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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陈森坚持要找教授的钱,摸了摸口袋身上没有足够的零钱,说:“叔,你等一下,我身上零钱不够了,我给你换去。”说罢,就去附近商店给换了零钱回来,找给了教授。

教授捋了几下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心想: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很不错,前途无量啊。于是就打算留下来跟他多聊聊,反正自己也是终日无所事事的,闲着也是闲着。

“小伙子,你的画画得很不错。”教授先夸了一下陈森的画工,然后继续说:“我经常在这里玩,之前也不曾见过你,你大概是刚来的这里吧!”

“是啊,刚从广州那边过来,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陈森难得有人找他聊天,便聊了起来,“刚下车便来到这个广场,连住处还没找到,便先卖几幅画,谋点生计。”

“哦,住处倒是不难找,要是不介意的话老朽那里都是有几间空房可以住,价格嘛,肯定公道。”教授很中意这个小伙子,再加上自己的儿女都在外打拼常年不着家。老伴早年也不在,自己也退休在家,把房子租出去也能补点收入,还能给房子带点生气。

“叔要是不介意的话,小侄倒是可以去您那里住。”陈森对教授的印象也是挺好的。正愁还没个歇脚的地方,这下也省了找住处的时间了。

在后来的聊天中,陈森才得知在这里第一个买他的画的人是一个退休教授,这个退休教授的老伴已经不在了,儿女也在外拼搏成家了。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教授才愿意把空的房间租出来,这样也好打理一些。有人帮着看房子,自己也能安心去远一些的地方休养。

之后与教授的聊天中陈森也透露了他的打算,想找个地方稳定地扎根下来的想法。这两年的流浪也让陈森有了想稳定的想法,正好这个地方也值得先考察一下。教授也觉得这是个好方案。

“我等下有个老年人联谊会要参加一下,小侄要是真的不介意搬去我那住的话,下午5点钟左右在这里等我,不知可否?”将近中午的时候,教授表明有事要离开了,就再次征询陈森了的意见。

“好啊,那小侄就下午5点准时在这里等教授了。”陈森说。

“好。”教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

意见达成一致。留联系方式的时候两人才正式地介绍了自己,教授姓李,所以陈森改口叫教授为“李叔。”教授走后,陈森依旧在忙自己的画画,一上午就卖了几幅画,第一副是教授买的,其他的都是路人买的现成的画。总体来说这一天的收入还不错。这几天的饭钱也算是有着落了。

先点了个外卖,买了瓶水,打算继续画到下午5点钟,等教授来了。还没开始稳定下来,陈森的心就已经在翱翔了,就像自己手中的画笔一样,在勾划自己的未来。

“哈~”陈森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坐着画了一天了,该活动活动了。围观他画画的观众也渐渐地走了,只有偶尔经过这里的人才停下来看看,但是并没有多大兴趣买一幅画,也许是这么一幅画不值这么多少,又或许画画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了。

陈森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发呆使得时间过得很快,整个下午就只有一对情侣买了陈森的画。看来艺术真的没人欣赏了啊,在人手一部手机的时代,照片带来的效果确实比画画要真实得多,而且速度快而且简单,效率又高。陈森不禁感叹,手工的东西竞争力真的越来越小了。虽然一天下来也能挣个两三百块,可也并不是每天都能有这么好的成果,该换条路线走走了。陈森坐在摊前看着一对对情侣们从自己面前走过,真是羡慕加嫉妒啊,有时真的想呦呵他们订一张情侣画来留个纪念,狠狠地敲他们一笔钱给广大单身朋友们出出这口恶气,但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实在叫不出口而且没有勇气。真是尴尬啊,连陈森自己都觉得尴尬了,赚钱的机会啊就这么流失了吗?

“帅哥,帮我画一张画呗?”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

“情侣画,80一张。”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的陈森脱口而出。

“那个我是一个人。”那个甜美的声音又响起。

陈森抬起头来才发现这个发出甜美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长相清秀,打扮得体的女孩正在甜甜地笑着问他呢。

“那个不好意思啊,刚刚有点飘了,没注意到您是一个人,走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呢?”陈森愣了一下,为了摆脱刚刚的尴尬,于是就道了句不好意思。

“没事。”美女并不介意,再问,“能帮我画一副画吗?”

“好的,您呢想要画哪一种,有素描跟彩画。目前只画这两种。”陈森说。画其他的还要做准备,一般都是专门定制的才画。像这种画完就可以带走,作画的时间又短的才作为街头现画。

“我要一副彩画。”美女说。

“好的,您呢是要作模特在这里给我看着画,还是拍张照片给我看着照片画呢?”陈森问。

“我作模特吧,我不忙。”美女说。

“那好。”陈森找来一把凳子,然后再找来些东西给垫高一点好让人家坐得舒服一些。再找来一把伞,用一根杆子给撑起来,给美女遮挡阳光。虽然是在树荫下作画,但是树木并不能遮挡太多阳光,再说人家一女孩晒太久的太阳也不好,考虑到这一点就给她弄了一把遮阳伞。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把角度找好,然后就开始作画。

“这作画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您要是坐着实在是累的话就给我说声,我可以拍张照片,看着照片作画。”临开始陈森再提醒一下女孩。

“没关系。”女孩说。

那就开始作画了,陈森先在画纸上勾勒出一个轮廓。此时周围的行人看到有美女做模特被人画,又聚拢来围观了。陈森的笔在纸上纷飞,纸上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慢慢地浮出人形。人群中也逐渐多了些评论声,然后随着纸上的人形越来越清晰,与前面的模特越来越像,人群中的评论声也越来越小,最后人们都开始屏住了呼吸,害怕一点声响都影响到画作的完美度。女孩也很努力地做着她的模特,从始至终她都一直注视着前方,一动都不曾动过。

陈森的手就像造物者的手一样,在纸上创造一个跟眼前的女孩一样的人物。一勾一画都像有生命一般勾勒出眼前的这个美女。时间过去好久,陈森的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人连呼吸都已经变得小心翼翼的。

画作的收尾工作了,陈森手上的画笔依然在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一些细节。此时的画作已经非常像了,随便给一个人看都能看出画中人正是前方坐着的美女。人们都以为陈森马上就要收工了,就逐渐地开始谈论起来了。可是陈森的画笔并没有那么快就停下来,又认真地处理了半个多小时的细节才完工。

“好了。”陈森停下笔来。

“好!”人群中穿出一声,大概是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这画工了。

当这副画最后的真容都出来之后,人们才发现画可不是单单像就可以了。这副画里的的美女简直根本就是本人来了,气质、感觉都被完美地勾勒出来了,连美女本人都看呆了。

画完这副画,陈森也累得背后的衣服都汗湿了。画的主人看完画之后要加陈森的微信说是以后要合作什么的,陈森欣然同意了。赚了钱还加上了美女的微信真是羡煞旁人也。

此时时间早已超过了陈森跟教授约定的时间,陈森这才发觉,赶紧收了东西,准备联系教授或者只能找新的落脚点了。收拾完毕,才发现教授就在这群围观的人里面。

“叔,不好意思忙过头了。”陈森忙跟教授道歉。

“没事,小侄你做事那么认真,我都不忍打扰你了。”教授哈哈一笑道。

其实此时时间也不算太晚,只是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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