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眉听到后面,茶盏不由一偏,将热茶洒在了自己手背上!
“哦……”她低低叫了一声。
耶律濬一看,忙上前将茶盏拿开,一边用帕子擦拭,一边使劲吹气,稍稍弄了弄,才气急败坏地对云姬道:“你简直无中生有!我何曾让李清雪住到我的府上了?你不要随意乱说!”
云姬见苏浅眉脸色变了,才知道她并不知情,随即淡淡一笑:“王爷,我堂堂一个郡主会胡乱说么?你是感觉和徐灵儿交代不了,才这样吼我?不过,她迟早是要知道的,你还不如现在告诉她,让她慢慢适应好了。我们的事,我还是那个态度,你身边有两个女人,就要有我的位置,退亲这种事情在西然是有损颜面的,我云姬不会让人嘲笑的!”
说完,云姬对一旁冷眼观看的拓跋瑞低声道:“王爷,我累了,你能不能去帮我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拓跋瑞会意,便对苏浅眉道:“灵儿,我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他带着云姬离开了花厅。
厅里只剩了苏浅眉和耶律濬。
“你不要听云姬乱说,根本没有的事!”耶律濬一时有些思路凌乱,自己根本没有想到会面临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这个云姬真是太过分了!
苏浅眉听着云姬的口气,知道对方决不至于在这里撒这样的慌,所以对方说的肯定有根据,现在的问题是,李清雪到他的新府邸,耶律濬到底知不知道?
“李清雪是不是已经在你的府里了?你老实告诉我。”她拿开耶律濬的手,重新坐下,绷着脸色望着对方。
耶律濬心里现在非常生气,从云姬的话里,他知道,李清雪估计是真的到了自己府上,这可真是火上浇油的事情,云姬的事情自己刚刚在徐灵儿面前解释清楚,对方的脸色刚才很好的,虽然一直没有说什么话,可是这件事立刻让她晴转阴了。
自己现在也不能坚持说李清雪不在,因为自己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很可能是她主动去,然后母亲答应了让她暂时住下。
可是自己要怎样向眼前这个小女人解释?
他就那么蹲在苏浅眉跟前,扬着脸闪出一个可怜相,低声道:“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送母亲回去之后,看她情况好转,稳定了,便出发来了这边,你看到了,我一直都在这里的,怎么可能会掌握千里之外的事呢?你不要生气,等我们回去之后,她若是真在府上,我立刻将她送回大夏,好不好?”
苏浅眉此时的心里不爽太多了,她紧蹙了柳眉思考着这件事。
很可能是耶律濬来这边后,李清雪主动找到了他的府上;也可能是耶律濬回去之后,李清雪恰好上门,他却不过情面收留了她,也可能是那老王妃主动收留的,耶律濬做不了主,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个事实 李清雪就在府上了。
“你和李清雪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使我们疏远,一次还说,两次三次的话,怕我们都会疲倦了,”苏浅眉不想和耶律濬再纠缠在这件事情上,因为事情自己还没有亲眼见过到,李清雪到底是怎么会住进耶律濬的府上,自己还没有最确切的结果,所以现在自己选择相信对方,所以她很平静地微微仰望着耶律濬,“记住,不要欺骗我就好,我想要的你懂,如果你觉得我贪心,你尽可以转身……”
耶律濬一脸缱绻,深望着苏浅眉,嘴角勾出一个欣慰的笑,她是相信自己的,最起码现在愿意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话语里的有警告,但是自己更愿意将它当成是灵儿对自己的殷切希望!
他轻握住苏浅眉的手,放在自己嘴边深深吻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起身拉起苏浅眉,将她拥在自己怀中,揽住对方盈盈可握的腰肢,低声道:“灵儿,你信我便好,关于李清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到了封地,还是那句话,若是她执意介入的话,我会送她回大夏,至于云姬,我会去就解除婚约 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承认有这件事情,只是涉及到我的父皇与母后,所以我才将它当回事,不然,我会直接无视!你也看到了,有人对她倾慕已久,我对他们的事也知道一些,所以我才不会因为一纸婚约来束缚住我自己……”
苏浅眉将手搭在耶律濬劲瘦的胸膛,那温热传递到了手心,仿佛是河流,汩汩流淌进她的身体。
“我们错过了之前,现在和今后一定要好好珍惜,毕竟我们由冤家对头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她伏在了那温热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脏传到自己耳边。
耶律濬没有说话,只更紧地将苏浅眉抱住,他的脸颊爱恋万分的轻轻蹭着对方的额头与乌发。
屋子里安静极了,两人仿佛一个人似的久久舍不得分开。
“灵儿,我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我想要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然后我还要当爹,你要给我生五个儿子好不好?”耶律濬开始为苏浅眉和自己勾画美妙蓝图,现在只要一想回去和对方洞房,他就会半夜激动的睡不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说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期盼和徐灵儿的洞房。
是自己困的太久了,还是之前根本没有走到自己的心里?
