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缘,于大哥言重了。”谢怀远道。
“我……”罗婵还没有把话说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到她再醒过来,报晓的公鸡已经叫过头遍了。
她撑着胳膊要起来喝水,不成想左胳膊根本使不上力气,骨头像是要断了似的,还有血丝渗出了纱布。
谢怀远在床边趴着小睡,罗婵正要为他盖上被子,谢怀远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红彤彤满是血丝的双眼。
“婵姐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有些口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她的喉咙像是着了火一般,每说一个字嘴里都能感觉到血腥味。
起初以为自己只是没有休息好睡过去了,谢怀远讲了她晕倒之后的事情,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捡了一条命。
当初被银簪划伤还有被猛虎寨的二当家咬的都是在左胳膊,浸了河水再加上天气炎热,肩膀上的咬伤还好只是轻微的发炎,但是被簪子划伤的地方严重很多,生了巴掌大的脓包。
“大夫说你要是再晚一炷香的时间,这左臂就要不得了,为何不与我说呢?”谢怀远关心道。
“下河之时,伤口蜇的难受,但是在地藏菩萨庙里休息了一晚就不疼了,甚至还有些痒,大夫常说伤口长肉的时候会感觉痒痒的,我以为是伤口长肉,就没有再管它。”
谢怀远握着她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想着咱们首要目的就是回家,看看扇坊还有谢姨怎么样了,家里有大夫,再看也不迟,是我疏忽了,你……”
“对不起。”
谢怀远抬头,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到她手上。
“怀远,你哭了?”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落泪,罗婵抬起手为他拂去泪珠,轻声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他轻轻抱住罗婵,心疼道:“是我不对,身为男子不应该让你孤身犯险被山匪绑去,我要是能早来一刻,你也不会被那山匪所伤,要是我能多注意你一些,你也不会躺在这里发烧一天一夜才退下去,对不起。”
自从被谢怀远救出来之后,她总感觉和谢怀远相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此情此景,屋外寂静无声,屋内孤男寡女相拥在一起,气氛有些暧昧。
“我,我有些饿了,有没有吃的呀?”罗婵岔开话题道。
“我端过来,你稍等。”
谢怀远原本是准备了米饭菜,又考虑到罗婵这么久不吃东西,突然吃米饭会不会不太好消化,后来准备了卤面,每半个时辰去厨房里热一次,希望她醒来的时候,能立刻吃上热腾腾的面条。
罗婵住的这个别院是于川买下的宅子,房间不多但是干净整洁,背靠湛河,与闹市相隔一条街,没有车马的喧嚣,是个不错的休养生息的场所。
自从罗婵晕倒后,于川也是夜不能寐,隔一会儿就要来看看罗婵醒没醒,几次劝谢怀远回去休息,他都婉拒了。
于川看他对罗婵如此上心,便忍不住问道:“怀远,你跟婵儿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