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易，你复活后有什么打算？”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还不好说，不过你应该很清楚吧。”
时睿想摇头来着，他仔细想了想，得出结论：什么叫他很清楚啊？谁稀罕居易呢？
“我又不是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男人揉了揉他的头发，“……呵呵。”
时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懂这个笑有什么深意，但也不太想问了。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今日份的亡者也来打卡了。”居易撇撇嘴，熟练地取出枪，真心麻烦。
“呃呃呃……”
“呃呃……”
时睿抓起棒球棍，这是祁希用来打他的，昨天顺手捡了来，这可比金属管好使多了。
“他们是全年无休吗？切，区区死人还过着这么有规律的生活。”吐槽的话语他已经说得很顺溜了，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
“不对！”
亡者们只是在外围，并没有冲上来。
居易把时睿挡在身后，“亡者们的样子有点奇怪。”
几分钟后，亡者们渐渐往两边散开，黑浪之中分出一条路。
他们对视一眼，这样的情景以前也见过，就在付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这次也是朝向我们。”时睿眯了眯眼睛，试图看清路的尽头，但是还不行，“也许周业也在，小心。”
男人很短促地“哼”了一声，显然对这种举动了然如心，“他是打算把周业带过来和我决一死战啊。”
亡者们把他们包围住，腾出的空间就像通往决胜擂台的道路，不允许后退逃离。
看来对方已经替他们做出决定了，时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那你只能应战喽，也不错，节约时间了。”
“他们来了。”居易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达不到之前的速度，但也还好。
道路的另一边，一高一矮两个人向他们走来，周业是个身高差不多两米的大汉，付敖比祁希还要矮，这个身高差还挺喜感的。
“早上好。”戴着兜帽的男孩一如既往地有礼貌，身体微微前倾，冲他们点了点头。
居易看了看周围，给枪上了膛，“嗯，的确是个适合厮杀的早晨。”
周业在付敖身后站定，他的目光在居易和时睿身上来回转了好几遍，最终没说话。
“你们两位充满了斗志，真是太好了，很高兴我能在这件事上帮上忙。”男孩脸上的笑容很祥和，完全看不出他这个战场的制造者。
“付敖，你也会参与这场打斗吗？”时睿走上前，总站在居易身后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如果你是对手的话，我想劝你一句，没必要寻死。”
付敖后退了几步，在周业和居易之间让出空间，用行动代替了回答，“我不擅长打架，我只想跟时睿交谈。”
“时睿，你别想插手，这是我和那家伙之间的事！”周业突然出声，不同于之前的沙哑，反倒是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少年皱着眉头，周业的语气变了？！是一种像极了命令式的语气，极其强压。
他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于是几乎条件反射，“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怎么，没信心同时对付两个？”
周业咬了咬下唇，没说什么。
反倒是时睿身后的男人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把把他扯到身后，“我赞成，我也同意周业的意见。”
“你怎么又同意了？”时睿抓住居易的胳膊，想和人家单挑，他以为自己是电影里的主人公吗？
“至少你必须复活……”男人的像是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啊，不是，叔叔我想说，身上没有枪的你只是累赘。”
时睿突然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是累赘的话，为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以来他还要做无用的照顾？
居易舔了舔嘴唇，他似乎有些词穷，半晌才说道：“……你的对手在那边。”
时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兜帽男孩冲他友好的笑了笑。
他抓了抓头发，怎么看都像是借口啊……不过说真的，付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怕是连周业都不知道。
行吧，他选择妥协，“我去对付付敖，你们两个慢慢玩。”
“你总算明白了，我早就在期待这一刻了！”男人又揉了揉他头发，这次没把它们搞得乱糟糟的。
时睿从他脸上看到了视死如归的神情，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等他走到付敖边上，周业便迫不及待地给枪上了膛。
“总算见面了，我的仇……”
啪——
付敖的声音被散弹枪的鸣叫声淹没。
他避开后立刻回敬了一枪，接着吐槽的话语就像机关枪一样从他口中喷出，“竟然人家话音未落就开始，大叔你还真是不懂风情，至少得在开枪前抛一枚硬币吧！”
啪——
周业没搭理他，迅速又开了一枪。
“你可真无趣。”居易在地上翻滚了后爬起来。
付敖和时睿站在一边看他俩你来我往，兜帽男孩伸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我真的很高兴能帮助他们两个。”
直觉告诉时睿，让付敖满意的绝不是让这两个人互相厮杀这么简单，他对此很好奇，“且不说居易，你是怎么帮周业的？”
“我改变了他的枪，以后可以任由他自己的意志使用了。”
时睿不再盯着战场看，付敖是不会说谎的，也就是说，他解除了周业的武器的限制条件？
他到底对周业说了些什么？竟然有这样的功效……
如果付敖有办法解除限制条件的话，那么指南针是不是也可以？
“比起这个，时睿，我认为你想要复活的意志，坚定到不会顾虑他人的死。”以付敖的身高，想和时睿对视不得不微微仰起头，他又不想让兜帽掉下来，所以这个动作做得不是很明显。
少年不接话，静候他的下文。
男孩顿了顿好几妙才说道，“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在现实中也打算这么过下去吗？”
时睿觉得这个问题不适合这种场合，不过还算有意思，付敖的反应也很有趣，就像害怕听到某个答案一样，虽然他努力想隐藏这种情绪。
那么，他想着就认真回答一下吧，便将心中的想法如实相告，“这种事情没人愿意经历第二次吧？只是为了应付当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可以的话，现实中我会选择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