听耶律濬一说回去,苏浅眉立刻向起一件事,便从耶律濬充满清香的怀里扬起头,对耶律濬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想带花夜暂时离开这里,我总觉得现在花夜在高山部落太危险了,这还是在我们一直认为安全的南德,要是将来环境在复杂一些,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也的事情呢!我不想让花夜有事,他那么可怜,命运坎坷,若是再出什么意外,我心里一辈子也过不去了。”
“你是说离开高山部落的地盘?”耶律濬品了一下苏浅眉的话,听出了她主要的意思,他眼眸里闪过一丝深沉,拉着苏浅眉重新坐在来商量这件事情。
苏浅眉坐下后,看着耶律濬,很确定的点头,答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操纵蛊的人,你猜是谁?就是雏凤的正妻,他说花夜回来会削弱他夫君的权势,对雏凤的威望有妨碍,所以才出此下策。而雏凤对她的处理我觉得还是轻了 你别说我狠毒,就这样的重罪死刑是绰绰有余,但是雏凤没有这样做,其实他若是秉公执法,真的像对花夜发誓那样将他的妻子定为死罪,我们也不见得会观望,尤其是花夜,他一定不会让雏凤杀掉他的正妻!这样不分轻重的人我们能信他多少?”
耶律濬很认真的听苏浅眉说完,修长的眉跟着轻蹙起来,琉璃般的眸渐渐蒙上一层深意。
他沉思着,修长的手指不由在桌面上敲打着节拍。
苏浅眉的视线被他灵秀的修指吸引了,他的手指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清雅秀气,若是放在现代,这样的手不去弹钢琴,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咦?她忽然看见耶律濬手腕露出一部分用白布裹着,似乎是受了伤。
她一惊,立刻伸手去想要触摸一下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耶律濬正想着问题,忽然眼角瞥见耶律濬的手伸向自己的手腕,他立刻惊醒过来,将手臂不动神色往后撤了一下,淡淡一笑:“做什么,想要占我便宜?”
“我想看看你……”苏浅眉说到这里顿了顿,手指了一下他的手腕处,示意他拿过来。
“想看哪里?我可看的地方有很多呢……”耶律濬呵呵一笑故意打马虎,将话说的分外暧昧,然后眨眨眼,“我们不如到里屋去看……”
“你就那一处可以看,其他和案板上的猪肉一样没有分别!”苏浅眉的意思是除了他的伤之外,自己才懒得看他的那些部位。
谁知,耶律濬微微往前探了一下身子,打量着苏浅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灵儿,你太直接了……”
苏浅眉一下听出了他的所指,俏脸一下红了,抬手将朝耶律濬拍过去,而耶律濬习惯性的一挡,结果她一下就拍在了对方的手腕处!
“哎呦……”耶律濬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色,另一只手立刻护住了手腕。
“你受伤了,和谁打架了?!”苏浅眉知道自己失手了,赶快心疼地上前慢慢察看。
这回耶律濬也不挣扎躲避了,乖乖任由苏浅眉检查,他只轻蹙着眉看她的脸色,见她紧张小心,他的疼痛依然没有了踪迹,但是为了保持这种被重视的状况,他时不时会稍稍哼哼一下,表示自己现在不好过,有些难受。
苏浅眉看着那白布之下,有丝丝缕缕的血迹,虽然很浅,但是在她开来却是触目惊心!
他和谁武斗了?以他的实力,对方要想伤他简直难于登天,可是他就是伤了,那说明对方的实力更高?会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冲突?
她的视线直直盯向耶律濬,以不准撒谎的表情示意对方坦白从宽,不然自己要从严了!
“就是因为一件小事而已,你不必担心,已经过去了。”耶律濬含糊其辞,想要这样简单解释一下遮掩过去。
自己去左唐门偷东西这件事情必定不太光彩,虽然自己是为了治病救人,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你刚才还答应不骗我的,刚刚说完就忘了?”苏浅眉说着,惩罚似的用手点了点耶律濬的伤处。
被点中伤处的耶律濬忍不住皱了皱眉,满怀委屈地瞥了苏浅眉一眼,叹口气:“能不能怜香惜玉点?我是真的痛哎……”
“那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和谁打成这样的?”苏浅眉心里担心着耶律濬到底惹了哪个可以将他伤到的家伙,还是他又去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和别人发生了冲突。
耶律濬一看,心里还是老实交代吧,一会儿再因为这个将对方惹恼就更不好了,于是他低声想苏浅眉解释道:“我去了一趟左唐门,给梅姑拿了一点东西,结果里面机关太多,我不小心将手碰在了一柄刀刃上,被划了一个小口子,不碍事,已经敷了药,过几日就没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