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来从回忆中抽出身来,看着手里的香,眉头皱了皱,“真的要摆吗,话说我们不是为了力量和名利才入的拜月教吗,又不是真的信奉月神,有必要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仪式吗,还摆什么阵法。”
李四光看着这位老同学做作的姿态,心里满是鄙夷,自然做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都已经决定入教了,却还留着那一套无用的矜持。
不过作为刚入教的教众,他需要一些朋堂,一起发声。
“新人嘛,总得做做姿态,反正又不是在作案现场摆,之后就撤走了,只是做做过场给教士看,让他知道我们的用心和诚意而已。”
“你确定我们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表明对方一直都监视着我们,这样更恐怖吧。”
吴远来环视了屋内一遍,没有发现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初期嘛,肯定会有一些考察,等真的入了会,情况就会好起来了。”
李四光总是这一句,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尽是敷衍,不过吴远来也只是心中不满而已,正如李四光所说,现在还不是内讧的时候。
李四光是为了往上攀的时候多一些助力,而吴远来则是希望如果他和黑袍教士或者是拜月教闹翻时,能有人帮自己挡枪。
不管如何,暂时来说他还是得听李四光的话,毕竟作为三人里唯一一个获得“神术”的人,他算是黑袍的代表。
外面所摆的“阵法”也不知道李四光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得到的原版里还包含了用人血在鸡蛋的圈内勾连画符,并且除了插香,还会撒上符纸等一系列操作。
现在他们用的是简化版的阵法,只需要红鸡蛋和香就好了,毕竟月神连未成年的处女都可以放弃,在稍微放宽一下阵法的要求也不是不行。
“月神真是通情达理啊!”当初李四光是这样感叹的。
吴远来以此确定,黑袍教士私底下还接触过李四光,他现在还是贼船上的蚂蚱,跑不得。
“现在就要点了吗?”
“还不行,先等一下,等戴强动手了再开始。”
吴远来看了看门口外已经暗下去的天色,“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
李四光笑了笑,“放心,在你去载他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和戴强说好了,他会等我们信号才动手。”
“这种事情,不是等他们到水边观察时,趁他们不注意动手的吗?怎么还越时间?真的把戴强当做超人吗,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
作为务实主义者,吴远来马上就发现了这个约定的荒谬之处。
对于同伴的责问,李四光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以为我上次没有摆什么劳什子祭坛做法,这次却这么大费周章?都是因为这次黑袍祭士会亲自过来主持而已。”
“你是说他已经来了,并且会帮忙动手?”吴远来的声音顿时压了下去。
李四光只是咧着干巴巴的嘴唇,渗人地干笑着。
不去管祭坛做法的这两位,我们把镜头拉回适江这边。
斯落在周围走了一圈,并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和戴强在离水边一米左右的地方看着水面聊天。
聊得多是这地方的基本情况,水深,地形以及历史:以往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以往是属于引汰村什么地方,是否有地图这一类的呃话题。
而适江则是蹲在水边,时不时用手撩拨一下水面。她确实有一些发现,但是限于不会游泳,她并不能下水一探究竟。
由于水库的射灯就照在前面的水面上,强烈的反光让她看得不是太真切,可是江小儿的表现却帮她确认了一件事情。
就在大概离岸三米左右的水底深处,一团朦胧的红色灵云,正在那里漂浮不定。
难道李四光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同伴以及他脖子上的灵体都是那一团灵云的杰作?
“喂,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这边看看。”适江对后面站着聊天的斯落喊道。
斯落小碎步地往前走了两步,大概挪了二十公分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适江鄙夷地看了看斯落往前挪的这么点距离,“你该不会不会游泳吧?”
斯落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左看右看了一番之后,才忽然想起地回答道:“不会游泳怎么了,很丢人吗?”
“那你也不至于站那么远吧,过来帮我看样东西。”
由于水和射灯反射的光线影响,适江一时间没有办法确认水下的那团红色发光物究竟是灵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斯落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适江拧着头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视线的余光里,射灯的光闪了几闪,紧接着她便看到了站在斯落后面的戴强脸上的笑容变得甚是诡异。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斯落,就见戴强一个猛冲,直接将斯落撞进了湖中。
适江刚操作失魂雾飘出,还没攻击上戴强,自己也被他撞进了水中。
由于适江的位置靠近岸边,在惯性的作用下,戴强也落入了水中。
最先落水的斯落还在挣扎着,但是因为缺乏技巧,所做的努力只是徒劳。
适江那边比斯落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由于戴强落在了她的不远处,且不管人在濒死的时候总想抓住点什么,就是为了报复要拉戴强同归于尽,适江也不会放过他。
她很快就缠上了戴强,这时候也管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总之先缠住再说。江小儿那边则是疯狂输出失魂雾。
戴强在听到两人都是旱鸭子的时候,心里冯提多高兴,所以在收到动手的信号时才会那么果断地采取带人撞击的方法。
因为他确信,哪怕自己也落入了水中,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缠上了自己,而已经化作本能的水性此时竟然也开始陌生了起来,手脚的极度不协调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否真的会游泳。
怎么会这样?这是戴强在沉入湖底时唯一的想法。
怎么会?
而适江在沉入水下时,心里除了对戴强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以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岸上桐树后那个穿着黑袍的人究竟是谁?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