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多个人，连同万俟明一起，全都行礼退出。
呜……走了，怎么都走了？好歹留下来一两个给她养养眼啊！慕铭冬觉得她的心在滴血。
“好了，别盯着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看。”一只手抬上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转过来，慕铭春淡声道，“才来这里，你肯定也累，先休息一下吧！我从宫里带来了最好的清热解毒的药膏，一会我们两个老女人一起给你敷上，要不要？”
“要！谢谢大姐！”慕铭冬连忙点头。
无鱼虾也好。虽然那群姑娘们是年轻貌美，但是，眼前这两位也不差啊！她们身上成熟的风韵，可是那些姑娘们所远远不能及的。有她们相伴，她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受伤了。
算她识相，没见到更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就把她们踹到一边。慕铭春淡笑，招手叫人拿过来一直青花小瓷瓶。揭开瓶盖，淡淡的清幽的香味飘散出来，令人神清气爽。
“夫人。”
外边突然一声低唤，先前出去的姑娘们走回来一个，附在慕铭春身边耳语一番。
慕铭春脸上的神色从吃惊到玩味。
“好，我知道了。”轻轻颔首，待姑娘把话说完便吩咐她出去，慕铭冬把瓷瓶交到慕铭秋手上，轻声道，“二妹，你来给她上药吧！我手重，要是又弄伤了她就不好了。”
“好。”慕铭秋点头，二话不说接过瓷瓶，然后回身掀开慕铭冬身上的被子，轻轻给慕铭冬上药。
慕铭秋在上着药，慕铭春就站在一旁，看着慕铭冬，轻轻开口：“据门口的丫鬟说，在我们从太师府过来的时候，有人跟着我们一路过来了。”
“谁？”心一震，慕铭冬忙问。
不会是佟俊彦吧？不过，那家伙应该没这么聪明才对。
慕铭春和慕铭秋对笑一下。慕铭秋再回头，一边给她抹着药膏一边问：“你说还有能谁？”
肯定不是姓佟的。慕铭冬想一想，小声问：“姓李的？”
慕铭春便笑了：“看来你也清楚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慕铭春连忙低声问，“快点，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慕铭冬愣一愣，悄悄垂下眼帘：“真要说？”
“嗯哼。”两手抱胸，右脚在地面上轻轻打着拍子，慕铭春低声道，“我已经对你们感兴趣很久了。”
“不说可以吗？”慕铭冬道，抬头希冀的看着她。
“不可以。”定定摇头，慕铭春的表情是严肃而坚定的。
慕铭冬咬唇，不语。
轻轻把她背上每一个受伤的部位都照料到，也没有放过她手上那道长长的伤痕。全部完毕了，慕铭秋站起身，给她拉上被子，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道：“你们都出去。”
慕铭春也看向旁边老老实实坐着的孩子们：“睿儿，带着妹妹表妹出去玩。”
“是。”小男孩领命，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女孩走出门去。
嗷！
又走了。最后一批人，居然也狠心的弃她而去了！
慕铭冬伤心又难过，几乎不能呼吸。
慢慢蹲下身，慕铭春和她眼对着眼，轻声道：“我们找人调查过了，姓李的在京城地下势力不弱呢！他们控制着京城最大的黑帮，操作着自己的生意，他们手上有几家京城最大的赌坊，还有几家几乎可以和佟家相抗衡的酒楼。从人力财力上来说，虽说他们不能呼风唤雨吧，但是也不弱了，就连京兆尹都要卖他几分面子呢！”
“而且，李家现在这位当家的，他似乎又是他们家的一代奇迹，听说他从孩童时代起就在赌博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十岁就发明了梭哈这个玩意，十二岁打遍京城无敌手，直到现在，全国各地还有不少好赌之人前来找他挑战，但是没有一个人赢过他。”慕铭秋也跟着开口，面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玩味。
“是吗？”
听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慕铭冬装傻，傻笑。
但是，她们俩是不会给她持续装傻的机会的。
