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肆的神情,让末西直看花了眼,“我是挺妒忌的,长得像只狐狸精,邪哥哥真是倾国倾城啊。”
“嗤……”
末言将西装外套一丢,心情似乎大好,反观末邪,脸上笼罩着一股黑气,连最爱的小新都无法消除。
三人说话间,末年从楼上下来,所有的对话便终止,六道目光小心翼翼地投向他。
“嗨,年老大~”末西僵笑着打招呼。
末年不吭声,淡淡扫了三人一眼,直接进了厨房。
顿时,三人莫名松了口气。
当晚是月圆之夜,末西看着那月亮有些诡异,大得发红发亮,好像要吞噬这地球一般,就好像回到了她重生那晚一样。
她有些心神不宁,躺在床上也愈发焦躁不安,好像有什么正在她体内发酵!
果然,末西睡到半夜,忽然感觉到喉咙干涸,她直起身一看,吓了一跳!
一咕噜跑到了末年跟前,“年老大,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末年却冷淡地答道:“还没到时间。”
这些日子,末西已经可以基本可以控制自己,只要定期吸食一次维持生命力就行了。
但是此时,末西神色恐惧,按了按自己的肚子,艰难地吐字:“年老大,我好像......”
她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只能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那里微微鼓起。
而且是没有任何预兆,她总觉得肚子里有着什么在拼命长大,以一种诡异的速度。
末年依旧不解,末西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一着急一阵眩晕就袭来,眼前出现几个重影。
身子变得轻飘飘的,脚步有些不稳,身子向后倒去。
末年将她接在怀里,神色有些不正常,眼里掠过一抹惊慌。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他伸手握在末西手腕上,忽然神情俱变!
墨绿色的瞳孔不禁放大,几分冷漠浮现。
末西并没有昏过去,只是感到有些眩晕。
她靠在末年的怀里,隐约能察觉末年的神情变化,但是却不知道原因。
多了一会,感觉身体好些了以后,她才从末年的怀里出来。
但是末年却忽然将她压在了墙壁之上,一双眼眸定定看着末西!
眼底的隐晦的冷漠让她忍不住推搡了一下:"你怎么了?"
末年手臂横在末西的肩膀处,将她压在墙壁之上,长腿固定着她乱动的双腿。
一阵恐慌从心中滋生,大大的眸子充满困惑和害怕。
"末年,你想做什么?!”
末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薄唇抿了一下,浑身都散发着危险阴冷的气息,好像从地狱来的使者。
在末西惊恐的眼光中,末年握紧了右拳,用尽全力想末西的腹部击去!
一声闷闷的肉体撞击的声音从腹部传来,剧痛席卷开来,末西将下唇都咬破了。
看着末年愣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解,惊惧,充盈着蒙着水汽的杏眼。
末年就这样看着她的眸子,什么都不说,右手依旧一拳地落在末西的腹部!
末西感觉自己腹部都失去了直觉,腹内一片绞痛,甚至下身似乎流出一股液体的时候。
一个设想忽然闪现在脑袋。
末年停下了动作,想要抱过她。
但是末西只是愣愣地看着从小腿处留下来的血红色液体,连腹部的疼痛都忘记了。
她的孩子?
"孩子不能留。"末年皱着眉说出来。
停在末西耳里却犹如炸弹一样,将她的心炸成了碎末。
"末年,你不是人。"没有愤慨,没有悲恸,只是沉静的声音却让末年寂静的心泛起了不安的涟漪。
他只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但是没有发觉自己的方式太冷血了。
更严重的伤,她都受过。
如今他不过将孩子打掉,对她并没有伤害。
只是,他明显不清楚女人的心思,也不明白孩子对她的重要性。
末西拖着没有知觉身子离开他几步,"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末年皱眉。
她依赖着他的鲜血,不可能离开太久。
就像以前一样。
"基于这一点,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没有伤害。"她的体质,这点伤不算什么。
末年忽然划开了手腕,蓝色的血液缓缓滴流而下,地板上很快便集聚了一滩散发着蓝色荧光的液体。
“过来。”
"呵……"末西忽然想笑,他怎么可以那么冷静地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这么风轻云淡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想再看见你!"她重复着这句话,已经走出了房间,地板上流淌着丝丝红色的血液,和蓝色荧光汇聚一起,竟也逐渐被染成了刺眼的蓝色!
