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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存在即事实

因为厅部会议上云岫逼真的‘表演’,大佬们失去开除苏琼的理由,在当今舆论涛涛亟需破案的现状下,开除一位能力杰出的顾问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云岫把情报泄露的过失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云岫离开后,苏琼询问赖永长,为什么他好像知道云岫准备在会议上做些什么一样。

赖永长告诉她,云医生的计划在会议开始前就已经知会过他,也就是苏琼曾看到的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会议中有人会乘机下手,云医生选择牺牲自己,保全苏琼,他把案件中属于自己的功劳一股脑的全部推到苏琼身上,还把莫须有的过失揽过去,后果是他自己因此被停职。

说到这,赖永长依旧迷茫,他不知道云岫为何要这么做,连带着他看向苏琼的眼神都变得暧昧,很显然,此种情况由不得他不往歪处想。毕竟,只有苏琼清楚,臭虫子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还债。

又或者,和自己不同,他已经不需要调查组鉴定专家这个身份。

厅部会议结束,有人急冲冲的钻进车里拨通了电话。

“先前安排的人出事了,为了一个女人,他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也没办法。”

“现在什么情况?”

“被停职。”

“我知道了,看住自己的线,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

当呜咽的警笛声响彻整个赵府,昔日的神人赵玉慈戴着手铐被带上警车的时候,现场的人们彻底沸腾。在此刻的赵玉慈眼中,鼎沸的人声中膜拜和朝圣不再,唯有夹杂着的谩骂与愤怒,如同臭菜叶烂鸡蛋一般令人难以释怀,闪光灯的光华也变得从所未有的刺人眼球。

将赵玉慈送入拘留室的吕宫呈在鉴定科门口遇到赖永长。

“赖队长!”吕宫呈企图从老对手身上找到一些颓废,“赖队长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冷血无情,下属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赶出调查组,你赖永长都没有表示一点点遗憾和难过,这样的领导还真是要不得。”

路过的徐亚炫被吕宫呈抓包当了砸人的板砖:“哎,我说那谁,你还是赶紧离这人远一点,要不要来我们宗月岛分局,保管比呆在这个人身边有人情味。”

“没见过这样的,你这人真是让人讨厌。”徐亚炫满脸不屑。

徐愣头青刚做出威胁的动作就被赖永长拦住:“吕宫呈,云专家只是被暂时停职,并不像你嘴里说的那么不堪。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请让一让,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闲扯。”

“赖永长!我就是看不惯你装模作样,收起你不把人放眼里的臭德行!”不知为何,吕宫呈气得整张脸都红了,“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这次输的是你,赵玉慈他栽了!”

说到这,吕宫呈很有几分春风得意。

“赵玉慈他现在是一个诈骗犯,不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赵神仙,而诈骗犯的弟弟怎么死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去关心,人们只会关心这个骗了无数人的诈骗犯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是我赢了,负责赵玉慈诈骗案的是我吕宫呈,你赖永长还是继续查你的没有前途的杀人案吧,哈哈哈!”

看着吕宫呈大笑离开,徐亚炫很不爽:“哈,这人好没素质,没事跑来找茬,下次再巴拉巴拉的一大堆,看我不揍他一顿!”

“徐亚炫,让你查投影仪的资料,进展怎么样?”赖永长问。

“正准备去投影仪专营店。”

“早去早回。”

见队长面无表情的走远,徐亚炫眼珠子一转,明白队长心里或许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队长是准备知己知彼。

徐亚炫喊道:“队长,等我的好消息吧。”

当面打击了一番老对手,吕宫呈急忙召集隶属分局的警员开始行动,想要彻底压垮赖永长,最有效的方法是尽快证实赵玉慈诈骗的事实,只要诈骗案顺利结案,就是他功成名就的一天,以后将没有他赖永长什么事。

而要证实诈骗,只要让赵玉慈当面再做一次公开演武,一切水落石出。不过,赵玉慈一定会拒绝这个要求,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吕宫呈来到问询室和赵玉慈面对面并提出要求,赵玉慈以身体消耗过大,短时间内不能承受为由拒绝。

为此,吕宫呈只好调整调查方向,将重心转移到演武台上发现的投影仪。

吕宫呈以警方的名义向时代公司申请案件协助,申请单马上出现在总裁周瑜佑的桌上。

“丛宇,你去协助他们。”周瑜佑吩咐大管家说。

丛宇接待了负责调查投影仪的助手陈龙,陈龙拿出投影仪的个体编号,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个投影仪的出厂及销售时间等等信息。