双手拍上她的肩，慕铭春深深的看着她的眼，沉声问：“快说，这个人，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我们之间的种种，你们应该早就查到了吧？还用我再说一遍吗？”慕铭冬撇嘴，不打算多说。
“我们查到的只是台面上的。但是，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慕铭秋微笑，轻声问道。
“我和他……”
“快说！”双手紧紧抓上她的肩膀，慕铭冬高声焦急的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让那些姑娘们每天穿着轻薄的衣衫在你跟前走来走去，叫你只看得到，却摸不到。再找几个不堪入目的丫鬟来伺候你，让你天天生不如死！”
我靠！
“大姐，你太恶毒了！”若不是身上有伤，慕铭冬肯定要跳起来和她拼命！
慕铭春得意的笑：“怎样？说不说？”
“好吧，我说。”垂下脑袋，慕铭冬认输。谁叫自己的软肋被人抓在手里，而且自己就吃了这一套呢？
“那就快说！”一听这话，心中大喜，慕铭春和慕铭秋凑过来，齐声高喝。
慕铭冬抬起头，看看她们，低低一笑，缓缓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们，我上辈子是他老婆，你们信不信？”
哐当当当……
两个人一同呆滞。连一向以平静淡定著称的慕铭秋也几乎站不稳，双手一松，握在手里的瓷瓶落地，原地旋转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铭冬抵达舞榭歌台没几天，在慕铭秋和一干美貌姑娘的悉心照料下，她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期间，慕太师和太师夫人也曾上门探访过，不过，慕铭春规定他们只能坐下说几句话，一盏茶的时间内必须走人。没有他们的横加干扰，慕铭冬的情绪也一直饱满高昂，学习起舞坊里的东西来速度快得让人吃惊。
等到她身体大好，可以下床活蹦乱跳的时候，舞榭歌台十天一度的表演刚好开始。
这一日，天色渐黑，客人入场，下边接待的丫鬟小厮们忙得不亦乐乎。
身为舞坊真正意义上的老板，慕铭春打着“唯恐慕铭冬第一次做不好，自己留下来监督协助她”的名义，拉着慕铭秋出现在这里，姐妹三人稳稳当当的坐在二楼小间内，俯瞰一楼全景。
哧溜哧溜。
哇啦啦，好多美女，好美好美。不仅脸蛋美，连身材都好得要喷火。要是给她们换上旗袍，然后齐刷刷往大门口一站！啊啊啊，不敢想象那会是一副多么惹火的场景。
一双眼睛睁到大得不能再大，慕铭冬盯着后台换装的姑娘们，自动脑补这如上场景，口水哗啦啦的往外流。
“大姐，你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么多美女啊？她们一个个可都是绝色啊！我真是佩服死你了！”眼睛眨也不眨，一边盯着姑娘们看个不停，慕铭冬嘴上一边好奇的问。
而且，不只是如此。在舞坊待了这些天，她发现这些姑娘们居然相处得十分融洽，从来不存在谁欺负谁，谁又看谁不顺眼的情况。虽然有些小摩擦，但是大家都是一笑而过。天天看她们打打闹闹，玩在一处，自己的心情都被她们渲染得开心起来好多！
“嘿嘿，你也不想想你大姐我是什么身份。我想要的东西，还有得不到的？”慕铭春淡然一笑，在她后脑勺狠拍一下，“好了，别只顾着流口水了，看看下边的客人吧，他们全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哟！以后他们就都是你负责了。”
她对脑满肠肥的男人们没兴趣。慕铭冬撇撇嘴，眼睛依旧盯在妖娆多姿的姑娘们身上，只是随意挥挥手：“算了，有万俟明记住就行，我没关系的。”
听到这话，坐在旁边的小桌上的万俟明额头上掉下三根黑线，嘴角狂抽。
她算是发现了，这慕家的女儿们，那是一个比一个更极品。自己到底是糟得什么罪，竟会遇上她们？而且还卖了二十年给她们！那就是说，自己这一辈子里边最宝贵的时光都要消耗在她们身上了！
啊啊啊！想想她都抑郁得想挠墙。
慕铭冬的话传进耳朵里，慕铭春只是低低一笑，轻声道：“现在没有，不过，马上就该有了。”
话刚落音，便听门口迎客的小厮一声大叫……
“李公子，您来了？快请进！”
一个‘李’字，狠狠抽打在慕铭冬的心弦上，让她的人也跟着一蹦，立马将头转向客人走进来的方向。
果然，出现在她眼帘之中的，不是那个人人口中的李家大公子是谁？
“怎样，你的前夫也来了，有没有觉得十分震惊激动？”连忙凑过来，慕铭春笑嘻嘻的问。
赶紧收拾好心情，慕铭冬低声问：“他怎么也来了？”
