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见两人走远,紫苏赶紧上前搀扶白轻羽。
周围的人这时也搞清楚白轻羽的身份了,原来她就是凤翔国第一个被未婚先休的女子,白府的丑颜大小姐,白轻羽。
刚刚有君墨澜在场,众人战战兢兢连说话都不敢。
这会儿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白府大小姐啊?怎么还有脸出来招摇过市,真是不知廉耻!”
“传闻她面纱底下的那张脸奇丑无比,我倒想看看到底有多丑。”
“你就不怕看了以后连饭都吃不下去?啊哈哈哈哈~”
……
紫苏怒视着周围指指点点嘴里不干不净的人,他们不知道有时候流言可以逼死人的吗?!
白轻羽眸子里泛起滔天的怒火,今日之辱,她记下了!
面对众人的嘲笑讥讽,白轻羽没有畏畏缩缩,反而冷静地出奇。
“紫苏,我们走!”
众人只见狼狈至极的女子并未哭哭啼啼或者轩然大怒,只是镇定自若地离开,顿时便失了兴味,一哄而散。
白府,紫苏服侍白轻羽沐浴,看见自家小姐面纱下如花朵般绽放的血色胎记,眼神晦暗,“小姐,真是苦了你了......”
白轻羽掬起一捧清水浇了自己满脸,才压下了胸中不平的怒火,长舒一口气,没有接话,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
近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异于常人,似是中了某种毒,且脸上的血色胎记好像还在长大。
如果是天生的胎记生长速度不会这么快,这让她怀疑自己脸上的胎记是某种毒药所致。
她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王氏,很有可能当年王氏给白轻羽的亲娘下过毒,这种毒自母胎遗传,便导致了脸上这块婴儿拳头般大的血色胎记。
只是听闻白轻羽的亲娘医术高超,不然当年也不能救活奄奄一息的太后了。
医术如此高超的人又岂会轻易着了王氏那种蠢女人的道呢?
百思不得其解,白轻羽揉揉眉头,有些烦躁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紫苏你先出去吧。”
紫苏以为白轻羽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心伤,本想开口劝慰,看着白轻羽疲累地脸庞最后还是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有些事只有自己能想通,有些坎也只有自己才能迈过去,旁人再焦心也只是徒劳。
白轻羽泡了一会儿便起身穿上紫苏早就准备好的衣物,觉得有些口渴,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准备一饮而尽。
却在刚一入口的时候眼中冷光乍现,猛地一口吐了出来。
这茶,有问题!
因着她不习惯喝茶,这几日她命紫苏准备的都是白开水,而今天却是茶,这青萝院除了紫苏可再没有别的丫鬟了!
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掷,白轻羽冷笑一声,她向来遵循的做人原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尽数还之!
“紫苏!”
紫苏闻言进屋,看见白轻羽的表情以及杯中的茶水便已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跪在地上,“是奴婢大意了,才让歹人有可趁之机,请小姐责罚!”
白轻羽冷冷地开口,“我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去查!今晚之前我要知道是谁换上了这杯‘好’茶!”
紫苏应声,立刻出门查找线索。
入夜,紫苏提溜着一个眼生的小丫鬟进了青萝院。
那小丫鬟也是个嘴利的,“紫苏姐,你干什么呢?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便把我们这些杂役不当人啊!你干什么呢?哎呦!”
紫苏看着弱弱小小实则手下力气却大得很,一把便将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鬟推倒在地。
然后恭敬地对着白轻羽说道:“小姐,就是她!”
小丫鬟触及白轻羽冰冷的眼神身子不由一颤,而后便是大声喊道:“什么就是我啦?来人啊!大小姐血口喷人了!”企图引起院子外边的人的注意。
可惜了,青萝院本就地处偏僻,进出的人除了紫苏和白轻羽本就屈指可数,不然紫苏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案”。
所以自然是没有人听见她的“呼救”,只不过这个小丫鬟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尖利,白轻羽皱眉轻斥了一声:“聒噪!”
紫苏闻言,二话不说,上前便扭歪了这小丫鬟的下巴!
小丫鬟痛的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白轻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而后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
白轻羽拿起桌子上整整一壶茶,慢慢走到小丫鬟面前,笑着说道:“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里面是什么了吧?我呢,向来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你要是对你的主子‘忠心耿耿’,我今个儿就全了你的忠心,把这一壶好茶全部灌进你的肚子里。但你要是个识时务的人我也可以放你一马。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说完,白轻羽却不给小丫鬟任何思考的时间,端起茶壶作势就要往小丫鬟嘴里灌。
小丫鬟见此眼里布满了恐惧,虽然下巴已经被扭歪整个人也被紫苏钳制住,身子却还是出于本能地往后缩,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白轻羽见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了紫苏一个眼神,紫苏立刻会意,手下一个用力便将小丫鬟歪掉的下巴安了回来。
小丫鬟疼的额上冷汗直冒,脸色苍白,然而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说,我说,我都说!”
白轻羽满意地笑了,可那笑容看在小丫鬟眼里怎么看怎么瘆人,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这一切都是王姨娘手下的秋香让我干的!她说这药无色无味任是大罗神仙都发现不了.......而且这药起初并没有什么明显症状,但是却会渐渐使人失智,最终彻头彻尾变成一个痴痴呆呆疯疯癫癫之人。秋香还说......”
小丫鬟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再也不敢说下去。
白轻羽却是轻笑一声,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她是不是还说,到时候只要对外声称我是受不了被未婚先休的刺激这才得了失心疯,就天衣无缝了?”
小丫鬟低下了头,不敢作声,秋香确实是这意思!
“彭!”地一声,白轻羽将手中地茶壶摔在地上,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最后是谁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