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浩坤见薛蓝天还守着石小羽,就对他说:“小伙子,谢谢你,我相信小羽对你的信任肯定比我们强,希望你一定要多来看她,今天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这有我们呢。”
薛蓝天看了石小羽一眼,然后离开了,他虽然舍不得,但知道自己在这也没什么用处。
成浩坤转身对妻子说:“你也回去吧,我想在这呆一晚。”
戴微微拍了拍她的肩膀也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成浩坤坐在石小羽身旁,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心里一阵痛,“是不是很疼?不怕,爸爸在你身旁。”他的眼里即是痛苦也有一片柔情。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向媒体公开,你也不会这样,这么多年你应该过的很辛苦吧?”成浩坤对着一动不动的女儿说道,而回应他的只是各种监测仪器“滴滴”的声响。
“你是不是很恨我?”成浩坤想起白天她一见到自己就转身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想必是连死也不想见到他。
“你快好起来吧,我再也不要让你从我身边离开,我要带你吃很多好吃的,我要带你去旅游,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我……我真是个混蛋,我竟然庸俗到以为用钱就可以补偿你……”成浩坤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自责。
“小羽……”他轻轻的抚摸了下石小羽打石膏的手臂,“爸爸知道有你,其实很开心的!你长的那么美丽,又那么懂事,还会为人找想,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叫我一声爸爸,有天我都做梦了,梦到咱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笑的是那么开心……爸爸真的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女儿呀!”
这时石小羽的睫毛动了动,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过太阳穴渗到头发里。
成浩坤低着头像是在忏悔,“为了找到我,你肯定很辛苦吧?是我对不起你,第一次见面我就吓了一跳,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我是怀疑,所以没有认你,我对不起你,我多想躺在这的是我……”
成浩坤整整一晚都没合眼,第二天才被戴微微带回去,戴微微找了最好的护工,把石小羽换到最好的病房。
“谢谢你!”成浩坤拉起妻子的手。
戴微微眼睛微微发红,“你还拿我当外人吗?”
成浩坤没有说话,瞬间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一大早,苏野,乔佑灵,熊嫚,罗海浪四人就齐齐的站在石小羽病床前,面色凝重,正准备大哭的时候,一个护士走过来,严肃的说道:“这段时间你们还是不要来了,她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要静养。”
“我们只是看她一眼就好,不会打扰她。”苏野说道。
“对……我们就站在这里远远的看。”乔佑灵揩了揩脸蛋上的泪珠。
护士看她们那么诚心,就放松了口气:“你们来也行,不许大声喧哗,更不许哭,而且每天下午三点后再来,来了只能呆半个小时,听到没?”
突然这时楼道传来一个尖锐的女人在声嘶力竭的在喊:“我女儿在哪?小羽你在哪里啊?……”
护士一皱眉就出去了,呵斥道:“喊什么?你当在大街上!”
苏野马上认出来这个头发凌乱,面容有丝憔悴的女人是谁,就对护士说:“她是石小羽妈妈”
石春霞被带到病房,一看石小羽全身包的和粽子似的,就放声大哭,并喊道:“是妈妈对不起你!”
护士叹了一口气,上前说:“你是她妈对吧?为了你女儿恢复健康请您小点声,她现在每根骨头和每条神经都很脆弱。”
石春霞声音变小了,但眼里依然趟满热泪。
“阿姨你不用着急,小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咱们外边说话吧。”说着苏野把石春霞带到外面楼道,熊嫚和罗海浪还有乔佑灵也跟着出去了。
“阿姨,你应该一晚上没休息吧,要不你先去休息,小羽现在已经没大碍了。”苏野说。
石春霞问:“都是我做的孽啊,我不累,我要陪着小羽。”
这时护士走过来说:“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病人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再受什么刺激,要看等过段时间再看。”
“可……我是她妈呀。”她说出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心虚,于是点点头,说:“好,我走。”
这时戴微微领着两个女护工来了,她没注意到在椅子上的石春霞,径直的走进病房。
“戴……”石春霞整个身体都在惊颤,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个打扮精致,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戴微微回头,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里也是同样的惊愕,只见那张脸还是那么漂亮,虽然憔悴些,眼角有丝皱纹,但却依然风韵犹存,可见平时也很注重保养。
苏野她们几个女孩,猜这两个女儿碰面肯定会发生什么,都吓的告辞了。
“到底哪个是石小羽亲妈呀?”乔佑灵一出医院就问道。
熊嫚说:“这还捋不清楚吗?石小羽亲妈肯定不是戴微微,那是她爸也就是成浩坤后娶的。”
“晕死了,想不到石小羽出生这么复杂。”乔佑灵皱着眉,“也就是说戴微微才是第三者插足?”
熊嫚摇摇头,说:“不知道。”
苏野说:“成浩坤根本不知道石小羽妈妈怀了她,戴微微也算不上第三者插足。行啦,这些隔辈的事不是咱们讨论的,现在关键的是石小羽的病情……”苏野哭丧着脸,她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中,如果她再多留意点石小羽,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一行人刚回学校,就看到白歌阳在远处望着她们,大家视若无睹的走开。
“喂……”白歌阳跑过来拦住她们,问:“小羽怎么样?”
乔佑灵火冒三丈,“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小羽根本不会自杀、连我们都信任她,而你却怀疑,还打她……”乔佑灵真恨不得把他打一顿。
白歌阳低下头,没有说话。
苏野拉着乔佑灵说:“别说了,走吧!”她已经对白歌阳完全失望,不想再他身上浪费任何时间和精神。
熊嫚见他可怜,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她没死,不过你最好不要去见她。”
罗海浪一直默不作声,从昨天到现在她的脑袋还是懵的,感觉自己像似再做梦,她不敢相信石小羽会自杀,不敢相信她会是成浩坤得女儿,只要她一闭眼就看到了石小羽一跃而下的身影,她没有做梦,她可是亲眼看见那一幕……
石春霞从病房门口推开戴微微,大声说:“我的女儿不用你管!”
戴微微踉跄向后跌了几步,说道:“她现在需要专业的护理,我也是为她好。”
“我说了,我的女儿我会自己负责!”石春霞挡在门口。
戴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女儿好,她现在需要专业的护理。”
石春霞说:“你少虚情假意,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害了我,还想害我女儿……”
这时护士凶这脸出来了,呵斥道:“要吵出去吵!你当医院是你们家开的。”
戴微微和石春霞坐在了医院外一家茶馆,连倒茶的服务员都能感觉这两位女人正在生着气,彼此对持,并且每位看起来都不好惹。
“是我对不起你。”戴微微睫毛抖动着,还是她先开了口。
石春霞没有吭声,因为是她自己选择离开成浩坤的,只有离开成浩坤,他才能过的更好,她知道戴微微的家庭背景,在事业上戴微微的父亲能助成浩坤一臂之力,当年成浩坤一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他需要的也许不是爱情而是钱。
戴微微继续说:“如果我知道你已经有他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石春霞继续沉默着,但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成了一片一片的,沉默了好久才说:“都过去了,别提了。”
“真想不到孩子会自己找来……”戴微微撇了一眼石春霞然后捧起茶喝了一口。
石春霞听她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就大声问:“你不会以为是我让她找来的吧?”
戴微微放下茶杯,冷笑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告诉你……”石春霞突然生气了,连太阳穴处的青筋都暴起,“我既然答应你走的远远的,就没想过会回来的那天。”
“那你女儿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江海市?怎么会自己来认亲?如果你不说,她怎会知道?”戴微微语气有丝咄咄逼人,每个问题都让石春霞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