“人家也算是京城一霸吧！他出得起钱，买得到入场券，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以赚钱为第一要务，当然得让他进来。”慕铭秋微笑，轻声道。
看看两个人脸上如出一辙的坏笑，慕铭冬便知道：她们早知道这个人今天要来，却没有提前告诉她。为的，只怕就是看她的临场反应吧？
这两个女人，真是坏到了一定程度了。亏得她还乖乖管她们叫姐！
抿抿唇，她低下头，不言不语。
见她这番表现，慕铭春和慕铭秋对看一眼，耸耸肩，也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
“佟兄，快来呀！我们的座位，二号，在这里！”
又一声欢快且熟悉的叫声传进耳朵里，慕铭冬将头一抬！便见到拉拉扯扯出现的佟俊彦四人组。
他们怎么也来了？
心中的讶异远远大于之前见到李家大公子时的。慕铭冬连忙转向慕铭春：“他爹怎么会同意他到这里来的？”
“我亲自下帖子请的。”慕铭春嘻嘻一笑，“而且，我怕他寂寞，就顺便叫人把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也叫上了。人多也热闹不是吗？”
原来如此。既然是当今皇后娘娘亲自下帖，那这世上没哪个人敢不服从的吧？长吁口气，慕铭冬便问：“把他叫过来，你有什么目的？”
“我对他们俩都很好奇。所以，很想看看他们俩碰到一起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反应。”慕铭春微笑以对。
她就知道，这两个女人，尤其是慕铭唇，绝对的唯恐天下不乱啊！
心脏砰砰乱跳起来，慕铭冬赶紧盯上佟俊彦他们，双脚呈预备姿势，时刻做好下楼去的准备。
“这里这里！二号在这里！”
四个人嘻嘻哈哈，一路往舞台前的一溜桌椅那里走去。到了标号为二的桌子旁，走在最前边的尉迟枫突然发现，坐在隔壁一号座，也是全舞坊最好的位置的那位，竟然是……
“李大公子？”
稳稳坐在那里，李家大公子眼角余光瞥见到他们过来，面上一丝表情也无，径自喝茶嗑瓜子。
反观佟俊彦他们几个人却开始慌乱了。姜少爷和马公子甚至脸上现出几分害怕的神色，马公子更是悄悄拉拉佟俊彦的胳膊，低声道：“佟兄，要不，我们走吧？”
见到李家大公子微微挑高的嘴角，还有他嘴角上挂着他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很像是在讥讽他们的胆小怕事。佟俊彦心一横，脸一板，走过去坐下了。
“佟兄……”另外三人担忧低叫，佟俊彦冷眼看看他们，“坐下。我们是皇后娘娘请来的，还怕了他一个小小的地痞流氓不成？”
地痞流氓？
这个称呼，的确是很……李家大公子脸上的淡定出现一长条再明显不过的龟裂。
佟俊彦见到，冷冷一笑，再对兄弟们招招手：“快坐下吧！你们不是一直想着要来舞榭歌台看看的吗？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不能因为某个东西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好吧！”
左思右想好一会，还是舍不得这个天大的好机会，三个人勉勉强强的坐下了。
不多大会，五十位客人来齐，舞台上的幕布揭开，盛装打扮的姑娘们出现在众人眼前，表演正式开始。
歌舞不休，美人如玉，引得诸位看官兴致高昂，拍桌叫好，打赏，忙得不亦乐乎。佟俊彦几个人也渐渐将情绪沉浸在眼前曼妙的歌舞中，将对李家大公子的戒备之心减去很多。一个时辰之内，一切都很正常，和过去舞坊每次表演时无异。佟俊彦和李家大公子两方也相安无事。
慕铭冬狂跳的内心好过了一点点。
最后，当月亮爬上中天，又一轮载歌载舞的表演过去，李清琬和柳影歌执手走上台来。
下边立马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舞榭歌台两大花魁，善舞的李清琬和善歌的柳影歌，她们俩的合作，只要是见过的人，无不称赞是天籁之音，引人入胜。只可惜，她们合作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们这些人常常私底下就此惋惜低叹。可是，没想到，今天他们竟然有机会见识一次，这叫他们如何不兴奋？
来到台前，静静等待掌声落下，为首的李清琬粉面含笑，柔柔开口：“多谢诸位光临我们舞坊，小女子在此深表感谢。现在，是今晚最后一首曲子，是我们夫人和二小姐为三小姐所选，现在由我们姐妹为我们家三小姐所唱，望诸位客观共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