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以前,深市市区。
夜已经深了,霓虹点燃了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江雨晴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三次加班了,没办法,公司总是有各种理由欺负新人。
她心里懊恼地想着这些个糟心事,目光却牢牢地被道路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吸引了。
逛街是所有女人的最爱,哪怕现在累成了狗,江雨晴也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这家店看看,那家一店瞧瞧,很快便忘记了烦恼,可是才逛了一会,路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店铺也挨个打了烊。
江雨晴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真是,逛个街也逛不爽快。晚饭已经在公司吃过了,这个点又不想睡觉,一时之间江雨晴不知道该上哪去,索性就顺着回家的路慢慢走。
走着走着快要到家了,江雨晴倏地发现前面有家店铺还没有关门,那间店铺微微泛着淡红色的灯光,在夜幕的笼罩下,像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在向她轻轻招手,毫无自制力的江雨晴竟然鬼使神差地踏了进去。
咦,什么时候家门口开了这样一间店。店铺门口的风格怎么跟情趣用品店那么类似。我又是哪根筋没有对头,居然就这么闯了进来。江雨晴在进门的一瞬间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猛然惊醒,羞红了脖子。
唉,江雨晴啊江雨晴,你个大头鬼,还有几个月才满二十岁,连个男朋友的手都没有摸过,居然敢误入成人店,真是丢死人了,羞愧的心理让她不敢多看一眼。
“嘿嘿,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了。”江雨晴尴尬的笑了笑,刚转过身想逃走,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这位姐姐,您先莫急着走,既然来了,您就随意看看吧。”这声音甜美得让人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江雨晴只好硬着头皮转身,面带苦笑。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穿着红色绣花旗袍,头上扎着两个狮子球发髻的小姑娘,粉嘟嘟的脸庞,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
“本店新开张,您又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好歹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您喜欢的。”小姑娘面带微笑轻盈地向她走了过了来,旗袍只及大腿,包裹着翘臀,露着一双纤纤玉腿,走起路来摇曳生风,整个人充满了灵秀气息。
这等美人儿只怕画中才有吧!啧啧,江雨晴竟然愣愣地出了神。等她反应过来,小姑娘冰凉如玉的小手已经拉着她往里走了。待到走了几步,江雨晴真是哭笑不得。
这哪是一家成人店,明明就是一家首饰店,都怪自己先入为主强行定义了。该死啊,真是讨打。
江雨晴的心由阴转晴,开始细细打量起这间店铺来。古香古色的装修风格颇为考究,柜台里整齐地摆放着各式珠钗首饰,以及玛瑙玉石,古玩珍宝,墙上正中挂了一个古典造型的钟,几幅相得益彰的山水画,还有几盆随意摆放的吊兰。右边有个小门,挂着水晶帘儿,想必里面还有一美妙清雅的去处,闻了闻,竟然飘着凛凛的檀香味儿。
江雨晴低着头细细地把玩了些饰品,做工都挺精巧,小姑娘一边细声细气地介绍着。忽然,江雨晴瞥见一串象牙白的珠子,看着蛮喜欢的样子,便顺手拿捏了起来。
“啊……”
江雨晴刚握住那串珠子还没有细看,突然惨叫了一声,右手一哆嗦,便丢下那串白色的珠子,五根手指头紧紧攥成拳头瑟瑟发抖,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般,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掌心涌入了心田。
“姑娘,你怎么了?”小姑娘急切地问道。
江雨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张了张嘴,忍着剧痛慢悠悠吐出一句:“我……我被……被这珠子……咬伤了。”
话说,这首饰怎么会咬人呢,真是闻所未闻。可江雨晴这手心真真切切的疼着,并未有假啊。
“萱儿,带她进来,我帮她瞧瞧。”倏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了出来。
江雨晴觉得脑袋懵懵的,刚才明明看过那个帘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可这会透过那层细密的珠帘望去,里面可不是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么,只是距离太远看得并不真切。
江雨晴心里泛起了嘀咕,“为什么是我进去,为什么不是你出来,我可是在你的店里受的伤。”可总归是心里想想罢了,到底不敢发作。一来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二来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好撒野。再三权衡之下,江雨晴只得无奈地跟着这个叫萱儿的姑娘进入了内室。
内室很大,比外面还要宽敞许多,里面许多奇珍异宝肆意地摆放着,看似杂乱无章,却也有迹可循的样子,视觉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静静地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富足。江雨晴不敢多看,一路上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左右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要是不小心摔坏了哪件,就是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呢。
只一会儿,萱儿便领着她走到男人跟前,然后在萱儿的示意下落坐了。
“抬起头来。”烨君冰冷的声音略有点命令的感觉。这让江雨晴稍有不爽。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江雨晴今天豁出去了。况且这样跟人讲话确实不太礼貌。
她略微抬起点头,目光刚好对上烨君。只见他一席黑色锻袍端坐在前方,目光温润如玉,长相俊美,头发很长,比她自己的头发都还要长,乌黑靓丽,在头顶上用白玉簪细细的绾了个发观。
这……
江雨晴有点难以置信,傻愣愣地又开始走神。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明明穿着一身现代职业套装,而这间店的人都是纯古装,难道他们都爱玩COS吗?
“把手伸出来。”江雨晴见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喉结微微抖动,面色却平静如水,语气倒是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她懦懦地把手伸出去,摊在他面前,睫毛上依稀还挂着点点泪珠。
“就是这只手吗?”他微微一怔,随即认真查看起来,却不曾触碰。
她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一脸小伏低状,眸子垂敛了下去。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威严得紧,让人不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