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羽看着眼前这个声泪俱下的女人,这几个月,她感觉她老了很多,皮肤由于缺乏保养变得松弛了很多,两鬓也能看见几根银丝,她怔了怔,眼眶红了,问道:“妈……你爱过我吗?”
石春霞全身一震,她听到那个“妈”字,整个人就像被抽了一鞭子,“我……”石春霞的眼泪再次落下,“哪里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可我怕呀……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你,就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母亲,我不知道当你问我要爸爸的时候,我怎么告诉你,我不知道怎么培养你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你长的那么像他,我一见你就想起他,我不敢见你,不敢面对你,就像有什么障碍一样!小羽……妈妈对不起你!我生了你,可却没管过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石小羽听着母亲的忏悔和哭诉,眼里也全都是泪光,等让自己竟可能的心情平复,她才说:“我竟然叫你‘妈’就说明我原谅你了,你回家吧,我不是赶你走,而是有一个孩子也很需要你。”
二十年来,石小羽第一次感觉自己身心通透,她一切都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出生,明白了母亲的冷漠,但……她的心里没有恨,反而是理解,因为她知道痛苦是什么,这二十年来不光自己活在痛苦里,石春霞何尝不是,虽然有很多事她还没想明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但她愿意解脱石春霞的痛苦。
第二天石春霞向护工嘱咐了一些话后就离开了,成浩坤去送的她。
“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小羽,我会很快回来。”石春霞对成浩坤说道。
成浩坤握着方向盘,看着前路说道:“别忘了,我是他爸,我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的女儿。”
“……对不起。”石春霞底下头,两只手攒在小腹,“我……”
“你别说了,都过去了……”成浩坤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以前的恩恩怨怨怎么能算清楚,就算算清楚又能怎么样!我知道你离开我是为了让我发展的更好……是我欠你的。”
石春霞看着窗外,感叹道:“二十年了,都已经二十年了,我们都老了。”
“是啊……老了。”成浩坤也感叹道。
他们都陷入沉默,因为时光让他们无话可说,就算说也没有必要,也许这就是无奈吧。
到了车站,成浩坤对石春霞说:“你不用着急回来,这里有我呢。”
石春霞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成浩坤看着窗外想,要是在二十年前,他一定会拉住她,可物是人非……
苏野一大早起来,看到昨天带回来的苹果少了一大盒,不禁纳闷,问大家:“你们半夜吃苹果了?”
熊嫚和罗海浪摇了摇头。
“乔佑灵,是不是你吃的?你怎么吃了一大盒?一盒可有五个呢!”苏野见乔佑灵在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对呀!是少了一盒。”熊嫚检查了在墙角的那一堆苹果,就少了从石小羽那里带来的一盒。
乔佑灵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没吃。”
大家也不相信她一晚能吃的了五个苹果。
“那奇怪了,难道有老鼠?”苏野朝四周看了看。
过了一会儿,乔佑灵才云淡风轻的说:“哎呀,就少了一盒都被你们发现了,明明那里有那么多苹果。”
她们昨天是送了很多苹果,但也收了很多苹果,但从石小羽那里拿来的是明显能认出来的,因为包装比其它的都要高档。
“是我……是我拿去送人了。”乔佑灵终于承认。
“你送什么人?竟然送那么好的苹果,我还说今天咱们分了吃。”苏野说道。
乔佑灵支支吾吾的说了几个字,但大家都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呀?”熊嫚忍不住问道。
乔佑灵脸一红说:“周霖霄,我说我送给周霖霄了。”
苏野正在床上整理床铺,听到后就随手把自己的袜子朝乔佑灵丢过去,“好马不吃回头草,是谁说再也不理周霖霄的。”
乔佑灵尖叫道:“你袜子洗没洗啊!好臭……”然后掩鼻。
