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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漫步

阳光明媚下巨人在进击着

正兀自想着要不要拆开来看的时候,一句脆生生的童声把她拉回到眼前,明硌深深的感受到,原来这里的小孩都成精了。

“哥哥,你中了这位姐姐的毒,已经很深很深了,我这里有一篮子解药,您要不要先用用?”

明硌回头,一个模样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挎着一篮子火红的玫瑰花,配合着他宝石蓝的眼睛,深邃精致的五官,让她觉得,降临在人间的小天使也不过如此,而他口中的解药便是这娇艳的玫瑰花,她新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礼貌的拿下头上的小破帽子绅士的吻了吻自己的手,“姐姐,我在这里游荡到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适合她们的主人。”

小孩子嘴巴甜的,让明硌听了心花怒放,顾莫庭不着痕迹的把明硌的手拉了过来,“哥哥的毒,解不开”

“不过你的花能加深哥哥的毒。”顾莫庭很爽快的掏钱,并多付了一些,让他去给自己买些零食吃。

小男孩开心的跑开。

明硌看向孩子跑去的方向,其实有时候钱是能买来快乐的,也能带给别人快乐。

“送给你。”顾莫庭把一篮子花拿给明硌,火红的玫瑰簇着明硌的笑脸,真好看。

一篮子玫瑰花,也不适合他们大街小巷的玩,明硌说,不如把它们送给路过他们身边的人们,她拿着玫瑰花,看着人们收到花的惊继而喜的表情,最后她给自己留了一枝。

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顾莫庭终于感觉到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复苏,拿出手机拍到了明硌转过身的一刹那的照片,时间就好像定格在那里,耳边的碎发还没来得及从脸颊拂过。

前面就是著名的某某,这是谁谁的什么,据说怎么怎么的,明硌指着远处近处,事无巨细,夹杂着神话和历史给他讲解,他听着她的讲解,频频点头,生动又有趣,“明硌,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其实心里想说,你会五种语言就够我惊讶的了。据他所知,明硌并不是某方面的天才,不过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小声说。

“因为我聪明。”

“嗯。”

“你不信?”

“信。”

“嗯,如果在我大学毕业之前,你跟我说,我将来会成为这样一个人,我一定会说你在痴人说梦,不过事实证明,很多东西也许你想是都不敢想的,但是却能做到。”明硌两根手指给手里的这支花旋转了一圈,花儿便顺着方向跳跃起来。

“天知道,我在背这些的东西的时候,这些单词一直在脑子里转圈,互相换位置,我有多抓狂”明硌一想起自己当时的情景,自己能坚持下来,想想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都学不明白的自己,被对维持温饱的本能激发出多少能量。

太可怕,一个人努起力来,自己都害怕。

顾莫庭情不自禁地轻轻拥明硌入怀,他表达不出他心里所想,只是所有涌现的都化作他现在的这个怀抱,一只手将她的头放在胸膛,过去的她的一切,都没有他,在她辛苦难过、熬不住的时候,她是怎么靠自己的意志力挺过来的。

林杨说,她去美国以后几乎都是自己在打工赚钱,她会的就是韩语,英语半吊子,可她去的又不是韩国,自然吃了不少苦,顾莫庭的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那天她认真涂画的样子,是不是在美国的日日夜夜,与你相伴的,是无尽的单词,无尽的语法,还有尽力养活自己的困扰。

你那般如此认真的模样。

自己的两年时间,除了上课工作,便是无穷无尽的学习,此时她埋在他胸前,好像委屈的世界欠她一个拥抱,告诉她,“你很棒。”

这个坚实的胸膛,给人予安慰。

去美国之前,她虽然赌气不和爸妈要钱,一想起他们各自组建家庭,自己一个人,跟被抛弃没什么两样,就任性的做一些韩语翻译,基本很少和他们联系,所幸韩语学的比英语好,她的大学过的也不至于落魄。

可是在到了美国之后,她才知道钱到底有多重要。那个时候一美元恨不得当十美元用,买的东西能省则省,曾经为了前一天晚上吃了晚饭而导致第二天没钱吃饭的窘迫,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只能靠自己,如果想活下去。

因为她的少年不知愁滋味,导致她在美国的生活异常艰难,无论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都很困难,自己一点生活能力都没有,房间常常是一团糟糕,每次收拾完不过一天时间便会恢复原样。

原来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是那么无助。

虽然她的社交很单调,不过倒是让她感觉很惬意,不会浪费时间去维护交际,并且她也不喜欢去维系。

那时候的她,知道法律并不是她所喜欢的,也不是她擅长的,算下来,她虽然上学的时候学习很好,可能是因为隽哲的影响和帮扶,而在大学时候,得过且过,并没有积累下什么本领,能让自己在社会上有立足之本,靠别人给予经济上的帮助更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何况她是最欠不得别人的,只要欠了肯定会想办法还回去。

那个时候,迷茫,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否定自己,每次下班的地铁,那么多人,各自奔向自己的家,而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向着灰蓬蓬的未来前进。

那段日子,现在看来充实的,隔着时间的屏障都能感受到那份踏实感,她也要感谢那段时间拼命为自己打下基础的自己,让她有资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这是她以前向往的生活,洒脱不羁,随性,事无烦恼的生活。

