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生而有灵,灵,指的是智慧。适江决定将它赋予一个新的对象,缠绕在人们身上的雾团,以及自己和郝天放这种异变者身边的异物。
为了区别,异变的灵就只称灵,雾团状的则称为灵云。
灵云的颜色目前为止只见过黑白灰三色,年龄越小越白,年龄越大越灰。只见过一个黑色的灵云,之后灵主死亡。
推断,当灵云颜色变为黑色时,寿命将尽。
适江一边听着塘清和周启彪说话,一边整理那些书本上不曾记载的东西,试图将其系统归纳起来,方便研究。
随着线索一点点地连接,适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红月是突然出现的,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相同的十六天。为什么小孩和老人的灵云颜色会不同,灵云的颜色为何能够反应到死亡上。
会不会……这世界上,每个人生下来就伴随着一团纯净洁白的灵云,随着年龄的增长,灵云开始慢慢沾染世界的杂质,当灵云变成黑色时,就是人死亡的时候。
红月的出现只是往灵云里面添加了一道催化剂,让它有机会变成更稳定的具象化事物。例如郝天放的火焰和她的小人。
具象化灵后,将会拥有特殊的能力,郝天放是火焰,而她则是看透人们身上的灵的能力。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适江为自己的能力,暂时找到了一套说得过去的理论。
“所以你当时是光着身子被抬出去的咯?”
在得知周启彪为了求生,曾将身上所有的可燃物都丢弃的时候,塘清就抓着这个不放,不胜其烦地重复。
“你是不知道,那个窗帘啊,地毯啊,明明没有连到火源,突然就烧起来了,多可怕啊。”
“所以,你当时是光着身子被抬出去的咯?”
“和生命相比,区区颜面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当时是,光着身子,被抬出去的咯?”
“当时担架是盖有白布的好吗?”
“所以……”
“滚!滚滚滚!这里不欢迎你啊……”
“嘻嘻,我们确实该走了,晚上还要上班呢?你就好好休息吧。”塘清做了个调皮的鬼脸,开始告别。
适江也起身告别,医院里确实有一些病人身上的灵云颜色很深,但是周启彪的只是普通的灰色,生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用刚总结出来的规律判断着。
适江开始试图总结出更多关于灵云的规律。
她的能力只是能看清每个人身上的灵云,并没有向郝天放那种放火的能力来得直接和暴力。她需要根据观察到的现象,慢慢总结出规律,在通过规律去获得优势。不论是与正常人类的竞争,还是与异变者的竞争。
灵能者,拥有灵的能力者。似乎是个不错的名字。
适江开始在心中谱写一本,由红月引起的,关于灵的百科全书,那以后将会是她的武器。
知识就是力量,古人诚不我欺。
两人来到公交站等车,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看到路上车不多,直接无视红灯。
“现在的人啊,都不知道在赶什么。”塘清吐槽道。
适江看了大妈一眼,没多留意。
突兀的刹车声,撞击声,在马路上响起。
大妈直接被撞飞了十米远,倒在了等公交的适江和塘清两人面前。
大妈身上的灵云,不知什么时候漆黑如墨,并且在快速溃散。
适江皱起眉头,在新建的百科全书上添了一条:黑色代表死亡,正常情况下灵云多是慢慢由白变灰,再由灰变黑。意外情况不属此列。灵云会突然变黑,事情无明显征兆。
备注:留待观察事项,意外情况下变黑的灵云,是否可转换回正常的颜色,避免灵主的死亡。
由于发生了交通事故,两人只能换了一个公交站坐车。所幸雅梦大酒店算是惠城比较有名的地标之一,通过那里的路线比较多。
“你在做什么?”
看着双手在自己身边,扑来扑去的适江,塘清不解地问道。
“有蚊子。”
《灵能全书》:灵云有主动躲避其他灵主的意识,一般情况下,无法接触。
当郝天放出现后,适江开始主动地去接触自己的能力。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惠城有一个郝天放纵火犯,会不会再出一个杰森杀人狂呢?
她需要尽快了解自己的能力,总结出规律,然后交由小凳子。
她不清楚《梦典》究竟有没有让人灵云变异的能力,但是那天她在白色空间里面,见到过小凳子,他必定是灵能者中的一员。
惠城出现了获得了灵能力后,肆无忌惮的纵火犯,保不准奥深附近不会出现。适江懊恼自己竟然要将保护奥深的重担,压到一个六岁的小孩身上。
虽然叙梁一再强调不准试图返回奥深,但是适江开始思考返回奥深所在的沔城。
只要将沔城有威胁的灵能力者都除掉,奥深就不会有危险了。
不过,短时间内,估计只能靠小凳子充充门面了。
此时身在沔城的罗登,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姐大已经将一个重任放到了他的手上,他正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此时的他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院长在旁边愁眉紧缩,最初罗登开始暴瘦时,她就带罗登去检查过。除了营养不良,身体什么毛病也没有。
当时她还以为是罗登这小子,染上了某些类似打手冲的坏习惯,导致营养跟不上,结果后来罗登直接病倒了,身体还是在一天天消瘦。
医生们也很苦恼,因为罗登的身体检查不出问题。
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严重营养不良的人,必定会出现其他并发症。
可是罗登各项检查系数都很正常,他就真的,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
在一次苏醒过来后,罗登终于有气无力地说出了“大姐大”三个字,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院长看着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的罗登,拨通了叙梁的电话。
“喂,对,是我。能帮适江调出几天假吗?……不是。院里有个小孩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