苏野说:“你放心,没洗!我一个学期都还没洗过,就要熏死你这脑袋不清醒的人。”
乔佑灵已经收拾好,一溜烟跑了……
熊嫚摇摇头,说:“我看呀,乔佑灵是记吃不记打。”
今天元旦,学校放假,但晚上有文艺晚会。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罗海浪不止兴奋而且还紧张。
“海浪,你哥呢?好长时间没听你提起过你哥了。”熊嫚问道。
罗海浪回答:“我也有好久没……没见我哥了,上次打电话还是一个月前,说出……差了。”她虽然没见他哥,但每个月银行卡上的钱都在增加,完全超过了她的日常开销,她觉得哥哥现在工作虽然忙,但很赚钱。
“今晚我们可又都是你的粉丝。”熊嫚笑着说,但眼里掩饰不住一丝黯然,自从龙凯那个充满敷衍的电话后,她的心就一直处于不安。
苏野说:“新年第一天,你们有什么心愿,记得去年咱们跨年还是在小羽家,喝了好多酒,都怪乔佑灵拿白酒兑雪碧。”
熊嫚没有说话,新的一年里她只祈祷自己担心的事不要发生。
罗海浪也陷入了沉默,突然她想起了段柯,然后摇摇头,感觉自己肯定是疯了……
“你呢?今年有什么愿望?”熊嫚问苏野。
苏野想了想说:“考试不挂科吧,然后我要摆地摊,早日实现一夜暴富。”
熊嫚笑道:“还没大学毕业,就成了财迷。”
“金钱社会,不迷没办法,为了房子,为了车子,奋斗吧!”苏野突然变成了一副中二女青年的样子。
乔佑灵一离开宿舍就去堵周强、昨天是托他把苹果带给周霖霄的。
周强一见她就露出了笑容,说道:“放心吧,苹果已经平安送到他手里。”
“你有没有说是我送到?”
“废话吗,当然说了。”
乔佑灵会心一笑说:“作为报酬,我请你吃饭。”
周强斜睨着她,说:“是谁说要和我绝交?”
“你不提我都忘记了,上次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欺负谢安然?”
周强说:“不是我认为,是确实是,人家谢安然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堵人家?”
“无冤无仇?哼……”乔佑灵瞪了他一眼也像是在瞪谢安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她缠着周霖霄在先。”
“人家缠着周霖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周霖霄什么人!”周强没好气的说道。
乔佑灵双手叉腰,气呼呼的说道:“你还想不想吃饭?不想我走了,正好省点钱……”
周强马上变成一幅讨好的面孔,笑嘻嘻的说:“当然要吃了,我连早饭都没吃,不就是惦记你这一顿好的。”
说着两个人去校外吃火锅。
吃饭的时候,乔佑灵向周强请教,“你们男生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
周强想了想说:“身材好,长得漂浪,温柔,善解人意……”
“行啦,行啦!”乔佑灵皱起眉,“别说了,看来你也很庸俗。”
“我给你说的是实话,那你们女生都还不是喜欢,高的,帅的,有钱的吗?”
乔佑灵想了想说:“高也不要太高,周霖霄那么高就行,帅也不要太帅,周霖霄那样就可以,钱嘛,够花就行!”
“疯啦!疯啦!”周强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近谢安然有什么动静没?”乔佑灵问道,这也是她这顿饭的目的。
周强说:“没啥动静,就依然来我们班蹭课,还和我们一起打游戏。”
“打游戏?你们玩什么游戏?”乔佑灵好奇道。
周强于是给她说了游戏名。
“难不难?待会儿去网吧教我,你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通关。”乔佑灵自信满满。
周强摇摇头说:“不知天高地厚,死的最早的就是你。”
吃完饭,乔佑灵果然拉着周强去了网吧。
周强帮乔佑灵注册了账号,告诉她:“玩吧。”
乔佑灵戴着耳机开始琢磨,终于给自己设定了昵称和服装。
“这些装备还要花钱啊?”乔佑灵看上一身好看的衣服,可上面提示要用经验值换。
周强凑过来说:“这个别人可以送你,你也可以自己买,还有武器什么的,这个最好等你有经验到一定级别再买,要不买了也是浪费。”
“你知道周霖霄的Id 吗?”乔佑灵问。
周强说:“知道是知道,但你和他不是一个级别,像你这种菜鸟级别,只能先做些简单的任务。”
“……我怎么能找到她,加个好友也行。”乔佑灵说道。
周强无奈道:“你以为想加就能加,就算加别人也不一定理你。”
“你告诉我嘛!”乔佑灵苦苦央求。
周强最后只能说了周霖霄的ID,他们计算机都有一个游戏群,大家都会一起配合做任务。
乔佑灵一查,盯着屏幕目瞪口呆,只见周霖霄的排名尽然在全国前三十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