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那幕后黑手一直会躲在幕后。”
“装病？”宇文墨川摸了摸苏凤藻的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等明日，你去帮我打探一下林淑妃和王明妃的底细。”苏凤藻说着，有些疲乏，她懒懒地斜倚在宇文墨川身上，语气哀愁，“如今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宇文墨川点点头，任凭苏凤藻躺在他的身边，他拉过锦被，小心翼翼地为苏凤藻盖好被子。
外殿里很冷，宇文墨川将那盆花扔出去，开着窗子透了一会气，吹灭蜡烛，搂着苏凤藻为她取暖。
夜风冰冷刺骨，一轮残月隐约悬挂在半空之中。
地面一片尘埃，万般苍白。
夜零乱，寒声碎。
入夜良久，东方既白。
烛影深深处，依然是三个姣好的影子映在朱红色的窗纸上。一个在素手弹琴，一个低头绣花，一个弯腰剪蜡烛。
“天马上就要亮了。”彩蝶快言快语地说道，“彩霞姐姐，你说到底是谁赢了呢？”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绣花的彩霞轻轻地抬起头，“不管谁还活着，赢的一定是娘娘。”
“是呢，是呢。”彩霞呵呵一笑，“我递给赵贤妃那锦囊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药效发作之后再看，不然会功亏一篑。不知那赵贤妃听不听话呢。”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打开窗子，窗棂上站着一只白色的鸟。
“是小八。”彩蝶将白鸟放在手里，白鸟从嘴里吐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只有一个“赵”字，字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彩蝶将白鸟放走之后，迅速地关上窗子，她笑嘻嘻地说道，“娘娘果然神机妙算，这一回合，又是皇后娘娘更胜一筹。”
“赵贤妃死了？”弹琴的优雅女人轻轻地开口，语气冷漠。
“死了。我想她死前一定是打开那锦囊了吧。”彩蝶嘻嘻笑着，“那锦囊里可是画着她与那野鸳鸯的模样呢。以赵贤妃的聪明伶俐，必定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这赵贤妃比李辰妃要聪明多了，只是可惜了对手是皇后娘娘。嘻嘻，若是以前的皇后娘娘，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几个回合了……”
“彩蝶，你这小蹄子。”彩霞嗔怒地看了彩蝶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经历了这两件事，她应该会警惕起来吧。”弹琴的女子双手轻动，七弦琴发出清冷的音符，“或许，我们也该出去走走了。”
她说完，轻轻地站起来，语气冰冷到骨子里，“等明日一早，你们就放出话去，说本宫的病已经好了。今晚准备鲜花浴，等明日天气晴朗了，我们一起去御花园吸引蝴蝶。”
恰似春风相欺得，夜来吹折数枝花。
昨夜冷风呼啸，尘埃遍地。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宫殿最上方的紫禁之巅时，风突然变得柔和了些许。
一夜风急，朝来新风吹拂着御花园的花草树木，萧萧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彩蝶，你的消息可准确？”一袭白衣的绝美女子面容清冷地站在御花园的鲜花丛里，双袖轻动，修长的白衣随风鼓动，缓带轻衫惊鸿若。
“回娘娘，千真万确。”彩蝶惊叹地看着白衣飘飞的女子，“奴婢已经摸透了皇上的作息时间，不过一刻钟，皇上便会从庆阳宫到御花园散步。”
“皇上散步的大致方位是西边的碧湖亭。每每皇上喜欢站在碧湖亭里放眼远眺。若是今日皇上出现，必定能望到碧湖对面的娘娘。”彩蝶笑嘻嘻地说道。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长袖浮动，白衣随风飘动。
“娘娘，瞧，皇上已经到了御花园了，正朝着碧湖亭走去呢。”候在一旁的彩霞说道，“娘娘快些坐到秋千架上吧。”
白衣女子轻轻点头，坐到早已经准备好的秋千架上，背对着秦崇歌。
彩霞推了她一把，秋千高高抛起，白衣飘荡，散发出阵阵香气，那香气撩绕着，引得四面八方的蝴蝶飞过来，那些五彩缤纷的蝴蝶纷纷落在她身上。
“娘娘，蝴蝶已经来了。”彩霞和彩蝶相互对视了一眼，“再过一会，会有更多的蝴蝶飞过来的。”
“彩霞姐姐调制的香料，可不仅仅能吸引蝴蝶呢。保证皇上闻了这种香味对娘娘欲罢不能。”彩蝶笑嘻嘻地说道。
