃两字，又不能真用力推，怕把蒋梦推到地上，只能半搂半抱的……
正无可奈何，病房门打开了，接着响起一声带着拐弯的口哨：“哟哟哟！这是什么姿势？辣眼睛！”
李清走到病床前，捏住蒋梦的鼻子：“醒醒，醒醒。你这头猪。”
“别闹……”蒋梦嘟嘟着。
顾瑶不由扑哧一笑：“她呀，只要想睡了，就算睡在钉板床上都不会醒。”
“谁说的？”蒋梦一个翻身，直直的站了起来，眼睛闭着，嘴巴打着哈欠，在病房里转圈圈：“平时是这样，你病了可不是这样。我眼睛是闭着的，心却是醒着的。咦，椅子呢，跑哪里去了？”
这下子不论是顾瑶，还是李清跟黄磊，都哈哈起来。
黄磊对准病床前唯一一把椅子，一个鞭腿过去。
椅子经由水泥地面的摩擦，发出了一声连续的“吱……”声，然后被扫到蒋梦身边，攸地停下。
顾瑶的眼睛闪了闪：一个字，骚！
等蒋梦趴到椅子上后，顾瑶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
“船厂职工医院。”李清说。
“喔……船厂还有这玩意儿在？”顾瑶讶异地问。
“很意外？早倒了。现在是只有一个医生的私人诊所。而且，这里是你人生错误开始的地方！”黄磊很直接：“听说那时候还是挺繁荣的，船厂职工的生老病死全在这里。妇产科每周能接生十来个婴儿，你就是在这里被换掉的。”
“你能不能不要专门戳瑶姐儿的肺管子？”蒋梦在椅子上开口：“长的帅有什么用，缺心眼呀。”
顾瑶早已习惯了点在蒋梦的技能树上的特殊技能：边睡边说话。
倒是把李清吓住了，他伸手在蒋梦的眼睛前摇了摇：“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了？”
“睡了。”蒋梦说。
“戳着戳着就习惯了！”黄磊由着李清跟蒋梦两人去闹腾，回答着蒋梦的话：“戳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就像是一个屁，噗的一声就放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