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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出征前夕

就算塔姑莉没有跳出来弄那么一出儿,赫莉也有充足的把握可以去到东疆,现在塔姑莉做完了这些,赫莉依然提出了自己那个没法被拒绝的理由。

她是出发去东疆,不是出征去东疆,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她十分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会领兵,也不可能亲上战场,去了东疆也无外乎是做个参谋一类的角色。所以就跟在军事处里一样,她不要实权,只要一张圣旨、一份保举书之类能让她在东疆三王面前得到初始话语权的东西就可以。至于说军事处还准不准备派别的人同去,她管不着,她就悄悄的去,悄悄的出谋划策,偌大一个扶风,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有人能找到理由拒绝。

她也明白自己现在的重要性,并不会真的耽误事。

先说“放马清江岸”计划,白塔境内的交流十分方便快捷,她人在京城不耽误研究火器,那么人在扶风也不会耽误这档子事。更何况“放马清江岸”本就是立足边疆图谋远疆的,她这也算是调研了。

再说火器改革。扶风大营非同小可,一个常驻接近千万人,随时准备迎接亿万大军驻扎的地方,当然不可能仅仅是个兵营。扶风同时还是白塔最大的军事研究基地,那里有放眼整个白塔都首屈一指的研究系统:

同文馆供学者们研习、交流,藏书量和常驻的学者数量仅次于皇家学院。

东疆督造府负责将纸上的知识转变为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真正论到武器研发水平,这里是白塔最强的,唯一一个可能跟它相提并论的是大内督造府,更多为贵族及民用设施服务。

更主要的是,扶风周围黄沙万里,容得下整个白塔最大的军事试验场——安坤!一个赫莉早就心驰神往的地方!跟其他的试验场不同,在安坤不光能够测试某样武器的性能,更主要的是,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实战演习,也就是说一种新的装备究竟能不能被投入战场,将要以什么样的角色被投入战场。在白塔能实现这些的实战场只有无处,安坤的规模一骑绝尘。

也就是说赫莉去扶风,之于火器改革,简直是如虎添翼!

斯臧并不准备让自己的宝贝闺女真的揣着一张圣旨可怜巴巴的跑去扶风,他给赫莉的身份正是同文馆馆主。可能人们会说赫莉一直都是在纸上谈兵,连带着质疑她带兵的能力,但是在二合一之后,恐怕没有人敢质疑她的学识,做个馆主已经算是大材小用了。同时这个职务完全符合赫莉的要求,不光能让她去扶风,还能让她在扶风拥有很高的话语权,毕竟同文馆不是单纯的图书馆或者实验室,学者们在里面交流的也不局限于装备技术,还包括战略战术、艺术、哲学等等思维领域的一切,这个职位之前一直是由“东疆第一谋士”于辄所兼任的就很能说明问题。

夏日的夜风甚是清凉,站在天台上吹吹甚是舒服,赫莉仍然固执的披着一件长衫,远行在即,她不想出任何差池。

絮叨的话在晚饭时就被赫后说遍了,斯臧就这么陪她站着,一言不发。身为皇帝,他早就习惯了送儿女远行,说得更绝情一点,他就不该有儿女守在身边。只是这次要出去的是赫莉,他不得不牵肠挂肚,自己这个小女儿不一样,可是按照百姓家的小棉袄养的,更何况她太娇弱了,要去的地方又太艰苦了。

扶风从来向死而生,大营里没有带根的建筑,无论文武都住帐篷,大帐篷、小帐篷、连体帐篷,而且无一例外都不封边。这正是东疆的军魂,烽火不止、枕戈待旦!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莫说帐篷了,她从小就住在暖阁里,皇宫中如此,到西海之滨也是如此。还有,她早晚都要泡澡啊,怎么办?这些事情斯臧都不敢想,身为皇帝他当然可以强行扭转东疆的意志,说着霸气,其实就是让他们给盖个暖阁。不过也正是身为皇帝,他不能明确提出这个要求,只能看东疆三王有没有这个悟性了。