“彩蝶你这小蹄子少胡说八道，这种话也是你这种小鬼说得出的？”彩蝶嗔怒了一声，脸上有些担忧，“只是昨夜娘娘浸泡时间过久，药效怕是无法预测了。”
“无碍。”
白衣女子轻轻地说道，脸上淡淡的没有半丝表情，她就那么坐在秋千架上，任凭五彩蝴蝶落在头上，肩膀上。白衣飘然，她慢慢地伸出手，一只蝴蝶落在指尖，斑斓的色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蝴蝶闪动着翅膀，眷恋着她手上的香味。
“好多蝴蝶啊。”田总管轻轻地说道，“虽是春天，奴才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蝴蝶。今儿真是个春和景明的好日子呢。”他甩了甩拂尘，语气略带惊讶，“皇上您瞧，这些蝴蝶都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了呢。”
“蝴蝶？”秦崇歌皱着眉头，五彩斑斓的蝴蝶飞过身边，他下意识伸出手的时候，那蝴蝶舞动着翅膀，飞过波光粼粼的碧湖，略过花丛，最终落到一个白衣女子的身上。
风已经小了很多，阳光明媚，天色湛蓝干净到没有一丝瑕疵。秦崇歌远眺着，只见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身材姣好，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一举一动仙气十足，一看便知是个绝色女子。
“田公公，那位白衣女子是何人？”秦崇歌心中微动。
“回皇上，奴才看不清。奴才马上命那白衣女子过来。”田总管说道。
“不，朕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秦崇歌眼中带着惊艳，他看着那白衣女子一举一动，心中有一股非常特别的冲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白衣女子清冷的声音隐约传来，声音中带着孤傲和高洁。
蝴蝶飘飞，阳光明媚，万千花丛中的白衣女子婷婷而立，斑斓的蝴蝶停在她的肩膀上，手上，头上……
她慢慢地转过身，长发飘飞，秀色黑发衬着白皙的皮肤，精致绝伦的脸上一片清然，她就那么淡然线径地站立在花丛中，一颦一笑都冰清玉洁，仿若不小心跌落凡尘的仙子。
“田公公，我们走。”秦崇歌抑制住心中强烈的冲动，他看着远方那白衣绝美的女子，想在第一时间内将她宠幸。
那种前所未有的冰清玉洁，仿佛仙女下凡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但是越这样冰清玉洁，他越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冲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白衣女子清冷的声线在蝴蝶飘飞的花丛中回响着，花瓣飘飞，轻轻然，恍若谪仙。
“好一句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爱妃，许久不见，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秦崇歌看清那女子样貌时，心中惊喜，这女子竟是他的四妃之一王明妃。
许久不见，再见之时竟是如此倾城。
他轻轻地走近，上百只蝴蝶在空中扇动着翅膀，绝美如斯。
“皇上？”王明妃清冷的面容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臣妾不知皇上驾到，若有怠慢之处还望皇上海涵……”她说着，轻轻地跪下。
“爱妃快起。”秦崇歌扶住她的手臂，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味传来，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几只蝴蝶落在他的手上和肩膀上不肯离去。
“爱妃之美，竟能吸引蝴蝶驻足。”秦崇歌看着王明妃绝美清冷的面孔，内心冲动又被挑起，他挽住王明妃的双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得知爱妃生病之后，朕千思万想。今日爱妃病已经痊愈，朕要重新册封。”
“皇上……”田总管一惊，后宫妃嫔册封一事是皇后主管的。如果没有皇后的懿旨，后宫的妃嫔是没有晋升资格的。
“田公公，拟圣旨。”秦崇歌狠狠地瞪了田总管一眼，“皇后娘娘那里，你就说是朕的意思。”
“王明妃才德贤淑，冰清玉洁，特册封为清贵妃。”秦崇歌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冰清玉洁，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贵妃，对这个称呼可满意？”