末年没有跟着她,他没有做错。那孩子不能留!
可是,为什么......
看到她痛得皱眉,看到那鲜血淋漓的模样,他并没有松一口气。
心口那处地方如同被千万根针穿刺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想起了这段日子来,他所有的情绪变化,都是因为那个小女人。
他不懂爱情,也不屑,所以,他只当自己是厌倦了孤独,依赖上了自己养大的小家伙,仅此罢了。
既然如此,为了让自己好过,他为何不将她继续留在身边,他想要留住一个人,方法多了去。
门外,末言沉默了许久才决定走近末年的房间,刚才的一切他都听在耳里。
他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只是他才踏进房间,末年清冷的声音便响起:"出去。"
简单的两个字,让末言眼底划过一丝哀伤。
脚步也停了下来。
转身出了房间。
末邪一定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只有他,什么都后知后觉,像个傻瓜一样。
这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真他妈的不好受!
失血的感觉并不好,何况肚腹的地方还绞痛着,末西的步伐有些踉跄。
此时已经是深夜,大街上没有很多人,车里的宁砂见到路边的人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走到末西身边,发现了腿下的鲜血,和那木然的神情。
她流产了……
仁爱医院里,白色的病床上,末西已经睡了一宿,所以精神还算好,再加上吸血鬼的体质让她很快恢复过来,但是精神上却是疲倦的。
"宁姐姐,你忙你的去吧,我可以出院了。"
虽然医生是这么说的,但是宁砂还是不放心,"这不是件小事,让我陪着你吧。"
她犹豫着还是开了口,"小西,这个孩子……"
"不过一个意外,没了也是一个意外。"
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着难掩的苦涩和哀伤,宁砂没有再问下去,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大石一样,难道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是,她到底造下了多大的孽啊,看来今生注定不得善终了。
宁砂苦涩地想着,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宁砂陪了末西一个上午,她走后,末西想要离开医院。
但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医生走了进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这男人长得很好看,斯文温和,嘴角的笑让人如沐春风,黑框眼睛下的眼睛却很锐利,像能将一个人看透。
"你是?"
"我是这里的脑科医生,殷离。"
末西朝她点点头,但是......"脑科?"
难道她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殷离将门带上,反锁,走近来。
末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殷离将白色的袖子往上卷了一下,在手心一划,鲜血涌了出来。
鲜甜的气息弥漫开来。
末西心里警惕起来,这人怀疑她的身份!而且定是知晓吸血鬼的事情的!
她慌乱地转移视线,牙龈蠢蠢欲动。
她不会伤人,可是那味道依旧会让她露出獠牙。这是本性!
殷离本来温和的笑变得阴森,"末小姐怎么了?"
末西扯出一个笑,"没什么,殷医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办理出院手续。"
说着就往门口的方向走,显然殷离不会这么快放过她。
还在淌血的手掌握上了末西的手,滚烫的感觉仿佛要灼伤她的皮肤。
末西像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猛然甩开,却发现殷离的力道大得恐怖。
"末小姐好像还有些不舒服呢,不妨再住上一段时间。"
殷离已经将两人的手举到了她的面前,她竭力压制了不安涌动的鲜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锁在那鲜血上。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末小姐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呢……"
末西半敛着眼眸,忖度着,"就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殷医生未免也太孟浪了。"
殷离眉宇泛起了褶皱,如果她是血族,面对鲜血的诱惑不会这么镇定,如果她不是的话,那么就是拥有很强的自制力。
他幽幽收回自己染血的手掌,"不错的忍耐力。"
"谢谢夸奖。"
殷离忽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在末西手背上划了一刀,鲜血横溅。
末西错愕间,忙用手捂住手背,殷离嘴角露出一个狡猾的笑,略带歉意地道:"不好意思,伤了你。"
末西狠狠瞪他一眼,这人真够难缠的。
"末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包扎吧。"
"不用了。"末西退后到了门口,开锁准备离去。
感觉身后之人的靠近,她猛然转身,长腿向他踢去!
殷离一手握住她小腿,另一手扣上的她的脖颈,那伸手快得根本不像寻常人,但是也绝对不是血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