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到了白府门外,房梁上挂着的灯笼早已换成了白色。他颤颤巍巍的走进去,白府下人皆着一身白色长袍,府内也全然一片白色,与安逸今日穿着的红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逸一袭红色长袍在白府里叫人不想看他都不成。走近正堂时,安逸呼吸有些急促。他才将答应要同白桑一同去救国,也才将正视了心中所想,他以为一切可以很顺利。至少白桑不会像眼下这般死的不明不白,面目全非。
安逸没有进去转身跑出了白府,任凭身后的白家家丁怎么叫他也不理会。他不敢去看白桑也不敢告诉他答应他救国不过是因为一己私欲,他更怕看见白桑的样子其实是死不瞑目。是了,于生死而言安逸胆小到了极致。
他怕死,很怕很怕,怕的要命的那种。他知道,堂堂七尺男儿被说怕死是多么不堪的事。可他就是怕,从五年前就怕了。安逸明白五年前的事不过是因为父亲和白桑替他扛了外界射来的利剑,他才能在北平将安家名声再立起来。
白桑这些年对他的照拂也叫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其实白桑原本是安逸的书童。那时候的大户人家凡是读书的少爷都有个小书童,安逸也不例外。安老爷将白桑带到安逸面前的时候对他道“从今日起这就是你的下人,你读书识字都归他管。日后没什么事别再来找我,我忙得很。”
与其说白桑是书童,倒不如说是从小照顾安逸的哥哥。白桑是被安老爷买回安家的,许是经历太多世态炎凉,白桑的性子沉稳的紧。起初他不喜欢说话,安逸就时常问他叫什么名字。白桑摇头说不知道,后来安逸才取了这个名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