“麻烦帮我把结果存在这里,多谢。”陈龙将U盘递给丛宇。

“警官你稍坐一会,很快就好。”

丛宇拿到编号交给负责生产销售线的员工调取信息,因为是自己公司的产品,查起来很方便,半个钟头没到,这个投影仪的各种信息就已经交到了陈龙的手里。

“如果贵公司有其他发现,打这个电话。”

陈龙拿到资料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匆匆而去,丛管家拿着打印的资料交给周瑜佑,周瑜佑看后却是震惊不已,整张脸阴晴不定。

吕宫呈的办公室中。

“如果这份资料是真的,赵玉慈诈骗的案子根本就走不下去。”

陈龙难掩失望的神情,将投影仪的调查资料交给队长后,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队长的脸色变了又变。

一声长长的叹息,吕宫呈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对自己的助手说:“陈龙,我记得上个月你的儿子刚出生,初为人父,想必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大了很多吧。”

不知道队长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陈龙点了点头:“是的队长,老婆她全职在家带孩子,一家老小的生活全都压在我身上,很累。有时候,真想躺下来,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吕宫呈转过身,在助手的肩上拍了一下:“那么,为了你刚出生的孩子,为了家人,忘记你刚刚看到的东西吧,那些都是错误的信息,真正的线索需要我们根据这些自己去找。”

直到那只手离开自己的肩膀,陈龙还没有从惊惶中回过神。

队长是要……

陈龙莫名地抵触,自己是一个警察啊。

可是想到可爱的儿子,那个家。

他放弃了:“吕队,我担心的是赖队长那边,如果他派人调查这个投影仪,根本瞒不住。”

吕宫呈摇头:“没那么糟糕,相信我,周虞佑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这样的人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为了明面上的光鲜、毫无瑕疵,他只会掩盖事实,所以相信我,他会配合我们的,赖永长根本查不出什么。”

吕宫呈打开电子版的资料,修改当中的投影仪出厂时间和销售时间,分别向前倒推了两年,修改完后才打印出来交给陈龙。

这样的时间点才能完美的和赵玉慈诈骗这个事实匹配!

时代公司,总裁助理办公室,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相似的文档界面,这是隶属于时代公司的产品管理系统,上面存储着时代所有的产品信息,包括依然在库的和已经销售出去的部分。只见屏幕上,一只手控制着鼠标移到页面当中的出厂时间一栏:2022年06月09,将年份2022修改成2020;销售时间一栏2022年09月01修改为2020年09月01,确认没有遗漏,点击保存,修改的资料将同步到时代公司所有的数据库当中。

操作者长吁一口气,欣然一笑,不该出现的东西就应该永远消失才对,对大家都好。

退出产品管理系统,丛宇将之前打印的多余纸质资料全部销毁,才放心的关门离开办公室。

“喂,是陈龙陈警官?”

“我是。”

“我是时代科技丛宇,打扰到您非常不好意思,因为系统问题,刚刚给您的那份资料并不是对应所给编号的投影仪,要说一声抱歉,我们经过自查已经找到真实匹配的资料,我邮箱发您,您接收一下。”

“好的,明白了,多谢丛助理。”

结束通话,两人的心情仿佛乘上了风。

“队长,和你说的一样,时代打电话过来了。”陈龙和吕宫呈两人相视而笑。

***

“啊、KO!赵神棍这回要倒霉了!”

从时代公司某个直营店出来的徐亚炫看着报告单喃喃自语,他打开警车,坐在驾驶位上,眼睛依旧不离手中的资料。

“演武台上发现的投影仪是两年前的六月份出厂,被赵玉慈买到的时间也是两年前,正好和两年前他开始不可思议的演武是同样的时间。哎哟,这种型号的一体式投影仪那段时间是刚上市不久吧,赵神棍是潮流先锋啊,东西刚出来,就知道活学活用造假,厉害厉害,不愧是专业神棍。

不过,对队长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想要打击到找茬的吕魔头是不行了,哎……”

他要打电话通知队长。

“队长,资料已经到手,这回赵神棍玩不下去了,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骗子。他出道近五年,前三年都是小打小闹,到2020年才开始凭借演武出尽风头,资料上显示这个投影仪正是他在那段时间买的,时间正好对上。虽然诈骗犯是逃不掉了,但是看见吕魔头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很不爽啊。”

电话中明显沉默了一阵。

“只是诈骗的可能性增大了而已。你先带着资料回来,投影仪的调查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以寻找凶手的线索为重,时间要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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