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四天来,平灵素第二次醒来发懵。
又在船上,又是这茫茫莲海。
“我的天那!!公子!你这样吓我真的好吗?”平灵素使劲揉了揉胸口。
窄小的一条船,长安抱着腿坐在船尾,一身白衣配合这整片花海,就跟鬼似的。
平灵素坐了起来,动作粗鲁船摇晃了几下。
“啊。”长安胳膊抱得更紧了,受惊般“啊”了一声。
呼,这声音……听得平灵素打了个哆嗦,要不是船小不好弯腰,就可以拣地上的鸡皮疙瘩果腹了。
“你。”长安抬起头,脸色苍白,声音弱弱的。
这?平灵素再三确认,是白天无疑,可是这人的相貌虽一样,神情却大相径庭,白公子的同胞兄弟?
“我说你呢,说句话来听听。”平灵素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呃。”白天顿了顿,思索片刻,说了句:“你好。”
平灵素自小对听觉敏感,只要说过几次话的人,就能凭声音判断这人是谁。还真是他?嘶,就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啊。
“公子。”平灵素贴了过去,悄悄道:“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她谨慎地自处找寻那小魔头的身影。
长安拘谨地往边上挪了挪,可这船也只容一人,他这一动小船更加摇晃起来,平灵素脚下没站稳,身子一歪,连人带船掉了下去。
“啊!啊!”长安杀猪嚎,在水里扑腾。
“叫什么叫!”平灵素一个猛子从水里探出头,游到长安身边,她自小在水边长大,一把捞过长安,单手划水,瞬间游出几丈,在湖水中划出长一条漂亮的巨大波浪,游了三柱香的时间终于翻身滚上了岸。
“哎,看你平时能成那样,下了水就怂成了旱鸭子。要不是我你还有命在吗?”平灵素拖下外袍挤水,见长安倒在地上昂面朝天喘着粗气,仍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
“公子,衣服脱下来吧,水不挤干会生病的。”她不等长安解衣带,直接自己就上手了。
长安立马跳起,捂着衣袍带子,哆嗦道:“不用。”他躲到一边,也不脱衣,只拧巴衣角,理好衣袍后向平灵素示礼道:“谢谢。”
哇,这么客气。平灵素后退一步,看到远处有炊烟升起。
“公子,前面有人家,我们过去吧?”她提议道。
“我……”长安搓了搓手,憋出一句:“听你的。”
“什么?”平灵素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走到长安面前抬头仔细看他的脸,甚至踮脚在他脸上凝神又看了看。
长安被看得全身不自在,搓着手往后退一步、两步,第三步时,平灵素突然手上发力把他衣服一扯,露出锁骨以下的半个胸部。那些大大小小的狰狞伤疤还在。
平灵素心里一沉,莫非解毒过程出了什么岔子?把这厮脑袋解坏啦?
“你叫什么名字?”平灵素试探问。
长安低头:“不知。”
“你多大了?”平灵素又问。
“不知。”长安摇头,一脸木讷。
“你做什么的?”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