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伴随着“咚”一声。平灵素心道:糟糕。
平灵素和长安,谁都没想到,那根脖子后面的银针并非让他们全身无力犹如定身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有延缓毒性发作的功效。
当平灵素把长安脖子后面的银针取下后,他身体里的毒性迅速蔓延开来,再强行运功催化,瞬间就侵入心脉之中,好在长安及时停下,封住心脉,否则一时三刻就会暴毙而亡。
平灵素扒在洞口使劲看,也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你别急,就快打开了啊!”天黑得彻底,借着月光又折腾了一会终于打开锁链。一回生二回熟,打开长安那间猪圈平灵素只用了半盏茶不到。
“你怎么样。”刚进去就闻到很重的血腥味,她摸着墙根找到了那个人。夜色太深,看不清楚。平灵素摇了摇他身子,听到一声低低的“嗯”。还好,还活着。
“我先拖你出去。”平灵素用力把他往外拽,今晚不逃,明天怕是要被那小孩玩死。
她把人拖上猪圈边的一个推车,漫无目的地奔了一阵,直到来到一间破旧的茅屋附近。这屋子应该是修来给种田人歇脚用的。两张长桌几个板凳,桌上还有几个脏兮兮的碗,看来已废弃多时。
“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除了毒药,滴米未进,实在无力搬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平灵素索性直接把推车推进屋里,靠在车辕边坐下。
“什么鬼地方,大夏天还冷嗖嗖的!”平灵素忍不住抱怨几句,她伸手探了下那人脉搏,又快又弱,指尖触感滚烫。
“我们也算是一起倒霉的好兄弟了吧。”平灵素刚刚疾跑,边说边喘,“我呢,虽说会那么一丁点的医术,但和解毒救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所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是死是活就不关我的事了啊。”她对着车上蜷缩着的身体摇了摇手。
长安躺在车上,口不能言,耳朵听得真切。以为平灵素要走,张嘴想叫,又咽了回去。车辕晃动了两下,平灵素爬了上来,竟在他身边躺下。
“曾经我也有个好兄弟,我们一起上学,一块摸鱼,一块逛窑子听曲。”
半晌,陷入回忆中的她喃喃道:“怕是再没相见机会了。”
确实,压抑久了需要发泄,而身边这个陌生人就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一个说,一个听,平灵素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一会哭一会笑的。
“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怕是找你要找疯了吧。”平灵素想到爹娘弟弟,又一阵沉默。
脑海里蹦出几个人影,庄洲、言武、十四王爷容言,她苦笑摇头,梦境罢了。
突然她脑中闪过一道银光,光线中间一个一袭白袍背着根玉笛,脸覆寒霜。
“他?”平灵素甩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醒醒,醒醒,他怎么可能来救你,他可是幽冥殿的杀手啊。”
长安的睫毛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平灵素口中的他是谁。