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猫妖也从未代表虎族参加过十二妖排名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猫老大突然间想到了无数可能,他的心愈发的乱了。
“你现在需要在意的,是这件事吗?”白冥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给人以清明,猫老大瞬间拨开了那些繁杂的丝线。
猫老大闭上了眼,沉淀了许久,才再度张开,说道“抱歉,我有些想多了。”
这时候的他,已然褪下了全身的亲和感,让素心觉得很陌生。本来,来这座城,便是为了杀一个人,既是旧仇,也是新敌。
猫族这一届的王座已经摇摇欲坠,连续多次任务的失败,虎族的怒火已经将要压制不住,他们也仅下最后一个机会,同时,也是无数试图上位者的机会,是刺杀前线军营里狮族那位苍老的传奇,这座城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有着去尝试胆气的家族先锋军。
深夜,三人来到了一条繁华房屋列成的街道,街上灯火通明,仅仅隔着一条十字街头的另一边,还是人流涌动,却少有人,会踏进这条街道,此时的街上也没有一个行人,而每一座房子里,都散发着惊人都灵力波动,这是各大家族的聚集地,即便是仇敌,也都一同住在这条街道上,展示着各自的实力。
“大人,你只需要帮我封锁住那间房屋的空间就行了,其他,交给我来吧,你们不愿进去也可以。”
“你可是我的雇主,万一死了可不行,我们会跟在后面,你失败了的话,我会出手。”
“我不会失败的,上天留我一命,自然是要让我做完该做的事。”
“等等若是看不下去,就闭上眼睛。”素心听到了白冥的声音,却没有看见他讲话。
白冥转向了猫老大指着的房屋,结了一个手印,三人瞬间从黑夜里消失,而那房屋的每一寸表面,都被覆盖上了一层流动的灵力。
他们已然出现了屋内,“接下来,交给你了。”话罢,白冥握住了素心的手,两人便一起隐去了身形,素心感觉着柔软的触感,心在怦怦直跳,但很快,她便被从这似梦的喜悦里抓到了现实。
白冥拉着她的手,一路走着,她有些恍惚,脚也因此不时地碰到已经倒在地上的尸体,然后再像触电似地跳开,内心险些被深渊般的寒冷包裹,幸好还有着那双手上来传来的热度。
比起素心的无助,对方的那些人更加恐惧,他们看不见对手,只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却连血都没有出现,空气中也只有淡淡的猩甜,当猫老大再一次从阴影里遁出,锋利的匕首终于被一柄剑抵住,对方的其他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围住了那现身的黑影,而那个剑士,显然未能隐藏住内心的波澜。
猫老大抬起了左手,掀下了自己的兜帽,那个剑士的表情,像看到了鬼。
“好久不见,萨斯,五十年了,你好像,并未有什么长进。”猫老大已经被团团围起,却一点也没有恐慌的表现,反而带着轻蔑的笑意。
“猫又,怎么可能,那可是七日回魂,你会在七日的痛苦中形魂俱灭才对。”那个剑士的表情在颤抖,但攥住剑的手握得更紧了。
“记住,萨斯,动手要直接一点,让人死而不得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怎么折磨,都不如早点彻底毁灭。”
匕首扬起,这一次不再是精准地收割,是实实在在的血溅三尺,哐当一声,剑脱手的时候,也就是剑士丧命的时候。其余的家伙已经彻底失去了胆气,匕首卷起了风暴,这座华贵的屋里,再没有留下一条生命。
三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月亮下,猫又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杀气,换上的是一脸真诚,“抱歉,小姑娘,吓到你了。”
素心本就白皙的小脸已经变得全无血色,抓着白冥的手也不止地颤抖,而白冥也没有选择放开,而是握得更紧了些。
刚刚的杀戮,让她想起了十二妖排名战时,缘知从容的说出了让别人赴死的计划。也许是她运气好吧,那一个月,三圣谷里的战场里留下了上百具无人问津的尸首,她却从未见到。
“没关系,我没事,只是,这个故事,有点难过,跟我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样。”
“姑娘,这个世上,大多数家伙,都想出人头地,除了投个好胎,就只能用命去搏,不过还好,你的运气是很不错的,而且,你也值得。”猫又的声音很淡然,全无艳羡与嫉妒。
素心的目光转向了白冥,白冥轻抚着她的头,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善良,是需要其他的东西去支撑的,不要畏惧和害怕杀戮,但,杀戮,永远都是最差的选择。”白冥说了这样一句话,这,也是这一百年来,他从这个病了的世界,勉强找出的一个答案。
“我知道了。”素心把手从白冥手间抽来出来,她的手心已经尽是汗水,她不想被当作累赘。
月下的谈话没有继续,他们一句成功搅浑了这潭水,而猫族间的互斗,也是虎族乐于见到的,猫又也没有兴致留下来看那些旧日仇敌精彩的表情,他们直接前往了狮虎交战的前线。
前线的战事,本来虎族形势一片大优,马上就要将狮族除了规定领土之外的疆土全部攻占,而生死不明的狮族老者突然出现在了前线,假意败退的埋伏让虎族部队元气大伤,双方又僵持了起来。那个老者叫燃痕,狮族军方的定海神针。
两方现在的交战地点正是森林和草原的交界线,也是狮虎未曾冲突之前的天然界线,而只要跨过之后,就是对方所擅长的战斗环境,失去了数量巨大的生力军后,虎族已经难以再有冲进草原的气势,所以,他们独有的暗夜利刃,正在集结着,而狮族也请来了与之交好的外援,拥有强大反侦察能力的猫头鹰,能让任何刺客无所遁形,大军已经安定了下来,另一场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