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急道:“你懂什么,若他以西门庆通奸为由休我,我若真成了下堂妻,名声必定扫地,以后还谈寻什么良人,最后不是投缳自尽,便只能与西门庆那腌臜泼皮为妾,我是宁死也不会从那腌臜泼皮的。”
绣春哦了一声:“不能够吧,娘子,他不过是区区的上门赘婿,凭什么休于你。”
李瓶儿叹气道:“这你就不懂了,虽为赘婿,在家中并无地位,可也是夫妻,一样需要到官府记造册,我若犯了七出,他一样可休于我,甚至还可以告上官府,向我索赔。”
“啊?”绣春吃惊极了:“那咱们岂不是拿这人没法子了?”
李瓶儿叹气道:“当年我被花老公毒打,遍体鳞伤,不得大夫相看,是他冒着被发现打死的危险,偷了师傅的灵药,翻墙来与我医治,花老公死后,我瞧他虽无本事,但也是个热心肠,一张巧嘴能言善道,本以为寻到了良人,可没想他竟是个不中用的,可怜我所托非人。
原想他不过是个软弱可欺的,本想诓西门庆使些手段将他打发了,事后再寻个由头,避开那西门庆的纠缠,不成想他竟是个聪明绝顶,大奸似忠的人。
不但破了此局,更是赚来了银钱还于我,如今可好,打蛇不成,反倒落人口实,这若是要打起官司来,传扬开来,真真是要羞煞死我了。”
李瓶儿看着那两锭元宝,心头泛苦,蒋丰如今能耐了,以后只怕再难打发出门了,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凄苦一生不成?
“娘子莫要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再寻法子便是,奴婢还就不信了,这人咱们还就赶不走了。”迎春进门来,恰好听到李瓶儿的诉苦,愤愤不平的说道。
啪!
迎春进门,脚尖不小心踢到东西,她吃痛的骂道:“什么东西,磕的我生疼。”
绣春连忙出来,冲地上寻摸一番,找到了一块心形水晶,见里面居然有蒲公英,甚是美妙,不禁赞道:“你这一脚可是踢出个宝贝哦。”
迎春不识货,骂道:“什么破烂玩意,快快扔了出去,免得搁到娘子的三寸金莲。”
“去去,少不识货了,这可是个稀世珍宝。”绣春鄙夷的挥手。
“就这东西你还当个宝,白送我都不要。”迎春不屑的瘪起小嘴。
李瓶儿听到她二人吵嘴,好奇问来:“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姐妹如此争吵,拿来与我看看。”
绣春连忙拿了水晶蒲公英进屏风后面,双手托着呈现给李瓶儿过目,喜笑道:“娘子,这是个宝贝吧。”
李瓶儿一瞧这水晶晶莹剔透,内里还有一株蒲公英,十分稀罕,禁不住拿起把玩:“好生玄妙的宝贝,这莫不是……
丽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无瘕疾。”
绣春听到李瓶儿说这些古文,不懂问道:“娘子,你说的什么丽之水,西流注入海,奴婢只识得千字文,可听不懂你说的这些。”
李瓶儿杏眼闪耀流光溢彩,激动道:“这句话出自山海经,说出了此物的来历,此乃育沛。
东汉王充《论衡?乱龙篇》也说,‘顿牟掇芥,磁石引针,皆以其真是,不假他类。’
顿牟便是指的此物,古人视其为黑色美玉,称为遗玉,意思是这是上天遗留人间宝物,此物本就稀有,而这种内封花草的,更是世上珍品,不对……”
李瓶儿急忙坐正了身子,着急道:“快拿烛火于我。”
迎春连忙端了烛火上前。
李瓶儿对着烛火细细把玩起水晶蒲公英,惊为天人道:“竟与其他凡品不同,竟如此剔透,当真是世所罕见,闻所未闻,好宝贝,迎春,你是从哪寻来的。”
“就是刚刚进门踢到的,娘子,这东西真是个宝物?”迎春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瓶儿手中的水晶蒲公英,寻思就这么点的破烂玩意,谈得上宝物吗?
李瓶儿轻哼道:“你个不识货的东西,此物有价无市,你便是与我千两白银,我也不卖。”
“价值千两?”迎春大惊失色,只觉得被磕的脚都有些发烫,自己那一脚可没踢坏了这宝贝吧。
绣春咯咯嘲笑道:“娘子,你看迎春那样,许是心疼白白错过了宝贝吧。”
迎春眼巴巴盯着水晶蒲公英,酸溜溜道:“这可是娘子的,又不是我的。”
李瓶儿摇头道:“我可没这好宝物,奇怪,他是怎么来的我房内的?”
绣春也奇怪道:“房间我刚刚打扫过,若是在地上,肯定一早就发现了,怎么迎春这才踢到,此物莫不是姑爷的,刚刚可就他来过。”
李瓶儿秀眉一蹙的,心中也是惊疑,便交代绣春:“你去花厅寻他一下,问他是否落下什么东西,若真是他丢失的,那你便试探于他,看看他是否知道此物价值。”
“娘子,奴婢这就去。”
蒋丰晚饭用了两碗稀粥,便嚷嚷着要沐浴,下人没法子,只能给他备好浴桶,打了热水,嫌他麻烦,出去连大门都没关。
蒋丰也没在意,就脱了衣服,跳入浴桶内,好好享受起来。
“舒服。”蒋丰洗去一身尘垢,感觉神清气爽。
舒服完后,他便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来。
原著里,蒋竹山是个无能男人,蒋丰可不想做太监,急忙检查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某处过长了,小丁丁还没长成,如果长期这么下去,非得影响发育。
这要是后世,直接一刀切了,也就不碍事了。
可这是古代,别说做手术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划伤都能引起破伤风死亡。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胡闹。
寻思了一下,蒋丰寻了个折中的法子,手动翻出来,一直露着,叫小鸡崽子探出头来喝水,待它大些,也就不碍事了。
想到就做,蒋丰在浴桶内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动手。
“姑爷。”绣春奔来,见门没关,也没当回事,便进门来,绕过屏风,正见到蒋丰在……
“啊!”绣春羞的连忙捂眼,转过身去,羞气的直跺脚。
“姑爷,你怎么如此不堪。”绣春心里直叫苦。
原本她是李瓶儿的贴身女使,本就是要给蒋丰做通房丫鬟的,只是迎春试婚结果叫人大失所望,她也就对蒋丰不报任何心思了。
如今瞧见这一幕,直羞臊的她无地自容。
蒋丰也没料到会被绣春给瞧见了,吓的连忙蹲回浴桶内,结果热水一浇某处嫩肉,是痛并快乐着。
蒋丰爽的眉飞色舞,哼唧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绣春摸了摸滚烫的脸颊,不敢回头道:“姑爷,不知道你有没有丢失什么物件?”
蒋丰回道:“没有啊。”
“没有就好,我走了。”绣春松了口气,既然是无知之物,那叫娘子拾得,便是娘子的了。
绣春羞答答的就要快步出门,蒋丰忽的想起来了,急忙喊道:“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我是丢了件东西,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水晶蒲公英,这东西很好认的,心形的,里面有一颗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