正这么想着,咔嚓咔嚓的吃瓜声传来。

塔姑莉早就融入了这个成分高得吓人的家庭,现在正穿得很清凉的坐在天台边上,专心致志的啃西瓜,脚边已经堆了半人高的西瓜皮。注意,这不是夸张,作为一个能强行往肚子里塞进整根烤地瓜的武者,她吃西瓜就是图个凉快,数量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不是?再说,操控着二十八颗小太阳照亮整个寝宫很累的好嘛,她现在都觉得有些入不敷出了!呃,我们可以将之理解为吃饱了撑的。

我们的吃西瓜声也不是应剧情需要突然冒出来的,塔姑莉切西瓜用的是这世界上最快的刀,也就是她专属的兵刃气,没什么声音,之前的瓜又都熟透了,沙瓤吃起来当然没什么声音,只有现在这个,是个生瓜蛋子,原本想扔了的,想想又可惜,尝了一口,酸溜溜的倒还不错。

赫莉也被这声音吸引来,父女二人就一起笑盈盈的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你要是有她一半健康该多好?”斯臧有感而发。

“老天爷是公平的,把欠我的健康都给了她,也把她的脑子都给我了。”作为相依为命的唯一闺蜜,赫莉毒舌塔姑莉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谁让这小妮子仗着自己眼疾手快没事总欺负她来着。没想到吧,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根据前面的交代,塔姑莉是个勤勤恳恳的小跟班,是无微不至的专属大夫,如果都是这样绿叶一样的角色,她早就沦为下属了,怎么可能跟赫莉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在没有外人,赫莉也活蹦乱跳的时候,这俩人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损友,一般来说都是赫莉主动挑衅塔姑莉,然而最后吃亏的都是赫莉。。。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闲话少叙,皇宫里是这么一片宁静,皇宫外整个京城已经都炸锅了!

“面具女”就是安心公主赫莉,第四武者另有其人也确有其人,这个消息堪称劲爆,且有着绝佳的鼓舞人心效果。京城的出版商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一个噱头,赫莉这次不光上了头条,还是紧急加刊的专版。囿于消息传递的速度,“白塔神女赫莉”目前还只是在引爆了京城,可以想见的是,短短几天之后,整个白塔都会跟现在的京城一样,街头巷尾、酒舍茶楼,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惊叹,说这个什么安心公主简直神了啊!十六岁不到做了这么多事,现在还要去边疆主事了!

亭子中,现任家主月如海恭敬地跪坐着,顶着公爵的爵位,还有月家家主这个名号,他绝对算得上白塔权力巅峰的人物,能让他如此的可真不多。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家族里那那个让他遭透了心却不敢有半句怨言的长寿者,月下谈。

寻常人的位高爵尊和长寿者的位高爵尊不是一个概念。异性不封王,月如海看似已经做到一种极致了。可是白塔现在非皇室而封公爵的有三十六位,光凭他一个公爵,月家可根本不够跻身九大家族行列。最主要的是这个月下谈!白塔有这么几个独当一面的存在,塔芮执掌行政处,塔戎执掌军事处,尔尼山·格罗洛执掌财政处,五大首席共掌科研处。而月下谈执掌的是舆情处,管理白塔宣传与文教的最高机关!这个舆情处不涉及命脉,跟前面几个比起来显得有些逊色,不过在地位上是完全相同的,月下谈只需要对皇帝一个人负责!

