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羽所说的“自信”,一是指别人检验不出来她下的毒,二是指这毒只有她能解。
白欣妍自然能听出这话中的威胁,虽然她恨不得白轻羽去死,但是她也是个贪生怕死的。
白轻羽要是落到君墨澜手里自然没有好下场,可万一君墨澜真的把人整死了,自己的命也就跟着没了。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唯有暂时保住白轻羽。
当她承认身上的伤是自己“摔”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君墨澜的眼神蓦地变了。
他有想过白欣妍会输,却没想到输得这么彻底!
君墨澜从小到大除了在君墨离那里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
忽地松手,任由怀中的白欣妍跌落在地上,却无丝毫怜惜之意。
“既然如此,就有劳白太医为王妃诊治一番了!”
说完,君墨澜便冷着一张脸甩袖离去。
白翌晨弯腰恭送,直至君墨澜不见了人影才吩咐下人将白欣妍抬到其未出阁时住的海棠院去。
临走时白翌晨目光深沉地看了白轻羽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随即便急匆匆地走了。
待众人都离开,青萝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紫苏走到白轻羽身边说道:“小姐,您为何不真的下毒,反而只是吓唬一下二小姐呢?”
没错,白轻羽指甲里藏着的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花粉提炼物。
白欣妍本就是花粉过敏体质,如此一来,其“中毒”反应更为逼真,再加上当时她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这才被唬住了。
白轻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纵然有诸多的考量,白轻羽不下死手的原因终究是心底抱着那么一点固守的善良,她不希望自己在这种后宅争斗中成为和王氏一样的蛇蝎之辈。
恶人的可怕之处不是她有多恶,而是她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同化你。
“什么时候让你真正的主子来见见我吧,毕竟把人安插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想见他一面也不算过分吧。”
白轻羽话锋突转,紫苏先是一愣,而后语气坚定地说道:“紫苏这辈子只有小姐一个主子!”
白轻羽挑眉,不言。
良久,白轻羽撂下一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就当替我传个话吧,今晚我想见见他。”便转身进了屋内。
紫苏立在屋外思索片刻,忽地飞身出院外,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白轻羽坐在桌边,品着凉白开,兀自猜测着今晚来人的身份。
是夜,白轻羽和衣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突然,窗户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白轻羽黑暗中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嘴角轻勾。
终于来了!
“阁下既然来了,就没必要躲躲藏藏。”
蓦地,房间内一盏油灯被点燃,原本黑暗的屋子顿时明亮了起来。
循着光看去白轻羽只见桌边好似坐着一个人,不过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身着青衫的一个背影。
一道醇厚的嗓音响起,“孙女,你可想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