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瞥了一眼张昭雪,“没胸还没脑!”
这一句话直接把张昭雪气的小胸剧烈浮动,那脸色恨不得扒了李柳一番。
表哥真的性情大变了。
“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表哥。”
“他选的偶像,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张建寀宁洛陈踏马前来,旁边那步履踏地发出阵阵响声的兵步,响切每一个人的耳朵。
这边是帝国的一般兵种,依然有如此气势!
当看见李柳抱胸依靠在栅栏之上不羁的模样,宁洛陈并没有一分不喜。
只是几日来这李公子不修边幅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青阳镇,让这个老先生觉得有些不受。
视线对撞,从宁洛陈身上过去,来到了张建寀脸上,发现此人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李柳无所谓的抱着双袖,等秋风过来之时,抹了抹散乱的头发,心情一片大好。
见李柳如此姿态,张建寀冷哼一声,“读书之人不专心读书。不仅去入了军,而且还是娘子军!不只是成为娘子军,还做出那么下作的事情!真是有辱斯文!只是可惜了《伤仲永》,不过他是不是再说自己伤仲永呢!娘子军少爷?打奶少爷?打胸男孩?”
宁洛陈听闻,哑然失笑,再次看向李柳。
见那少爷,正低沉着眼睛,模糊的看着天上的太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为何,见着有些许的不凡?
或许,就好比起冬城内那些个不修边幅的书公子们?
或许不如,但比长野亭的公子们,应该是可以追及的吧。
只不过近来长野亭因为宁水镇的吕茜小姐而引得山匪痕迹加重,让的人忧心忡忡。
好在不日之时,军营要开拔,也算是让大家并没有一直放在嘴里,惹得人心惶惶。
甚至无数人暗暗叫好。
揭榜完全不如院试乡试殿试那么庄重,所以当张建寀把皇榜放到院落里面的时候,一群人一窝蜂的就挤了进去。
而李柳就靠在栅栏之上,往里面微微瞥了一眼,当看见司徒苟站在另外一旁,与那车马相近,眼神灼灼。
张建寀看着司徒苟,下马而来。
司徒苟微微欠身,施以礼数。
张建寀摆了摆手,不知道何时,掏出一面扇子,刷的一声,摊开。
顿时一股浓重的墨水气味迎面而来。
李柳闭上了眼。
“表哥为何不前去看一眼?”张昭雪等来了这么一刻,神情愉悦,“莫不是害怕自己再次落榜之末?与山野村夫同名?”
李柳微微睁开眼睛,阳光午上有些烫。
伸出手遮阳之时,发现在张昭雪身边的胖丫头挺了挺胸宏伟壮阔的前胸。
在看着她一脸妩媚之时,李柳差点儿就昏厥了过去。
只是这个时候宁洛陈却是惊呼一声,“西丘书院梁真水墨宝!”
李柳看了过去,张昭雪也是惊了一下。
西丘书院啊,帝国最大的书院,也是周遭国家里最大的书院,只可惜书院很大,一般人进不得。
听闻皇子国亲都出之这书院之中。
当然张昭雪也只是知晓这里,至于这梁真水此人,却是一点儿都不知晓。
“梁先生见你文采非凡,二次欢喜,便亲自为你提笔涂抹了一副山水画,希望你日后不要辱没梁先生的另眼相待。”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另眼相看,不管是随性而来的首府,还是军营里面前来护行的军长,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司徒苟。
他们不懂,位首居之的李柳比这司徒苟显得更加的耀眼夺目,可梁先生为何另眼相看司徒苟?
宁洛陈不懂,但张建寀知晓其中。
司徒苟整个人如遭雷劈。
接过扇子,不敢打开。
张昭雪激动万分,恨不得当场嫁给司徒苟。
心中更是迫切的想要与李柳解除婚约。
而远处放榜之后,惊呼声连连,更是当李柳名字二字位居榜首之时,人群躁动。
司徒苟处在兴奋之中,却是见无数人看着李柳。
那样的目光,一如看在初试之时放榜的自己。
难道李柳,位居榜首?
他不解的看向张建寀,只见张建寀点了点头。
那兴奋之余的脸色,瞬间垮了。
张昭雪也是一愣,随后气喘吁吁的胖丫头出来,激动地喊道,“小姐,表少爷位居榜首!”
司徒苟瞬间,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张建寀及时抵住,务必会惊了马儿,出生意外。
张昭雪刹那间,脸色铁青。
李柳腹部一挺,随后弯曲如蛇,挺了直身躯,“谢二位先生看中,将我放在榜首,可惜试题过于简单,未能展现李某十分之一才华,真是可悲可叹又可惜。”
“也不知道院试之时在几时?”李柳看着远方,神色低沉,显得有所失望。
宁洛陈失笑一声,见张建寀瞪了一眼,便收起了笑容,“半月之后,便可以启程向长野亭走,一月之后,在长野亭进行院试。”
“多谢先生,到时我会赠送一首诗词给先生,算是先生的对我的应有关照。”
宁洛陈闻言脸色一沉,而张建寀却是冷笑了一声。
李柳可真敢说。
宁洛陈看着李柳,微微摇了摇头。
少年是有火气不错,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而且张建寀可不是一般的呆板老书生,其所代表的可是身后之人。
而赠与梁真水的山水墨画扇,便是对方有了招揽之意。
而李柳以复试第一的身份,却直接被对方忽视。
并且因为李柳的崛起,对方怕误了司徒苟的心性,直接赠与了梁真水墨宝,不仅仅只是招揽更是器重。
不然何必用此来安抚司徒苟呢?
只是,那篇《伤仲永》佳赋递给了中书院,他可是知道闹出了一片波澜,只是却未见任何人赠与相对应的招揽之物?
这让宁洛陈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看了一眼张建寀,却摇了摇头,老师被贬,自己就当是一个教书先生罢了。
满腹诗文,也抵不过苍狗行径。
世间浑浊有恶,书院更是风雨飘摇,武人治国便是误国。
听着长野亭,不就是明日开拔的地方吗?
与宁洛陈摆手罢去,李家欢呼声震耳不绝。
而自家的门槛,也被踩得有些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