立贺、簪台、王家之流之所以显出衰败,是因为家族中长寿者的落幕。天池王一脉和尔尼山家傲立绝巅,是因为长寿者源源不绝且直接参与家族的决策。陈家的陈麟根本就是过继来的皇家人,苏牧是个权倾一方的封疆王爷,基本都懒得看家族一眼,相比之下这个倨傲、散漫的月下谈已经不错了。至于古家?那是个特例。鉴于家主古重霄的强势,尚还停留在正常人范围的三位长寿者都被他抓得死死的,古家就稳稳的压了其他家族一头,还后劲十足。

月下谈不是军人,没有出席军事处的御前会议,为表尊重,刚一散会,月如海就最快速度把消息给他传了过去。不出所料的,这个一年也不出现在家族几次的超级大佬天一擦黑就赶到了花园密室。

月家,姓着天底下最皎洁、唯美的东西,潜移默化的,月家人从姓名到举手投足都带上了类似的意味。同样是密室,别家都藏在地下或者墙缝里,月家的密室是片大花园,中间一个挂素纱的白玉亭子,四下里种满了洁白的小矮花,人家是用距离来保证秘密的。

是的,月家人喜欢白,花园是白的,一应的用具都是白的,月如海的衣服也是白的。在场所有不白的东西都在月下谈身上,他其实跟其他月家人一样,什么都淡,包括眼仁,少白头,肤色浅得近乎透明。就像是刻意为了划清界限,他穿着更符合白塔贵族传统的锦绣长袍,从头到脚挂满了配饰,繁复、不厌其烦。

外表划清界限,内在亦如此,特别是每次回到家族,月下谈都要比往日更张扬,更锋芒毕露。按说封建时代,家主是有很大权威的,纵使月下谈身为长寿者,辈分也大的吓人,别人的面子都可以不给,月如海的面子是要给的,可是他现在偏偏就指着月如海的脸颐指气使:“赫莉那个丫头你得想办法给争过来。”

月如海倒也不恼,这个二爷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清楚的。长寿者多了几十年寿命,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不是体虚如赫莉或者蠢笨如猪,那他们或文或武都随便,投笔从戎之类的机会也有,做个全才也未为不可。月下谈不光是个政客,还甘心躲在幕后管理,就说明了他本质上还是典型的月家人,容易满足、没什么野心、对自己人充满了奉献精神。身为月家的家主,这点胸怀他还是有的,也必须有!于是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们的子弟本就不占优势,王继韬、簪台景石这些家伙早就捷足先登了,那个立贺严塘更是完全不清不楚。”

他月家也是有个“七公子”在的,名唤月前铃。先前几大公子各显神通的时候,这个月前铃没什么动静,一来是因为当时月家还不甚窘迫,犯不上为了一个疑似末代公主挤破了头,另外一点就是,这个公主一头扎进了军事处,月前铃不是军事处的人,根本也没什么机会跟她接触。想想那个但闻其名的第一公子尔尼山·哈慈,不也是送花的时候冒了一次头,之后就默默无闻了?

“赫莉摘掉面具,内侍省也公开了大量记录,方便喉舌们宣传。”

月如海眼前一亮,前辈果然是掌握了什么第一手的资料。月家在就大家族中绝对不是最强的,全因为月下谈在,情报领域他们从来都做得最好。

“赫莉公主自小体弱多病,这样的人很容易对健硕的军人产生好感。她年幼时曾经有过可笑的从军举动,这不是什么秘密,别人不知道的是,在被确诊为‘安心公主综合征’后,她仍然保持着习武健身的习惯。有趣的是,皇室会频繁的更换她的武学教师,理由不明,我的推测是她很容易被武师吸引,皇室是在避免其发展为幼稚的爱慕。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立贺严塘简直是她的杀手对不对?不必担心。资料中同时记载着她的一个癖好,热水澡,接近病态的长时间热水澡,以至于她的水里必须加入精密计算的盐分和药物来保护她的皮肤。我对其理解为体弱让她没有安全感,只有泡在热水里她才能做到跟她的封号一样,安心。接着我就想到,就算是身体虚弱,长时间的习武后,她也不该连上下车都要靠别人扶着,唯一的解释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习武只是为了接近武师,在更换武师后,这种习惯没有改变,所以她不是在爱慕某个具体的人,而是跟泡澡一样,她只是在单纯的寻找安全感。”

