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什么寝?!
侍寝当然是不可能的,叫什么钺哥哥之类的羞耻的事情更不可能!
“阿晟,你怎么选?”云清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望着月色下越来越窘迫的女子。
“直呼皇帝的名讳,会不会被诛九族?圣上你不会是想陷害我吧?”她有些郁闷地说。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疯话?”云清钺无语。
清澄一边回想一边说:“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得,皇帝一个不高兴就诛九族,满门抄斩,要么就是男的充军,女的充妓。”
云清钺满脸黑线:“那朕敢保证你看的这个叫‘殿事’的话本不是什么好人写得,看来还是有必要管一管这些民俗话本先生,整天就知道胡编乱造……”
清澄却望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清钺。”
云清钺的话头断了,他低头望着清澄。
“我可以叫你清钺么?”清澄笑吟吟地说。
“可以,当然可以。”云清钺的左胸像被小鹿蒙头一撞,跳得乱七八糟。
为什么自己的名字,由她说出来,就带着仙气了。
栀子飘香,芙蓉吐蕊。
柔柔夜风撩起绵软长发,浅浅的小酒窝盈起纯然笑意。
让他忍不住俯身下去,在微翘的红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喟叹一声:“阿晟,我的心好像出问题了。”
“怎么了?”还来不及埋怨他的轻薄,就被吓了一跳。
“你摸摸看。”云清钺抓起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
“你看看,它跳得如管弦共响,鼓乐齐鸣的,倒似在写一首诗。”
“写诗?”清澄微一挑眉,这人不会是有深井冰吧。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云清钺一把按住。
“是啊,阿晟没有看出来么?”
“看不出来。”我又不是兽医。
云清钺歪头一笑:“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清澄一愣,猛地一把抽回手:“深井冰!”
接着就脚步急促地跑开了,只余下坠入爱河的年轻帝王对月傻笑。
归云国的一众朝臣,最近算是开了眼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何时变脸你根本很难猜到。
比如他们的主子归云帝,最近那一张俊脸简直就和脸谱似的,叫人措手不及。
前日里还走得是冷酷俊帅吊炸天路线,吓得一殿人没半个敢大声讲话的。
今天就和颜悦色如沐春风,随便抓一个人就得将人家从上到下都问候一遍。
甚至连人家的狗都不放过,喜欢吃什么主食,玩什么游戏,哪个时段午休……
虽然大部分人都一脸茫然,但是还是有几个精明且年纪轻的早就从云清钺的眉梢眼角嗅到了恋爱的酸臭气。
加之晟妃入住归云殿的事,早已朝野皆知。
慢慢地,也就有人猜测难道那段家世极端不对等的童话爱情故事又有了第二部?
这不禁又唤醒了归云国民对爱情的向往。
大街小巷的铺面庭院都挂上了和晟妃有关的彩子,以求庇佑。
朝野中却有另外的声音——
这晟妃不是一般人啊,都被打入冷宫禁闭三十年了,还能翻身。
也是绝无仅有,史无前例。
事态的发展往往出乎预料,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人们的视线渐渐从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福中,投射到了“晟妃入住归云殿,以皇后仪”这件事上。
便有言官开始在朝会上提及此事,却被云清钺一句“朕的女人,要怎么宠还轮不到旁人置喙”怼了回去。
当然这件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持续发酵后,已经成了早朝必议的一个大课题,云清钺不堪其扰却无可奈何。
最后,不知道是谁别有用心的提出了立后。
“圣上,归云殿乃是皇帝住所,自古以来就没有妃嫔入住的先例。晟妃娘娘久居归云殿确实于理不合,再说她以妃位却从皇后仪确实有失体统……”
云清钺的脸色已经黒如锅底:“那你说,要怎么样?归云殿是朕让她去住的,断不可能再赶她出去。凤辇也是朕安排的,不可能再收回。”
“晟妃娘娘如今受人非议,不过是因为以妃位承皇后恩。”那人说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万太宰。
“依臣之见,圣上春秋鼎盛,但中宫一直虚空无主。臣观晟妃娘娘温良恭俭、慈德昭彰,倒不如趁此机会,将这后位定下来,也好平了天下人的心。”
云清钺听他说完,心说这倒是个办法,不由点了点头。
谁知他还未出声发表意见,便有一人高呼“臣有话说”站了出来。
归云帝只得让他先说。
“圣上,臣倒是此事不妥。晟妃娘娘虽然才德昭彰,但这后位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既要替圣上管理六宫,让圣上庭中无忧。更要贤德温厚,不妒不怒能和圣上互相扶持。
这样说起来,妃位上的娘娘们哪一个也不比晟妃娘娘差。
且论起家世学识和平日为人作风——”
“够了!”
话没说完,已经被归云帝寒着脸打断了。
“是朕要立后,还是你们要立后?”
下面立刻无人说话了。
他却再没心思议政,袖子一甩,直接撂下一群臣子出了朝阳殿,往归云殿去了。
清澄正在廊下做什么东西,低着头聚精会神的样子让他觉得美不胜收,魅力无限。
“阿晟在做什么?这样入神!”
“吓我一跳!”
望着冷不丁出现在眼前的俊脸,清澄当真吓了一跳。
一边拍着胸口仍不忘将麻布一拉盖住小箩筐。
“做的什么,这么神秘?”云清钺瞄了一眼那盖得严严实实的筐子。
“秘密。”清澄微微一笑。
“那——是做给我的么?”云清澈爱极了她的笑脸。
“针头线脑的东西,怎么能入圣上的眼。”清澄说着就端起箩筐,朝殿中走去。
一路走,一面问:“饿了么,我叫华英做了点吃的,不过可没有御膳那么丰盛,你将就将就?”
“那朕就勉强接受爱妃的心意吧。”此时他内心宁静,将朝堂中的不顺心都抛诸脑后了。
华英的手艺,自然是没得说的。
虽然是极简小菜,却也做得色香味俱全,清澄在一边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