“那个时候,是幸福快乐充实向往伴着恐慌、不安,还有自我的怀疑。”

明硌讶异,弹出臂弯中的小脑袋,眼睛里满是找到组织的激动“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这是每一个脱离那样一段时光的人,回头看时,都会有的感慨。”

顾莫庭用力拥着明硌,内心汹涌澎湃,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一切。

如今,我在,以后的以后,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护着你。

“嗯,那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很多事情不逼自己一下,永远不知道自己离它有多近。”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朋友?”顾莫庭顺势拉着明硌去旁边的咖啡店,走这一会,估计累了,可以吃下午茶。

“嗯,因为英语不是很好,全靠高中那点底子,能认出对方一句话里的几个单词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聊天聊着聊着对方就抓狂了。”明硌顺手向服务员指出她想吃的东西,顾莫庭也点了自己的。

明硌一边说一边向侍者点头,并表示谢谢,“说起那个时候,就想笑,感觉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够无畏的,全靠一股糊涂劲头,如果头脑清明,看的清形式,也成就不了现在的我。”明硌不无感叹,人有的时候,就需要靠着一股傻劲,才能有坚持下去的毅力。

“你知道吗?幸亏我大学读的是法律,听刑法老师讲过一个课件。”

明硌端起咖啡小啜一口,拿起面前的小糕点吃了一口,“是###杀妻案”顾莫庭插嘴说了一句,他继续优雅的品尝着面前的咖啡,意外的好喝。

“你怎么知道的,你的专业也是法律吗?”

顾莫庭放下咖啡杯,笑着说,“这是你们法律必学的吗?”

“不清楚,不过那么有代表性的案子,应该老师们都会提的。”

“嗯,这个案子确实很有代表性,遵从的是疑罪从无。”明硌双手抱着咖啡,期待着提拉米苏,“疑罪从无你都知道,真是让我这个学了四年法律的人无地自容,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个案子在我当时看来,感觉很出乎意料,尤其是被害者的父亲说的一句话”。

那句话深深的震撼了她,对法律也有了重新的认识,也终于理解了法律是大多数人的法律。

“看来你对律师这个行业并没有多大追求。”顾莫庭这一天的心情都特别好,尤其看着明硌吃着提拉米苏,手上还戴着那枚戒指,更是让他觉得这就是幸福,这样的闲暇下午时光,竟然让他一点都不会觉得空,之前的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好像脑海里只有无尽的充电和工作,而这也是他乐于享受的,如果没有这些事情打发时间,人生好像就没有乐趣了,不过现在,顾莫庭把自己的提拉米苏推给她,笑了笑,又要了一份,好像有了她在,人生便有了另一番的美好。

他还是想尝尝被她吃的这么美味的东西,可以和她一起感受。

“嗯,是没什么大追求,只是当时单纯的觉得这个案子震撼,特别震撼。而且被害人家属,是爸爸吧,对于审判结果特别崩溃但还是说他遵从法院的判决,但是他并不是认为对方无罪他只是尊重法律。这段话给我印象特别深,不过我只是记得大意,太具体的也没记住。”

明硌推回给他,“你先吃一下,很好吃的,我等另一份。”她给了他一个让他尝试的眼神。

记得上次他替她挡了林副总老公的刀受伤在家里休养,刘岩就说,他吃东西比较固定,基本不尝试甜点一类的东西,在她准备他的下午茶的时候,刘岩特意嘱咐,其实护士已经告诉过她,病人要少吃或不吃甜食。

“很好吃。”顾莫庭赞许的点头,怪不得她刚才一定要点两份,让他吃吃看。

“你对吃的东西比工作还上心。”

咳、咳,这位是有多么高处不胜寒,“几乎所有女孩对吃的都会情有独钟,可以不要老公,但是不能不要美食。”明硌夸张的说,接连说道,“从来没有因为吃耽误过工作”。

这句话出自自己老板的口中,总感觉并不是什么好话。明硌赶紧补充道。

“噢,你也是吗?”顾莫庭愉快的笑了起来,自动忽略后半句眼神里满是询问,呃,明硌装傻。

“什么?”

“不要老公要美食。”

“......”幸好她的手机响了,不然她真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放下电话时,他眼前的提拉米苏已经快吃完,“为什么说幸亏学了法律?”放下电话的明硌有一秒钟反应不过来,后来才想起来,“我说幸亏了吗?”

“说了。”

“我说错了。”

..........................

只是加了语气的助推词,还用错了,他竟然还记着。

因为一直在走,明硌此时坐下来就不想动,顾莫庭本就想她休息,提拉米苏吃完,又殷勤的点了一些别的吃的喝的,都是明硌爱吃的那一类东西。

许是好久没人说话,许是明媚的天气,明硌想起自己在美国的一些经历,她以前没人说给听,就自己记在笔记本上,写出来,就像和别人说过一样,有趣的、窘迫的、开心的、生气的、愤怒的、丢脸的,每一篇日记都是她的记忆,都是她的朋友。

有的时候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玩,如果没有志同道合的人的话,以为孤独更多的是享受。

这是她自己悟出来的道理,她也一直在这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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