月如海皱了皱眉,这样的推测有理有据,应该很接近真相了,一个对于月前铃很不利的真相。

“回京之后她就在没有跟过任何武师学习了,因为她接触到了一个更强大,更能给她安全感的存在,武者塔姑莉,这个现象跟我的推测互为佐证,没有任何偏差的可能。喏,一代天骄尔尼山·哈慈没戏,年轻英俊文武双全的簪台景石跟三十多岁的阴谋家王继韬处在同一层面,立贺严塘被草率的拿来洗白,洗白的方式还是爱情。你不觉得这个公主殿下太儿戏了吗?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没有任何择偶的想法,她在利用那些军界的公子哥,利用不到的一概连看都不看。”

所以月前铃现在动手也没用啊,月如海摊了摊手。

“目光短浅。说到底她是个女人,早晚有一天她要寻个归宿。我们文绉绉的月前铃并没比那帮野种天生劣势,何况对一个无心婚嫁的美人穷追猛打,做的越多越遭厌烦,我们可没有招惹过她。”月下谈笑得很狡猾:“所以我说这个赫莉你必须弄来。”

月如海被他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又沉下脸:“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们月家不一定消受得起。”

诚然,甭管是不是真如她说得那样,是故意拿来狐假虎威的,在御前会议上,这个赫莉可确确实实引用了前太子人煌的话,成功的吓住了在场的每一个老资格。她可是西南王府住过三年的人,难保她不会对立贺、簪台、王家开炮,这样的媳妇娶进月家来,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

“月家连我都遮不住,何况一个前太子人煌一样的人物?如果她一如既往的锋锐,随她折腾呗,种儿留下就成。再说了,我娘亲初嫁进来时不也是孤芳自赏吗?到头来还不是被你们折磨成了生育机器?甭管她现在啥样,娶进来早晚不是公主,是个媳妇而已。”天底下竟还有人如此说自己的母亲,这个月下谈可真是个纠结的角色,你说他到底是向着月家呢还是厌恶月家呢?

王家的密室之中,王家三父子罕见的十分狰狞!王振辉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你就跟着她去东疆!最快的速度把她搞到手!这样塔洛下起手来也有所忌惮!”

身为对人煌之死要付连带责任的三家族之一,王家从来都对塔洛极为忌惮!今日赫莉说起那句话的时候,王振辉的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太危险了!无论是她自己想做,还是仅仅是替塔洛宣言,都证明了一场风暴要降临在王家头上!躲?没地方躲了。拼?仅仅是当年的一点轻视就搅得他们三十年风声鹤唳,白塔还没出过有勇气跟皇室叫板的人呢。狗急跳墙,王振辉猛地就想起了赫莉先前那暧昧的态度,先和立贺严塘搅在一起,然后突然就偃旗息鼓,在几大公子中摇摆不定起来,莫非她真动了凡心?最开始是相对立贺动手,后来带着游戏的态度想保一个?火中取栗!能否度过这一劫就看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剩下别的家族大抵如此,尔尼山、苏家都跟月家差不多,在为先前的自负想办法找补。簪台、立贺跟王家差不多,要在困厄之中求变。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赫莉去了面具,就连街头的小贩都在赞颂她的可望不可即,这些大家族的反应竟然都是更加狂热的追求!

也不是没有特例。

一注清流一样的古家,又古重霄这个胆大心细早就洞悉一切的家伙压着,会前会后,他们对赫莉的态度都没什么转变——就当她是个男的!