“臣妾多谢皇上褒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一字，或言轻，总有轻浮之意，倒不若一个蓉字。”王明妃说完，忙跪下谢罪，“臣妾多嘴……”
“蓉贵妃。”秦崇歌并不在乎，他笑嘻嘻地将她拉起来，“是朕考虑不周，既然爱妃喜欢蓉字，那朕便赐爱妃一个蓉字。来人，摆驾清和殿。”
田总管命人将皇帝的步撵抬过来，秦崇歌挽着王明妃的手上了步撵。
“皇上，依照礼仪，除了皇后娘娘，其他妃嫔是……”
“田公公！”秦崇歌皱着眉头，心中不虞，“不要总是对朕提起皇后。来，爱妃，慢点上。”
他说着，拉着王明妃坐在身边，一阵阵香味传来，上百只蝴蝶相互追逐着，极为壮观。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感觉到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热流，他紧紧地攥住明贵妃的手，“爱妃身上的味道，不仅蝴蝶无法招架，就连朕也无法招架住。”
他说着，靠近王明妃的时候，那股热潮更加浓郁，他抑制住心中那股强烈的冲动。
“皇上。”王明妃轻轻一笑，慢慢地低下头，白皙的脸上虽然清冷，但唇红齿白的，在微笑的那瞬间竟有种妖冶的妩媚。
“爱妃。”秦崇歌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但碍于礼节，他只能强忍住冲动。
步撵终于到了清和殿，秦崇歌拉着王明妃下了步撵，大跨步走进寝宫之中，砰一声将门关上，在门关上的那瞬间，那股强烈的冲动他再也忍不住了。
“爱妃，你好美。美得让朕无法自拔。”秦崇歌一把搂住王明妃，将她放到床上，“倾国倾城之美，用在你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皇上……”王明妃气喘吁吁，欲拒还迎。
秦崇歌觉得腹内那股邪火蹭蹭地窜了上来，他微微眯着双眼，看着一袭白衣，冰清玉洁如同仙女的女人正在他怀里喘息，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
他三两下扯落王明妃的白衣，那种令人无法自拔的香气萦绕着整个屋子里，虽然浓烈却不刺鼻。
闻到那股奇异的香味，秦崇歌心中那股难以抑制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根本来不及仔细欣赏王明妃的美丽，只能用最大的力气将她抱住……
粉红帷帐，春光无限。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早晨到中午，又从中午到傍晚，天已经擦黑了，秦崇歌依然在蓉贵妃房间里。
田总管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皇上自从早晨进了王明妃的寝宫便没出来过，寝宫里发出的动静很明显地告诉他，这五六个时辰皇上没有停过。
这种敬事都是点到为止，皇上平常也有节制。但是这次，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他喊了许多次，都被吼了回来。
田总管来来回回地在原地转着圈，他必须要想办法阻止皇上，若是继续做那种事情，皇上的身体怕是要坏了，甚至……甚至若是太过，皇上会没命的。
但是，他一个奴才，根本没有权利阻止皇上，也无法靠近，甚至连句话也插不上。田总管紧皱着眉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求助太后娘娘的，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皇上如此不节制，事情可就闹大了，皇上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小命。
这件事，也绝对不能外传，若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消失殆尽了。
但是，若是放任皇上不管，怕是要出大事了。
现在这种情况，谁才能制止皇上？
“皇后娘娘。”田总管突然眼睛一亮，这几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态度转变了不少，皇后娘娘也似乎变化了不少。隐隐的，他感觉到皇上对皇后有了些许的爱意。
或只有许皇后娘娘能够制止皇上。
田总管来到清心殿的时候，苏凤藻正懒洋洋地躺在外殿的藤椅上，天色刚黑，透过清心殿的窗子能看到尚未落下的晚霞。
风荷和风莲替她剥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