还有我们苦逼的严塘大公子,那么一大滩烂摊子在,立贺家也乱得很。

目光往回几个月,就说被塔洛拳打脚踢轰出去后,他确实吓坏了。他自己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无奈动手的是塔洛啊,他偏偏又姓立贺,不能不多想!当晚他就带上陈甘茨,在酒馆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叫他拿个主意。

陈甘茨多聪明的人,想了想:“说到底就是个误会嘛。这事你先别跟家里人说,弄得鸡飞狗跳的,越来越乱。公主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我去想办法帮你说明白了。”

当夜,陈甘茨完了一手冰火两重天,次日成功重病一场,混进了太医院。按说赫莉人家住的是皇室区,凭陈甘茨的身份也接触不到。可能是老天爷也被他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态度感动了,塔姑莉这个家伙在太医院里乱窜,俩人就这么碰上了。

是夜,月朗星稀。

幽会什么的是不可能了,立贺严塘被安排进了神秘的皇室专区。安排在夜里就是因为街上人少,他混进来不容易被外面人发现,至于说医生、护士什么的,能被安排照顾赫莉的,嘴能不严实吗?

立贺严塘,壮硕得牛犊子一样,很难得的手脚冰凉。他将要面对的不是面具女,而是安心公主赫莉了,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出什么安排,一切都是未知数。

刚被人带着走进赫莉的院子,立贺严塘就被惊到了。按说他也是吃过见过的人,一个病房而已,怎么可能吓到他?院落本身确实没什么好惊叹的,甚至说作为一个公主经常光顾的地方,这里比立贺严塘设想的还要简单一些。他惊讶的是光!现在是令人浮想联翩的深夜啊,来之前他在所难免的想了某些旖旎的春色,结果到了院子口一眼瞧进去,他就知道白扯了。灯火通明什么的都逊爆了,几个小太阳一样的光球在院子里漂浮着,这根本就跟白天没什么两样啊。

其实赫莉平日里没这么高调,只用塔姑莉照亮屋子看书便好,今日这是故意摆给立贺严塘看的。她知道半夜幽会一个男人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就故意把院子照成白天,让他死了这条心。

立贺严塘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跟着进去就好了。医院从来都是以白为主,简洁大方,这里不然,既然是独门独院,那就尽量让这里的主人住得舒适一些。明眼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的风格跟她在军事处的办公院风格类似,装饰简单、素雅,真正的生活空间很小,大量闲置下来的房屋被强迫症一样的安排上各种无人问津的固定用途。如果是月下谈看见了一定能推理出很多,军事处的院子如此,专属病房亦是如此,那就可以大胆的猜测,赫莉的寝宫也是如此,这样布局的人从来都是缺乏安全感,渴望依靠的。

引路人告诉他要管好自己的眼睛,也不许瞎想,他就真的老老实实的跟着走。每个女孩在面对自己心上人时都会敏感而多疑,当她对这份感情犹豫不决时更是如此,所以她特意交代下来,生怕立贺严塘从各种不经意的细节里窥见她的内心。其实她是多虑的,真的能看出来的话,他就不叫立贺严塘了。。。

立贺严塘只看出了一件事,引路人将他带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不是会客室,而是赫莉在这里实实在在的居住地,一间位置很好的小门脸病房,也可以说就是卧室或者是闺房!那种旖旎春色再次不受控制的浮现,他赶忙将之掐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本来的态度。

门开了,并没有出现美人妖娆的堵在门口的一幕,而是一堵墙。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设计,居住起来不甚方便,作为病房,工作人员推着车进进出出更是不方便,它只能完美的符合一个要求,就是挡风和隔热。这是间高标准的暖阁,出现在医院里并不意外,立贺严塘定了定神,沿着墙隔出来的路线一拐,再一拐,呵,这暖阁的标准还真高啊,如此说来,里面定然别有洞天!拐过第三个弯,大失所望,屋子不小,装饰简单,大半的地方都被各种器械和一张床给占满了。棚顶开着很复杂的换气口,门窗也没有,如果不是跟外面一样神奇的光源照着,这里简直是一座坟墓。

赫莉就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靠着一个软垫。

她既然都敏感的挤出不许立贺严塘瞎看了,那只要她还能离开这间屋子,就不可能放立贺严塘进来,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让她很难堪。

刚一进屋立贺严塘就嗅到了一股奇异的药味,并且很快的发现了味道的源头——赫莉头边一个香薰炉。这正是赫莉不能离开这间屋子的原因,气、恼会引起强烈的肺部不适,误会解开并不能让她马上好转,她依然要在这里吸这种该死的麻醉药,否则不多时她就会开始哮喘,进而演化成一场瘆人的吐血。还是要强调一下“安心公主综合征”,吐血听着简单,她本来就贫血啊,毛病一环扣这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敢作这身体就敢出事。

现在的供药量已经很低了,使她可以思考,睁开眼,还能说点话。

立贺严塘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张充满杀气的脸从脑海里抹去,准备重新留下一个完美的记忆,可惜啊,这第二次依然不尽如人意,面色苍白如纸,最主要的是那双标志性的大眼睛,半睁半闭,不复闪亮不说,还透着呆滞。

“十分抱歉。”赫莉缓缓地开口,气若悬丝,语速缓慢,她自己听来都觉得别扭,简直托付遗言一样。这就是她目前的状态,一种可以供她长时间使用的麻醉剂肯定不会直接作用于大脑,她现在非常清醒,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挪一下要酝酿很久。现在这副身躯就是药物的主场,药物强行让肺子维持规律的呼吸,想改变气流发出声音来就要用脑子对抗药物的意志,能说成这样已经很难了,她不想如此柔弱的。

若是赫莉说出口的是一句“跪下”,立贺严塘也不会如此强烈的心痛。这是多么圣洁的灵魂啊,误会了是一码事,她明明已经被折磨的这么惨了,开口第一句竟然还是道歉?傻丫头,你不知道我不怪你吗?你不知道凭你的身份不需要道歉吗?病床上的赫莉是如此的单薄,如此的楚楚可怜,立贺严塘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你,爱我,在知道,我是,赫莉之前,还是。”赫莉只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着结,同时在心中呐喊,天啊,此情此景太有欺骗性了!这种油然而生的罪恶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欺负老实人、忽悠傻子的罪恶感。。。

“之后。”塔姑莉的招牌是傻笑,立贺严塘的招牌就是这不过脑子的如实相告。

赫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上次就是这样!他恨不得抽自己这个笨嘴两下!赶紧解释道:“没有办法,见面第二次我就知道你是公主了啊!”

赫莉得到了一丝安慰,可惜病就是这样,来得突然,去得缓慢,肺部猫挠一样的刺痒痛开始明显起来,如果不加大药量,她就撑不了几句了,如果加大药量,她就一句话的机会都没了,眼睛会说话不假,可惜麻药控制下的眼睛是连塔姑莉也理解不了的。权衡再三,她必须尽快的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娶我?”

“那是在害你。”

“我,同,咳咳,意。”

“臣不同意。微臣告退,安心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觉察到赫莉胸口剧烈的起伏,塔姑莉毫不犹豫的把香薰炉搬到了她脑袋边,同时往里面注了一股火,大量白烟冒出,两个呼吸间赫莉便平静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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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逛着街,突然被一个帅得不是人来的男人拉上了一部红色的法拉利里,那男人还开得想飞机那么快,吓得她眼泪也甩了出来。而他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不停得在车上发疯似的鬼叫,使劲吃奶的力量来打隔壁那个绑着黑面的男人。“靠,你的。”她用普通话蹦出了一句粗话,得到了意外的收获。“你再说一句,我就这样甩了你出去。”古碉翔用手指了指窗外。”先生,你捉我干嘛。“欧阳茨狠狠得盯着他。”你欠我的,茨茨。“古碉翔抑压着心中那股爱意,为防止吓坏他身边的小女人”WHAT.,我什么时候欠你东西呀。我从来都未见过你。“欧阳茨将眼睛睁得大大。他狠当时会什么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外出,让她从此消失。他像发疯似的找她,却得不到一点关于她的消息。他不会再让她逃出自己的身边的,永远本小女第一次写小说,有什么意见多多说
  • 从虚无而来

    从虚无而来

    为了永久的和平,就算屠了这片天地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